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与你们说此事呢。”云早早也不问陆随的病到底是怎么闹的,只吩咐:“如意,把我准备送去给小公子治病的东西拿过来。”
如意便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红木盒子过来了。
云早早接过盒子打开来,道:“小公子定是阳气受损没能补足,这是明心香跟悟道茶。
你们回去之后,只消在小公子身边,将这香点了给他闻,再一日给他喝两杯茶,最多三日,小公子便能痊愈。”
“多谢皇子妃。”安乐县主赶紧接过了盒子,面上的笑都松快了许多,道:“等随哥儿好了,我定带他过来亲自跟皇子妃道谢。”
陆上夫妻也是连连道谢。
陆家人不放心陆随,拿了治病的东西之后,又跟她寒暄了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出了皇子府。
安乐县主打开盒子,看着香跟茶叶,一脸愁色,唉声叹气:“你们说这些东西,真的能治随哥儿的病吗?皇子妃她该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吧,是不是我刚刚在她面前不够诚心?”
陆上道:“娘,人家皇子妃不是那样的人,救了随儿,知道我们的身份之后,还是叮嘱我们要给随儿喝糯米粥,多晒太阳补阳气。”
若是她真的嫉恨上陆家了,救随儿的时候是不知他的身份,不过后来那些叮嘱是不必要跟他们说的。
陆家少夫人也道:“娘,你就放心好了,你在九皇子妃面前已经很诚心了,九皇子妃能感觉到,也已经谅解咱们了,绝不会再生气。”
“但愿如此吧。”安乐县主点了点头,眼底神色又是一凝,继续道:“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人家九皇子妃以德报怨,纵使听我说了实情,也没在我跟前说一句武安侯府的不是。
反倒是那个云锦月,居心叵测,心怀鬼胎,不是个好东西。”
陆家少夫人道:“不定从哪里抱养来的东西,净在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就武安侯府把她当个宝。”
陆上看着娘亲跟娘子,一脸严肃的告诫道:“人家如今可马上就是太子妃了,娘,娘子,你们说话也注意着些,莫要让人拿了把柄。”
“哼,皇后之前因为皇上把她赐婚给九皇子,九皇子又当众拒婚的事情,可一直都看不上她。”安乐县主一脸不屑:“还不是因为她有玄天观主令,皇后才这么着急张罗她跟太子的婚事。”
陆上夫妻惊讶的看向她:“她是这一任玄天观主?”
“不是,她说令牌是一个道姑传给她的,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她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安乐县主冷笑一声:“她要是狗胆包天,拿这个骗人的话,到时候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我看到时候她怎么收场。”
陆上跟自家娘子对视了一眼,皆没有说话。
陆家一家人回到家,按照云早早交代的方法给陆随治病,自不必细说。
这日晚间,吃完晚膳之后。
云早早正在给祖师爷上香的时候。
萧珩摇着轮椅进来,道:“你要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云晋驰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一个小厮,家里的老娘最近生了病,症状就是你说的,身上长红色的斑点,会发痒。
尤其夜晚睡觉的时候,钻心的痒,痒得睡不着,抓的身上血肉模糊的。”
云早早听着他的描述,想到上辈子,她也被如此折磨过,心里的恨意就像是野草一般,疯狂的滋长,让她想要抓住云锦月,把那东西放在她身上,让她也感受一下那样的滋味。
萧珩见她沉默不语,感觉到她情绪不对,眉心微蹙,喊她:“云早早。”
云早早从不堪痛苦的回忆里抽身而出,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麻烦九皇子把那个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告知我吧,之后的事情你们就不需管了,我自会处理。”
那个害人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到。
上辈子她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也得让云锦月好好尝尝。
萧珩心里虽有困惑,却并没有追问她什么,只把写了那人资料的一张纸递给了她。
云早早没敢耽搁,当即就一个人,乔装打扮了之后,悄悄出了门。
据上辈子云锦月所说,那东西只要不贴身佩戴,就不会出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个地方埋起来最为保险。
可到了那小厮的家,才听他家邻居说,他半个时辰前带着他家老娘去了侯府。
太子今日会去武安侯府提亲,侯府大摆筵席,他带着老娘吃点好东西去。
云早早赶紧掐算了一下,算到这东西早晚会到自己手里,才松了口气,也不那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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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武安侯府,近两日都热闹的很,张灯结彩的,就连府里的树上都装扮了红绸,挂上了大红灯笼。
只有云晋驰的院子,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不是武安侯跟侯夫人不想挂,而是他不愿挂。
自从那日他轻生没成之后,便又把自己关在了院子里,连云锦月跟太子定亲的大事,他也不愿露面。
院子里,这会儿也是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个贴身丫鬟在书房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其他的丫鬟小厮,都去帮忙了。
不过有个负责院子洒扫活计的,一个叫张大郎的小厮,却是从外头进来了,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跑到书房门口,喊:“二公子。”
正在写书法的云晋驰抬头,看着他问:“告诉爹跟娘,我不会出远门一步,让他们别再派人过来了。”
张大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他就是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看着他道:“二公子,奴才不是侯爷夫人派来请您的,奴才是过来求您的,奴才知道您最是心善,求求您救救奴才的娘吧。”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救你娘?”云晋驰苦笑一声,面上浮起彻骨的自嘲来:“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
“二公子,您不要这么说。”张大郎眼圈都红了,哽咽道:“您是侯府的二公子,您定是能请来太医的,还请二公子帮帮奴才,奴才今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云晋驰眉心微蹙,念着他的孝心,问:“你娘得了什么病?”
张大郎就把他娘的病症跟他仔细说了一遍,道:“二公子,宫里的太医见多识广,医术通天,肯定能治好我娘的病。”
云晋驰脸色却是凝重异常,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句:“你娘是不是戴了一串红色的珠串之后,才得了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