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少年听到这里,眉头狠狠拧着。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欺骗别人的感情,还有脸跑上门来讨要分手费?
给了一百万嫌少,还要闹上门来索要更多?
不给钱,就打算碰瓷讹人?
而王冰莹后来的话,让他们更为瞠目结舌:“后来我妹妹手机终于响了,她心里一喜,不要命地就从大树后窜出来,直接往马路上冲!
但就是那一下,车没有撞到她,反倒是傍晚的山路湿滑,她不小心滑倒了,汽车的车轮刚好从她脑袋上碾压了过去!”
祁曜:“……”
黄浩轩忍不住道:“我听着怎么感觉,这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王飞:“先别说话,听她说。”
王冰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这件事,确实是我妹妹自找的,也怪我姑姑、姑父纵容的,但是当时,车祸已经发生,不赔也得赔。
我妹妹在医院躺了三天,最终不治而亡。
医药费都是你爷爷付的。
但是,你爷爷也调出了那天的监控录像,证实了我姑他们三个就是提前踩点、蓄意碰瓷的。
你爷爷说,这件事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闹上法庭,祁家分文不会赔偿,但是必须要我姑他们赔偿祁家名誉损失费。
另一条,是让他们搬个地方,把萧山的一套别墅给他们,再给他们安排工作,以后就让他们在萧山生活,不允许再出现在祁家人面前。
最后姑姑他们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回湖州,把妹妹葬在湖州,然后卖掉房子搬到萧山去,我姑姑、姑父还有个二胎的儿子,他们从来都是重男轻女,从没把我妹妹当正经孩子教导养育,反倒是我妹妹先给家里带来一百万,又给家里带来别墅,还有一家的稳定工作,他们欣喜若狂。
我也是后来跟着他们搬到了萧山,才知道,原来当年你爷爷还有个条件。”
祁曜追问:“什么条件?”
王冰莹:“你爷爷说,让我们永远不许出现在祁玺行面前,即便有一天不小心遇上了,就说李雪莹病逝,并且永远不可以把我妹妹欺骗他感情、我全家敲诈祁家钱财的事情告诉祁玺行,永远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王飞费解:“为什么?”
黄浩轩更是愤怒:“凭什么!”
祁曜也觉得不能理解。
因为直接说,这个女人跟她的娘家都不是好东西,就可以直接让大伯对李雪莹死心了!
也不会让大伯心里对爷爷心生不满,觉得是爷爷强行拆散了他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更不会让他爸爸这么多年都替大伯不值,延续了大伯对爷爷的不满。
王冰莹把最后一口咖啡喝了。
她叹息一声:“你爷爷说,你大伯是他此生的骄傲,也是祁家的骄傲,他不希望伤害你大伯的自尊心,让他发现,自己竟然喜欢过这样不堪的女孩。你爷爷希望把对你大伯的伤害,降到最低。”
王冰莹说完,提包起身:“我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也说了,都是真实的。如果你觉得,想要要回房子的一半产权,我也没办法。对于过去的事情,我们家对你们家有愧,但不管怎样,我妹妹也付出了生命。希望你们也能,将此事在今日,彻底结束。”
王冰莹说完,转身离开了。
祁曜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关闭了手机的录音。
王飞好难过:“祁爷爷真的用心良苦啊,他想把对儿子的伤害降到最低,所以甘愿被儿子误会。”
黄浩轩只觉得很惋惜:“我也很感动,但是我不赞同。一家人嘛,就该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搞的这么麻烦。”
祁曜默不作声,继续吃东西。
消灭完全部的食物,三个小伙子慢慢悠悠走出酒店,去外头找公园逛了逛。
便衣保镖就分散在四处,保护着他们。
三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忽然,王飞问:“大旗子,你跟你大伯走的路,好像啊!都是情窦初开就被女孩子骗了!不过你是自己发现的,你大伯是被你爷爷发现的!”
祁曜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很想爷爷。
想抱抱爷爷。
他也很想从未见面的大伯,想抱抱大伯。
他觉得父亲过去长达十六年对爷爷的不理解,实在不该,父子俩好像都没有长嘴,明明一开口就能解开的误会,却互相死扛着,谁也不肯说。
祁曜看着月亮上的影子,感慨道:“以后我跟我的朋友,跟我的家人,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我永远不会自以为是地为对方好,结果闹了误会,事情办砸了,家人不理解,我还受了委屈。没必要,有点像是没苦硬吃。我不受委屈,也不让身边人受委屈,长嘴就要说,不说就是活该,也不要怨天尤人。前人的跟头,我不会再栽了。”
王飞:“大旗子说得好!”
黄浩轩:“以后咱们铁三角,有什么直接说!绝对不玩我瞒着你是为了你好的那一套!”
祁曜:“对!对挚友,对爱人,对亲人,都是这样!”
散了会儿步,三人把心事说开,各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回到酒店。
祁曜给父亲打电话。
祁曦行很快就接了:“儿子!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最近每次得到儿子的消息,都是妻子通知的。
这让祁曦行有些吃味儿!
虽然他也清楚,在儿子心里,妈妈肯定比爸爸重要一点,唉!
祁曜微笑着:“爸,大伯的两个前女友,一个叫李雪莹,我应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