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书臣要赶自己走,司锦年迅速摇头,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此同时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裴书臣。
“我不走,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去给雷总道歉,求你别赶我走。”
司锦年说完,转身就要去找雷总道歉。
裴书臣看着司锦年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司锦年重新进到尚莱办公大楼,却被告知雷总刚刚出去了,且今明两天都不会回来。
无奈之下,司锦年又迅速跑了出去,这才发现裴书臣居然也不见了。
司锦年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往门口跑去,可放眼望去,周围哪还有裴书臣的身影。
掏出手机,司锦年想给裴书臣打电话问他在哪,才发现裴书臣的手机居然也关机了。
前天拉黑,今天关系,看来裴书臣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司锦年这下彻底慌了,本来裴书臣就因为他嘴欠的事在气头上,如今他又因为冲动搅黄了裴书臣的合作。
猛踩油门,司锦年快马加鞭的往酒店赶了过去。
裴书臣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只觉得身心俱疲。
到手的合作飞了,裴书臣郁闷,但细思之下,他发现自己对于失去合作,似乎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恼怒情绪。
丢了就丢了,毕竟生意场上这种事屡见不鲜。
但只要一想到合作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司锦年,他的心情就变得极其复杂和烦躁。
这种感觉很奇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此刻,裴书臣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
出租车停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裴书臣看到司锦年的车正停在楼下。
微微蹙眉,没想到司锦年居然比自己先回来,可他现在根本不想见司锦年。
犹豫了一会,裴书臣重新给司机报了个新的地址。
回到酒店房间没有见到裴书臣,询问前台得知裴书臣还没回来,司锦年心慌的同时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书臣的手机关机,他根本无法联系,又不敢轻易离开,生怕自己前脚走了裴书臣后脚回来。
况且他对星海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哪找。
无奈之下,司锦年守株待兔,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门口来回踱步。
只要楼梯和电梯口有动静,司锦年就会精神紧绷,可整整一个下午,外面的天都要黑了,司锦年也没等来裴书臣。
星海本就是座旅游城市,裴书臣一个人在外面逛了一天,烦闷郁结的心情也因此得到了缓解。
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半了。
裴书臣突然发现,手机关机一天,没有人打扰的感觉真好。
都这个点了,司锦年联系不到他,应该已经离开星海回京都了吧!
打了个哈欠,裴书臣离开了清吧,打算回酒店休息。
然而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呛得裴书臣忍不住的用手掩住了鼻子。
裴书臣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急忙抬头,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股酒味的来源。
借着房间内昏暗的灯光,只见司锦年正背靠着沙发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脑袋低垂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整个房间里仅有的光源便是那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落地灯,微弱的光线使得司锦年的身影显得越发孤寂与落寞。
司锦年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望着眼前景象,裴书臣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本以为司锦年联系不到他,应该都已经回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没走。
不仅如此,看他的样子应该喝了不少酒。
想到司锦年背上的伤,医生可是特地交代过自己,在他康复前的这段时间里,是一定不能饮酒的。
站在原地愣神了一会儿,裴书臣的心里升起一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复杂情愫。
关上房门,裴书臣轻手轻脚的往司锦年跟前走去。
裴书臣越靠近司锦年,不知为何心情就越紧张,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他即将走到司锦年跟前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只空酒瓶。
随着“叮里咣当”一阵刺耳的响声,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司锦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猛然惊醒
司锦年猛地睁眼,抬头就看到裴书臣正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眼神深邃而复杂
司锦年先是呆若木鸡般愣住了,大脑仿佛瞬间停止运转。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他的眼眶便不受控制地骤然变红,紧接着,他如同触电般从冰冷的地面上弹起,摇摇晃晃地朝裴书臣奔去。
可由于饮酒过度,司锦年的身体早已失去平衡,脚步踉跄得厉害。
而且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无数空酒瓶,他刚刚站直身子准备起跑,右脚就不偏不倚地踩到了一个酒瓶。
“小心。”
眼看着司锦年就要摔个狗屎吃,裴书臣迅速上前,伸开胳膊直接将司锦年接进了怀里。
扑倒在裴书臣怀里的瞬间,司锦年伸开胳膊,一把将裴书臣抱住。
“媳妇,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挽回损失的,求你别…别丢下我好不好?”
司锦年裹着浓重哭腔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紧紧的搂着裴书臣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裴书臣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片刻之后,感觉到脖子上吧嗒一下,落进了一滴带着温热体温的液体。
裴书臣有些不敢相信,瞳孔一震惊讶又好奇:“司锦年,你…你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