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教养？
温楠被顾瑾行这句话差点气背气了。
别人是有了媳妇没了娘，她儿子媳妇还没捞着就不要娘了。
温楠闷着气说，“我没有浮光锦，也不给。”
顾瑾行平静说，“您有。”
温楠老神在在在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像没听见顾瑾行的话一般。
一副我就没有浮光锦，你也得不到的样子。
顾瑾行面无表情地说。
“这个月还不到十五号，您刷卡消费已经两百万，我觉得您的卡有必要停一下。”
“咳咳。”
因为顾瑾行的一句话，温楠被水给呛着了，她连咳了好几声才止住咳嗽。
温楠对顾瑾行吼道。
“顾瑾行，我是你妈！”
顾瑾行语气依旧平淡。
“我知道，妈，浮光锦给我。”
温楠气得牙痒痒。
但是她相信，她要是不给浮光锦，顾瑾行真能做出把她卡停了这种事。
温楠怒气冲冲地去了二楼，几分钟后又拿着一个木盒下来。
直接将木盒拍顾瑾行腿上。
完了还不忘警告。
“给你，这么好的料子，给一般的裁缝做什么都是浪费。”
顾瑾行神色稍稍和缓。
“我知道，您放心，这块料子不会被浪费。”
温楠坐回沙发继续战术性喝水，眼珠子却斜着在偷偷打量顾瑾行。
顾瑾行像没发现一般。
神色如常地向温楠告别。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祝您好梦。”
温楠也是装着还在喝水没空搭理顾瑾行，含糊地“嗯”了一声。
等顾瑾行走后，温楠立刻就起身去找还在主楼的顾衡之了。
她在半道上遇见顾衡之，迫不及待地挽着顾衡之说。
“我给你说，你儿子真的是个小没良心的，还没娶到媳妇就忘了娘，”
顾衡之从来都只安心做自己的大学教授，自然是和那些豪门圈子里的人不来往，也就没听人说起过沈晚澄，对沈晚澄没印象。
顾衡之想顾瑾行既然亲自要求要娶沈晚澄，那应该是正常的自由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想着顾瑾行和沈晚澄应该关系很亲近。
顾衡之便说，“你和瑾行相处的时间才多少，你去和他看重的媳妇比什么，小年轻在一块时间多了去了。”
“什么多了去了，那女孩来港岛才一个月，能和瑾行认识多久？”
顾衡之愣了一下。
“瑾行不是说她是那个贺家的大小姐，许平涛的外孙女吗？”
“许平涛认亲认回来的外孙女，我听说是许平涛以前在内陆的女儿生的女孩子，许平涛在内陆早年有妻子，这个女儿都不是贺琳生的，所以这女孩儿也不是正经的贺家人。”
“哦。”
顾衡之对这些八卦不太感兴趣。
“不论这女孩什么身份，反正瑾行喜欢，我爸同意，我们也插不上手，你就像以前一样，每天打扮美美的，出去打牌逛街别瞎操心。”
温楠虽然听别人说沈晚澄说得很不好听，但她自己是不会传别人的是非的人。
所以也没和顾衡之说外面都在传沈晚澄是个心思不纯的狐狸精。
温楠说，“我没想插手啊，但是顾瑾行他要走了我最喜欢的那匹浮光锦，要送给那个沈晚澄，我还怎么开心？”
顾衡之失笑道，“那匹料子你不是以前就说过要留着送给儿媳妇嘛。”
温楠一瞬间就松开了挽着顾衡之胳膊的手。
“我自己愿意送是一回事，顾瑾行直接要走了拿去送是另外一回事，说了你也不懂，臭男人，没一个有良心的。”
温楠丢下顾衡之大步向前走。
顾衡之快步追上，握住温楠的手。
“好好好，我的错，我说错话了。这事是咱们儿子做的不对，我和你一起抨击他。”
温楠想抽回手，但没抽出来。
“抨击他你还叫他咱们儿子，没诚意。”
“顾瑾行不该擅自做主拿走他母亲的布料，这事做的非常不对，我等会回到房间就打电话批评他。”
温楠知道顾衡之和顾瑾行的关系同她一样，只能算和睦，谈不上亲厚。
她当然不会真让自己丈夫和儿子因为自己起纷争。
“算了，打什么电话，不过一匹布料，闹起来显得我好小气。”
顾衡之脸上浮出和煦的笑意。
“温楠女士最知书达理，豁达大方。”
温楠瞪了一眼顾衡之，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转眼两人走到了他们自己住的楼里，进了房间。
温楠在拿睡衣洗澡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旗袍，还是又忍不住说了句。
“不过那匹浮光锦现在真的挺难寻的，若是随便找个裁缝做成衣裳，好看肯定还是会好看，但我总觉得遗憾。”
“瑾行肯定不会让明珠蒙尘。”
“话是这么说，但港岛现在做衣裳的传统手艺人，谁还能比过蓝姨去？”
“你又没问瑾行要找谁做，假如就是蓝女士呢？”
“怎么可能，蓝姨要是愿意，这匹浮光锦早就不是块布料，而是成衣了。”
蓝女士虽然每年固定老例的定制旗袍还在做，也会顺带给温楠做一套，但始终不愿意用温楠手中的浮光锦。
蓝女士说她的手艺技法都被那个劣徒学了去，用相同的技法浮光锦这样的好料子做衣裳，是浪费。
温楠劝过好几回了，她最知道蓝女士在这件事上有多坚决了，绝不可能松口答应。
所以温楠肯定，顾瑾行这块料子不是要拿着去找蓝女士做。
“你知道蓝女士不会答应，瑾行未必知道，他若拿去找蓝女士，被拒绝了，肯定也不会随便让人做成成衣的，你放心。”
温楠嗔怪地看了一眼顾衡之。
“你就相信你儿子吧。”
顾衡之失笑。
“那也是你儿子。”
温楠又说，“既然瑾行会先去找蓝姨做衣裳，那我明天也去蓝姨那里，再劝劝蓝姨，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为了个垃圾断绝蓝氏传承，也太不值当了。”
顾衡之盯着温楠笑。
“你就是想帮你儿子当说客，希望他成功。”
温楠随便拿起一件衣服就朝顾衡之脑门上扔过去。
“瞎说，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