话说呼延庆到了深夜都不见女儿回来,又听人说白天有人落水,忍不住有些焦躁,在堂屋内来回踱步。
呼延九翠姐姐呼延八凤道:“爹爹休要操心过度,女儿已派人去找了。三姐和九妹两人水性了得,即使是落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呼延庆微微点了点头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听说今日演武的时候多人落水,生死未卜。蔡复远说起了海风,竟然不让打捞。唉!”
呼延八凤道:“蔡复远,奸邪小人全凭关系,得了平海军指挥使的职务。还对爹爹颐指气使,可恨的很。
如今朝廷姧臣当道,很多往日的叔叔伯伯,被害的被害,落草的落草。爹爹,我们呼延家六世为大宋忠臣。当年先皇太祖皇帝赐了打神鞭,上打昏君,下打馋臣。
今日朝纲如此崩坏,爹爹何不带打神鞭入京,杀那奸臣。”
呼延庆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尚有明君名臣,如今主上昏聩,六贼一手遮天。柴大官人手握丹书铁券,尚且险些被一个小小知府该死。”
呼延八凤道:“那就杀进京城,换了昏君,杀了奸臣。”
呼延庆连忙打断道:“凤儿,这话可不能说,也不能想。你一向心直口快,做事随性。迟早要吃大亏。”
就在此时,有人通报九翠跟李朗一起回来了,还带着几个朋友。呼延庆连忙让迎了进来。呼延庆忙着看女儿有没有闪失,一时没细看,身后的四个朋友。
等到众人坐定,呼延庆才抬头,却见四人虎踞龙盘,霸气侧漏。不禁有些疑惑道:“这几位好生面熟啊!尤其是那个小的,怎么像活在梦里一般。”
阮小七哈哈笑着起身道:“呼延将军当然见过。在下正是活阎罗阮小七是也,当初在梁山泊没少让将军喝水。如果不是属下救的及时,将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呼延庆大惊,这才想起这三个分明是梁山泊的水军头领。慌忙要起身,李俊噌的将剑架在脖子上。
呼延八凤连忙抽出宝剑就要应敌。却见李俊又将剑送到呼延庆手里。呼延庆不知何意,站在原处不敢动。
李朗道:“岳父,蔡复远欺人太甚,我如今已经投了梁山泊,要取登州城。你若是同意,咱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你若是不同意,便带着家眷离开登州城。”
呼延庆怒道:“谁是你岳父,你这贼人。我有心栽培你,你却骗我。有本事你娶了我项上人头。”
呼延九翠上前道:“爹,我要跟着李朗一起加入梁山泊,你休要阻拦。你们自去东京去吧,李朗去哪,我就去哪。”
呼延庆听了,气得差点气出脑风,吼道:“都怪我引狼入室,中了你厮这奸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们如此硬气,便把我杀了。省得我看到家族蒙耻,满门抄斩。”
李朗,九翠连忙跪地,低头不语。此时呼延三妹突然道:“爹,如今朝廷无道,蔡复远又想害你。梁山泊提出清君侧。你不如随梁山泊起兵进京,安定社稷。”
呼延庆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道:“三儿,你一向稳重,如何也能说出这样话来。是受了什么人蛊惑?他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尚有两个孩子倚仗你生活,做了贼人,你的两个孩子如何?”
呼延三妹低头不语。呼延九凤见状便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做好事,莫问前程。如今天下岌岌可危,英雄好汉当以救万民于水火为务。死于烈火,岂不快哉?”
阮小七听了笑道:“俺读书少,不会说话,这位小姐说的便是我心中所想。”
呼延庆顿足大叫道:“你们要害死我啊!”
九翠道:“有你女婿在,谁会害你?”
呼延庆道:“贼寇反复,不可亲信。他们夺了登州,夺了山东搞不好会称王称霸,比起朝廷,有过之而无不及。到时候事有不顺,他们调屁股跑了,剩我们一家被朝廷千刀万剐。”
阮小二道:“我们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我等与哥哥情同手足,敢做保票。”
呼延庆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如何信他?我又如何信你们。你们穿一条裤子,我跟你们无亲无故。如何相信?我女婿李朗也不过是刚刚加入你们,跟外人无异。”
众人木讷,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九翠突然道:“不如爹爹多做几个媒,将女儿嫁给众好汉。翠儿也不会孤单。”
呼延庆被气笑了,怒道:“谁像你愿意嫁给贼人。你还想把你姐姐们嫁入火坑。”
九翠笑着起身走到阮小二身边道:“这位是阮小二大哥吧。不知你是否愿意娶我三姐?”
阮小二听了都懵了,这俩人都这么直接吗?都不给人心理准备。再看看呼延三妹,年龄有三十五六,却保养的极好,身材圆润,微微发胖,错落有致。
阮小二七尺有余,两百多斤的大老爷们被逼的老脸羞得通红。
阮小七忙道:“俺哥哥还没娶过老婆,能娶到姐姐这样的大家闺秀,做梦都能笑醒,如何能不愿意。”
九翠道:“问你大哥呢,又没问你。”
阮小二拱了拱手向呼延三妹道:“小姐若不嫌弃,小二便没有什么说的。”
九翠又问姐姐:“姐姐,你看这不是你理想中的夫婿,你以为如何?”
呼延三妹竟红起脸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夫君亡故,膝下尚有两个孩儿扶养。将军若是嫌弃,便是不成。”
阮小二连忙道:“这个自然不是问题。小姐若真心对我。莫说两个,十个八个我都视若己出。”
九翠连连对呼延庆拍手道:“你看,成了一对不是?”
呼延庆无奈,再看看阮小二面相厚重,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心底也挺是满意。
九翠又对阮小七道:“阮小七哥哥。你呢?”
阮小七指着呼延八凤道:“俺一进门就喜欢这个小姐,快人快语,不磨磨唧唧,就怕他不敢嫁俺这个山贼。”
呼延八凤道:“如何不敢?你若敢娶,我就敢嫁。”
阮小七道:“我如何不敢?活阎罗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呼延八凤笑嘻嘻道:“本小姐倒是没见过这么不服输的,有本事跟本小姐比试比试。”
阮小七道:“怕的就不是活阎罗,比就比。”
两人互不相让,提了兵器在院子里就比试起来。越比越得意,越看越欢喜。呼延八凤故意让着阮小七,两人也算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阮小五见状笑了笑道:“你们都娶了老婆,我却没有。你们快快去吧,回石碣村去侍奉老母去吧。俺一个人跟着哥哥打仗。”
九翠笑道:“我还有一个姐姐,也不知道小五哥哥能不能喜欢。”
阮小五摇摇头道:“你们这种大家小姐俺都不喜欢,俺是个粗人,就喜欢俺们村那些憨厚纯朴的大屁股姑娘。有力气,好生养,话少事少。”
九翠听了大喜,连忙叫下人叫来了自己另一个姐姐,叫做六桃。这个六桃与其他姐妹不同,不好梳妆打扮,沉默寡言,专好舞枪弄棒。所以至今未曾婚嫁。
正好对了阮小五的秉性,两下各自关系,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