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锦鲤在荷花池晃了一圈,最后露出个头,发出一声水泡声,又重新潜入到水底。
水榭中的床榻之上,木阮阮趴在床榻上,青丝铺满赛雪的肌肤,散落在腰窝。
半只手臂下垂,指尖泛着红。
如同羽毛一样的亲吻落在圆润肩头,让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
盛开的美景过于震撼,让一向清冷的人多了几分孟浪。
床榻虽然是竹榻,但是上面铺着上好的锦缎,锦缎之上又铺着柔软的毛毯,倒是一点都不显凉。
床榻轻垂锦绣裳,佳人娇媚卧中央。
云鬓半偏流苏颤,红唇微启吐芬芳。
玉臂轻扬撩锦被,金莲半露映月光。
眼波流转含情意,娇媚诱人入梦乡。(1)
木阮阮慢慢睁开眼睛,没有理会身侧的人,而是慵懒的伸个懒腰,细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一只手臂从她身后伸出将人抱住,纤长的手指刚好搭在她的腰间。
木阮阮懒懒开口,“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了这个心思。”
她并没有对昨日和琉璃发生颠鸾倒凤的事情有任何的抵触。
琉璃的长相自然是没话说的,其实两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同床共枕过,虽然说当时就是单纯的盖着棉被睡觉,并没其他意思。
但是因为有了这个在前,现在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些水到渠成的感觉。
琉璃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下,让木阮阮的后背抵住自己的胸膛。
他发现这种感觉好像能够上瘾,让他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去尝试,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嘴唇在耳骨碰了碰,声音没了往日的清冷,反而带了丝暗哑,“那你喜欢吗?”
木阮阮将手指覆盖在琉璃的手指上,微微侧头,朱唇吻上下颌。
很快就被琉璃双唇捉住,两人的气息变得浑浊起来。
年糕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只觉得脑袋像被几百根针同时扎着一样,疼得他“嘶”了一声,忍不住伸手用力敲了敲太阳穴。
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迷茫地环顾四周。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这里不是元姬家自己住的那间房子!
年糕的睡意瞬间消散,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他记得昨晚好像和五师妹以及做兄弟喝了不少酒,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年糕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趿拉着鞋就往外冲
。他不知道木阮阮已经和元姬打过招呼,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元姬肯定生气了”的念头。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一路狂奔,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想着快点回到元姬身边。
他甚至忘记了完全可以御剑飞行,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再快点回到元姬家,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
这个时候年糕都还没意识到他自己多害怕元姬误会,害怕她生气。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回去,看到坐在院中饮茶的元姬,她略带诧异的眼神看过来。
年糕忽然又憋了回去,“我……我昨天喝多了,在五师妹那边休息的。”
“我知道。”元姬淡定点头,又上下扫视了下年糕身上的狼狈,还有几乎还没散去的酒气,好心建议,“你去清洗下?”
“咳。”年糕抓了抓头,略微有些尴尬,耳朵有些发红,“那我去清洗了。”
元姬看着年糕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向冷肃的脸柔和了几分,眼中也带了点笑,心情格外的愉快。
对于年糕这边发生的事情,木阮阮完全不知道,她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
打了个哈欠,翻身起床,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琉璃已经不见了。
她随意穿好衣服,到外面找了地坐着。
水榭这边有一排竹筏,木阮阮轻轻一跳,竹筏微微晃动了下,惊得这下面的鱼儿四窜逃走。
木阮阮伸手折了一支荷花,将自己的裤腿撸起,半个小腿沉浸在水中。
冰凉的水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干脆躺了下来。
竹筏上虽然睡得不是很舒服,但是木阮阮此刻并不想动。
她现在身上有一种懒劲,让她就想在凉风徐徐下,安静的躺一会儿。
手腕上一热,紫金色的蝴蝶从手腕处飞出,绕着木阮阮飞了一圈,最后落在竹筏变成了人的模样。
宿焱看着连眼睛都没睁开的木阮阮也不在意,轻挑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子下嗅了下。
慢慢也躺在木阮阮身侧,目不转睛的看着人。
炙热的目光想让木阮阮忽视都难,不过她依旧没有睁眼的意思,“前几日怎么不见你出来?”
之前宿焱说的,在北大陆那样寒冷的地方,他需要冬眠,所以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的。
但是她已经到中环皇城几天了,这里的环境自然不是北大陆那边可以比拟的,却也没见宿焱醒过来。
宿焱神色僵硬了下,有些委屈,“我也想现身,但是我被混蛋压制了,若不是今日松懈了点,我都出不来。”
作为男人,实力不如人,宿焱觉得有些憋屈,他小心眼的决定等见到玉泉真人一定要好好的告上一状。
而且他有种直觉,封印松懈肯定和昨日的事情有关系。
虽然他被封闭在木阮阮手腕处,但是不代表他对外面没有感知,自然也就知道那混蛋做的事情。
同样都是男人,凭什么要压制他?要真的要压制,他们这些人里面,实力最高的应该是玉泉真人,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元婴大圆满来耀武扬威。
虽然他自己也是元婴中期,但是那混蛋的手段就是比他高上一些,这让宿焱更是郁闷。
木阮阮听到这,这才微微张开眼睛,略微有些诧异,“你是说琉璃把你压制了?”
