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过于惊恐的样子让司锦年好奇又揪心,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惊恐无助的像个孩子,司锦年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好,我不开,你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伸手将裴书臣搂进怀里,司锦年紧紧的抱着裴书臣,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裴书臣冷静一点。
“别怕,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来伤害你的,冷静点,别怕。”
司锦年边说,边轻轻拍打着裴书臣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那颗已经濒临崩溃的心灵。
感受着裴书臣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急促的呼吸,司锦年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起来,一股酸涩之感涌上心头。
他虽还没彻底搞清楚裴书臣这是怎么了,但也大概猜到他可能是突然犯病了。
强奸猥亵,抑郁症,自残自杀,这些可怕的字眼在司锦年的脑海里反复纠缠。
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司锦年搂着裴书臣小心翼翼道:“别怕,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帮你。”
裴书臣没有说话,只是在司锦年问他怎么才能帮他的时候,搂紧了司锦年。
门外的砸门声还在继续,司锦年很想冲出去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蛋如此放肆。
但看着怀中这个只要门一响,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搂住他的裴书臣,所有的冲动都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裴书臣搂得更紧一些,试图给他多一点安全感。
司锦年本以为只要他不理门口的人,那人敲一会门就会识趣离开,但事情似乎跟自己想的完全背道而驰。
门口那个人不但没有离开的迹象,反而越发用力地一下又一下砸着门,每一声撞击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司锦年和裴书臣的心弦上。
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休止的骚扰,司锦年先是伸手捂住裴书臣的耳朵,然后怒不可遏地朝着门口大吼一声:“谁啊!滚开,别他妈敲了,不然一会老子弄死你。”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听到司锦年的吼声,门口的男人怔了一下,旋即阴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啊,我是住在楼下的邻居,你们家卫生间漏水了,能不能麻烦你开下门,让我进去查看一下情况?”
听到这话,司锦年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
低下头,目光落在了裴书臣那张因恐惧而苍白的脸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犹豫。
稍微思考了片刻,司锦年俯身,将裴书臣抱进了卧室,放到了床边坐好。
“别怕,是楼下邻居说漏水了,我出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因为被司锦年捂着耳朵,刚才门外的声音虽然听的不太清,但裴书臣还是隐约听到了。
门外的声音并不是记忆中那个可怕阴森的声音,紧张的心也稍稍得到了一丝缓解。
裴书臣点头说了声:“好!”但攥着司锦年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司锦年笑笑,低头在裴书臣的额头亲了一口,人生第一次如此心疼一个人。
“乖,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先松开我好不好?”
司锦年的声音温柔且充满了爱意,裴书臣怔了一下,片刻之后,略显尴尬的松开了司锦年。
司锦年勾唇,转身之前又紧紧拥抱了一下裴书臣,说了句:“乖,不会有事的,在这等我”后出了卧室。
临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司锦年又不放心的回头冲裴书臣笑了笑,再次说了声:“等我”后,将房门缓缓关上。
打开房门,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司锦年脸色铁青。
“你他妈有毛病吧,敲门就敲门,砸什么,你妈没教过你怎么敲门吗?”
一想到裴书臣被男人的砸门声吓到,司锦年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看似衣冠楚楚、实则行为粗鲁的男人,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看着身材高挑,足足高出了自己一个头的司锦年,男人点头哈腰,陪着笑脸道:“实在对不住啊兄弟,我也是因为太着急了才会这样。”
“你家漏水已经快把我家楼下给淹成一片汪洋了,所以我才冒昧前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男人还不忘微微低垂着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同时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不停地朝着屋内窥探。
没有看到裴书臣的身影,男人有些失望,不过无所谓,确定这里确实是裴书臣的家他就已经满足了。
司锦年并没有轻易相信男人的说辞,而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将对方审视了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侧过身子,面无表情地冷冷吐出两个字:“进来!”
得到司锦年的许可后,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随即抬脚进屋,最后径直进到了裴书臣的卫生间里,装模作样的检查了起来。
男人先是打开了洗手台下的柜子,查看仔细地审视着柜内的每一个角落,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详尽的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
接着,男人移步至马桶后方,蹲下身子,将头凑近去查看那根连接着马桶的管子。他轻轻抚摸着管壁,试图感知是否有破损或者渗漏的迹象,但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一无所获的男人有些尴尬地直起身子,脸上露出些许困惑和无奈的神情。
因为牵心着裴书臣,司锦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回头往卧室方向看去,丝毫没留意到男人在他分神的时候,悄悄在洗手台柜子的下方的位置,以及马桶侧面的地方偷放了针孔摄像头。
“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司锦年幽幽开口,声音低沉而冷淡。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面露难色。
“看着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但实在想不通为啥我家卫生间的天花板会不停地滴水,滴答滴答的跟水帘洞一样。”
说话间,男人略带歉意地转头看向司锦年,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估计是水管哪个地方破裂了吧,我还是去找物业请他们过来帮忙瞧瞧,看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说完,男人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临到裴书臣卧室门口的时候,视线下意识的往虚掩的房门口看了眼,须臾,露出一抹诡笑。
送走男人后,司锦年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卧室。
裴书臣的情绪似乎得到了一些缓解,看到司锦年的时候抬头问了句:“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