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皆看了过去,心里嫌弃她跟江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牵扯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
皇后微笑着对他们颔首。
云锦月唤了声九皇子妃,又喊了声江妹妹,端的是把她未来太子府女主人的端庄大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云早早路上耽搁了,一路上是拉着江云跑着过来的。
两人跑的有些急。
猛地停下来的时候。
江云脚下踉跄了一下。
云早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不过,她身上却突然掉下来一颗黑色的珠子。
云锦月跟侯夫人,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神色蓦然一变,不敢置信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登时就是咯噔一跳,生生惊出来了一身的冷汗。
皇后瞳孔骤然紧缩,面色严肃的紧盯着那颗珠子,看着它从江云的袖口掉出来,径直朝着自己滚过来,直滚到她脚边才停下来。
其他的几位皇子妃,都是没见过观主令的,压根就不知道这黑漆漆的珠子是什么东西,只鄙夷不屑的睨了江云一眼。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这里是她能来的地方吗?
刚过来就在皇后面前闹出了这么一桩笑话来,也不知道太子到底喜欢她哪里。
空气安静了一瞬。
直到云早早一声震惊的大喊:“这是玄天观主令!”
在场的皇子妃们,惊愕了一瞬之后,也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去看那珠子,而后目光又转移到了侯夫人跟云锦月的身上。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他们作为皇家之人,虽说那日不在场,可多多少少也只知道那日在宫中发生之事,云锦月御前失仪,不经意掉出了玄天观主令,皇后娘娘当即就松口她跟太子的婚事。
如今,简直就是场景再现,江云也从袖中,不小心掉出了玄天观主令,皇后娘娘又当如何?
云早早问出了他们所有人,包括皇后在内,都想知道的问题:“母后,难道这天下间,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玄天观主令?观主她竟是收了两个徒弟!”
皇后脸色很不好看,听到她的话,只瞧了她一眼,没回答,只沉声吩咐道:“徐嬷嬷,马上去通知皇上跟太子。”
徐嬷嬷恭敬了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江云此刻,是吓得花容失色,被云早早轻轻拍了一下,好似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跪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恕罪。”
侯夫人也拉着云锦月跪了下来:“请皇后明断。”
皇后接过云早早捡起来递给她的玄天观主令,只觉得入手的重量跟手感,和上面的纹路,都跟之前云锦月的那个一模一样,一时间也辨不出什么来,看了他们一眼,道:“本宫做不了这个主,你们且等着,一切等皇上跟太子过来,再做论断。”
她是从未听说过,玄天观主令有两个的说法。
可皇室曾经经过动乱,秘辛的原本,也在百年前被火烧了。
后来的秘辛,是孝景帝按照记忆重新默写出来的,也不知跟原本有多少出入,是不是遗漏了重要的记载。
云锦月有些紧张忐忑的,握紧了侯夫人的手。
侯夫人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让她冷静下来,很多之前只是怀疑的事情,现在也确定了。
这件事,绝对跟云早早那个丧门星脱不开关系,否则怎么就那么巧。
萧云归被她带进侯府。
江云被刺杀的时候她在。
这次也是她把江云带进宫里来的。
云锦月冷静下来,想通了之后,眼角的余光看着一脸闲适自在的云早早,只恨不能撕了她的脸。
她清楚的知道,江云跟云早早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云手里的玄天观主令,绝对跟她的一样,是假的。
可她想不通,江云的玄天观主令,又是哪里得来的?
星汉宫就在皇宫里,太子跟正隆帝不消一刻钟的功夫,便过来了。
一同过来的,还有滚着轮椅跟在后面的萧珩,喊了声母后之后,便摇着轮椅到了云早早的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诸位皇子妃们,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来的,观他动作,还以为他是要问这里发生了何事。
谁知道下一刻,他一摊手,又笑了笑,伸手在空气中轻轻一抓,手里便凭空出现了一朵艳红色的玫瑰花,开得正盛。
一时间众皇子妃们有忍不住翻白眼的,也有在心里骂他不分场合秀恩爱,脑子有病的,当然,也有羡慕云早早的。
云早早眼底闪过明显的惊喜来,接过了玫瑰花,又凑近了他一些:“哪里来的?”
萧珩道:“御花园的玫瑰园里,今年开的第一朵玫瑰。”
御花园里的花,都是按照孝惠文皇后的喜好种植,她最喜欢的便是玫瑰,名字都是她给取的,数百年间,种植的花草树木的种类,一直也未曾变过。
现场的气氛,本是严肃凝重的,大家都在关注两个玄天观主令的真假。
他们夫妻俩,却当众秀起恩爱来。
正隆帝气得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一记冰冷的眼刀瞪向他,咳了一声。
萧珩这会儿倒是变成了孝子,担忧的问:“父皇,你是不是得了伤寒?要不要太医过来给你看看?您可得保重身体。”
正隆帝冷哼一声,不看他还不生气,一看他就来气,再不去看他,也没搭理他,道:“江云,月月,把你们的观主令,都给徐监正,让他好好看看。”
他倒是要看看。
这两个人到底谁真谁假,是在欺君!
钦天监距离星汉宫最近,徐监正早就被喊过来了,一直在一旁候着,赶紧接过了两个观主令,拿着在旁边仔细的辨认。
正隆帝又一脸严肃的看向江云:“你说说吧,你的观主令,又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