“就是他!”宿焱有些忿忿不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木阮阮有些哑然,这确实像是琉璃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干脆坐了起来,伸出手在宿焱头顶揉了揉,声音软和,“算了,你别和他计较了,回头咱们离开中环皇城,肯定也见不到了。”
是的,虽然她和琉璃有了露水情缘,但是她可不认为琉璃是个能跟着她的主。
最好的就是在中环皇城的时候,两人算是临时搭子,等到她找师尊离开之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其实木阮阮并不介意。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样的关系反而让她更加自在。
宿焱趁机亲了木阮阮一样,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那需要主人亲亲才能好。”
他心里暗爽,真好,那个男人估计也就在中环皇城能够嚣张一些,等日后找到了玉泉真人,他们就离开这里,让他还嚣张!
木阮阮忍不住失笑,宿焱向来拉得下脸卖萌撒娇,所以她就忍不住觉得可爱了几分。
她抬手捏住宿焱的下巴,轻轻覆盖上去,柔软的唇瓣相贴,带着一丝淡淡的甜香。
宿焱乖巧地闭上眼睛,任由木阮阮亲吻,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只可惜这甜蜜的时刻并未持续太久,宿焱忽然感觉到一股凛冽的风裹挟着杀意袭来,他猛地睁开眼,身形一闪,险险避开了那道攻击。
只见琉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竹筏的另一侧,他面色阴沉,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妒火,周身散发着冰冷危险的气息。
“手下败将,离阮阮远点!”琉璃冷喝一声,手中幻化出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剑,剑身散发着森森寒气,直指宿焱。
宿焱也不甘示弱,他轻笑一声,身形一晃,化作一只硕大的紫金色蝴蝶,蝴蝶的翅膀在夕阳下闪动着金光,翅膀一扇动就有无数金粉落下。
“呵,你这暗地使坏的混蛋,终于让我找到机会了”宿焱的声音带着一丝气恼,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话音未落,两人便战作一团。
琉璃的冰剑挥舞间,带起阵阵寒风,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霜,竹筏在湖面上剧烈地摇晃起来。
宿焱的翅膀虽然大,但是却非常的灵活时而抽打,时而化作刀片,将琉璃的攻击一一化解。
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湖面上掀起阵阵巨浪,竹筏在巨浪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倾覆。
琉璃身形灵动,如同鬼魅一般在竹筏上穿梭,冰剑在他手中舞出朵朵冰花,每一朵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而宿焱则凭借着紫金蝴蝶强大的力量和速度,与琉璃周旋,巨大的翅膀时而化作坚硬的盾牌,抵挡琉璃的攻击,时而化作锋利的武器,向琉璃发起反击。
冰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琉璃将湖水冻结成冰,冰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紫金色的翅膀在空中舞动,带起阵阵狂风,将冰块击得粉碎,化作漫天冰屑,如同雪花一般飘落。
木阮阮则盘腿坐在竹筏上,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打斗,甚至还从储物袋里拿出在北大陆添置的衣服披在身上,琉璃搞出来的冰已经把池子里的荷花冻得硬邦邦的,温度急剧下降。
她丝毫不担心竹筏会翻,也不担心两人会伤到自己,因为她知道,这两个家伙虽然打得凶,但都有分寸,不会真的伤害到她。
她懒懒地欣赏着一场精彩的表演,对于两人的打斗没有半点插手的意思。
宿焱与琉璃缠斗许久,灵力渐渐不支,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琉璃看准时机,一掌击中宿焱胸口,将他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块巨石上,喷出一口鲜血。
宿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琉璃迅速逼近,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一道白光闪过,琉璃口中念念有词,宿焱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最终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木阮阮的手腕,重新化作了那个蝴蝶的印记。
琉璃飞到木阮阮身边,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将木阮阮打横抱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纵身一跃,落在了水榭的平台上。
琉璃低头看着怀里的木阮阮,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刚才木阮阮和宿焱的亲吻,心中一阵烦躁。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木阮阮的嘴唇,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用力地吮吸着,直到木阮阮的嘴唇变得红肿,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将木阮阮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琉璃的眼神变得幽深,带着一丝霸道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倒是木阮阮摸着已经红肿的嘴唇,对于两人谁是胜者都无所谓。
她晃动了下垂下的小腿,“我饿了。”
她可是一天没进食的人,这人不应该想着对她进行投喂吗?
不知道做那种事情也很消耗体力吗?
琉璃几乎要被木阮阮气笑,刚才也没见她饿。
但是看到木阮阮一副可怜的模样,最终还是没硬下心肠。
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了吃食,在吃食没一上来的时候,他就一直抱着人不松手。
他也就是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就看到怀中这人不安分,很是气死他了。
不过他的生气并没表现出来,而是将人压在榻上,将人撩到不上不下之后,再停下来。
“不是肚子饿了吗?吃饭吧。”琉璃强硬的逼迫着自己停下,眼眶里都是红血丝。
有一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阮阮不满的踢了琉璃一下,眼中带着魅惑,神情中有丝妩媚,“你确定吗?”
琉璃咬了咬牙,“确定,你不是饿了吗?”
他觉得惩罚木阮阮就是顺便惩罚他自己,进行到一半,他自己也很难受。
木阮阮听他这么说,只是轻笑一声,从床榻上下来,也没穿鞋子,背对着琉璃,慢慢的将自己的衣服随意拉拢了下。
她衣服并不是平日里穿的整整齐齐的,而是随意拢了下,春光乍泄却又带了含蓄。
还没走出去,就听到一声低咒,随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在床榻上。
琉璃按住木阮阮的手腕,咬牙切齿,“你就是故意来折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