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杀死两个暴民,还不忘收回插在他们身上的箭杆,同时拖着两人的尸体往更远的草丛里走。
走到漆黑的草丛里,大家都看不到这里的时候,她直接将两具尸体收入空间。
她现在发现尸体也有大用处。
只要通缉令没有解除,她就不能掉以轻心。
反正空间够大,再放两具尸体不会有任何影响。
苏夏意识在空间检查着,发现这两人实在是穷,浑身只有一件破烂衣裳,连个铜板都搜不出来。
也是,他们都已经沦落到吃人,哪里还能指望他们身上有值钱的东西。
她现在困得不行,干脆坐在地上休息。
保山县
原本早该关闭的城门,至今还开着。
官兵白日已经将来往县城的流民挨个盘查一遍。
凡是有马车的队伍都会被要求停车检查,确定里面没有混入官马,这才放行。
官兵偶尔能看到几个单独赶路的流民,不论男女,他们都会要求查看户籍。
光看户籍还不够,他们还会细细盘问一番,再将人拉去角落检查手臂是否有伤。
这几点都排除后,才允许人通过。
忙活一日,愣是没有发现逃犯的踪迹。
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安阳县官兵给的消息有误。
也许逃犯还在安阳,亦或者他根本不敢进城,只能从山上绕行。
叶虎和廖大河二人没有打听到逃犯的消息,一脸忧愁。
叶虎有些丧气,“眼看县令大人都快抵达保山县,要是还查不到贼人的踪迹,恐怕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昨夜倒是在榆县抓住了张家人,甚至还捡到几匹马,可惜榆县外山林地势复杂,他们无法骑马追赶,让另外的几家给逃了。
廖大河安慰道:“放心,抓不到那小子,好歹还有几匹马将功赎罪。”
“榆县县令不是说了嘛,山上有山匪,若是看到那几家人路过,定会将他们拦下。”
他若是土匪,看到这几只肥羊路过,也会拼尽全力拦下他们。
只是榆县县令胃口未免也太大了,昨夜他们找回十一匹马,却被他要走了七匹。
榆县官兵还说若无他们的协助,他们也不可能抓得到张家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叶虎和廖大河只能强忍着不满,心想等县令大人到了再将此事禀报。
而他们如此热衷于找到苏夏,是因为二人从张家人以及孙老头口中得知,徐家几家富户只获得七匹马。
但是他们那夜却是损失了至少十二匹。
剩下的马儿,多半是被那个独行侠给带走了。
他们知道,若榆县山匪抓到那一伙人,他们也顶多只能分到几匹骡子和少量粮食。
抓住苏夏就不一样了,可以找回至少五匹官马,甚至连同伴的尸体也能找回。
但怪异的是,他们从榆县到保山县,都没有看到一人一马或者一人多马赶路的。
“说来也怪,那人带走马匹我倒是能理解,但是为何要把头领他们也给带走?”
叶虎惊恐瞪大双眸,“难道......”
几匹马可以驼粮食,可粮食那么贵,那人一身破烂,一看就买不起粮食。
他曾听人说过,有的人饿极了会......
所以他们或许还没死透,变成了他的预备口粮?
叶虎越想越心惊。
还有,他们在两座县城都没有打听到那人以及官马的踪迹,会不会他在榆县已经杀死马儿。
要知道,逃荒时期还能买到马肉,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他若是降低马肉价格,很多流民都愿意买。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将马儿和尸体藏哪里去了!”
尸体?
叶虎闻言顿时一阵反胃,险些吐出来。
这两个字让他联想到今日在城门口看到一个姑娘拉着棺材出城。
他强忍恶心,“说起尸体我还觉得晦气!”
“今日一位姑娘带着她亲娘的尸体出城,说是要将人入土为安。我担心贼人会躲进棺材逃出城,所以就开棺查验。”
“那个味道,简直令人作呕!我至今都能感觉周围萦绕着那股臭味。”
廖大河闻言颇为嫌弃,“你也是胆大,当时怎么不怕晦气!”
叶虎讪讪一笑,“我当时只想着不放过一丝机会,尽快找到贼人向县令大人复命。”
“可惜了,里面躺着一具女尸,和那夜见到的贼人完全不搭边!”
廖大河戏谑一笑,“那你可有检查她的手臂?”
他十分好奇叶虎摸尸体的感受。
他们暗中向官兵交代过,贼人手臂被大刀所伤,现在身上肯定没有好全。
而且他们担心那人会男扮女装混出城。
所以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凡是一个人赶路,都必须盘查户籍、检查手臂是否有伤。
至于贼人会不会要挟流民带他出城?
在廖大河看来,五十两对百姓的诱惑力极大,若是贼人要让百姓带他出城,聪明的人都会阳奉阴违,等到了城门口再揭穿他。
至于蠢的人,恐怕已经被贼人杀了,死人还怎么带她出城?
不得不说,廖大河想得真的很全面,但是他怎么也不会猜到,苏夏坐在茶馆观察了许久,自然看到官兵偷偷检查独行男女老少的手臂。
官兵先入为主,特意盘查独行的人,反倒对多人行的流民疏于盘问。
苏夏观察入微,所以才能预判了他的预判。
她本身就是女子,不需要男扮女装,她也确实杀了人,但不是死人带她出城,而是她明目张胆带着尸体出城。
两相叠加,这才成功混出城。
叶虎见他在打趣自己,面色愠怒,“自然是没有!”
那若是一具男尸,他可能会担心是贼人假冒装死想要混出城,所以必定会检查那人手臂是否有伤。
但他看到是具女尸,而且尸体脸色煞白,完全没有血色。
光是看着就已经很渗人,还要去检查手臂,多吓人啊,他一下就歇了心思。
叶虎斩钉截铁道:“那就是一具女尸,骨架比一般女子大一些,和之前杀雷头领的人完全是天差地别,不可能是他!”
那夜的贼人戴着草帽,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形却是掩饰不了的。
而且男的怎么可能变成女的?
不可能!
两人丝毫不知道,他们在排除正确答案的路上,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