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四周万籁俱寂,唯有呼啸的山风在山谷间横冲直撞,发出凄厉的呼啸,仿佛是来自远古的亡魂在悲号。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山脉,在月色的笼罩下,影影绰绰,轮廓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隐匿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老板的马仔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急速坠落。他那凄厉的惨叫声在盗洞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随后一切又归于死寂,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惨白的头灯在慌乱中剧烈闪烁,光线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周围的洞壁。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死死按住三叔手中因震惊而晃动的矿灯,急促地说道:“看这些凿痕,是唐代官匠独有的‘鱼鳞破’手法。”我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还没等三叔回应,石缝里毫无征兆地渗出浓稠的黑液,那黑液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流淌,滴滴答答地落在安全绳上。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响彻盗洞,安全绳像是被强酸腐蚀,迅速冒出丝丝白烟,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咳嗽流泪。三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紧紧盯着那不断被腐蚀的安全绳,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墓道的尽头,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静静伫立,宛如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门上刻着神秘的二十八宿图,古老的纹路在昏暗中透着诡异的气息。那些图案仿佛是有生命的,在黯淡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三叔手中的洛阳铲毫无征兆地脱手而出,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嗖”的一声飞速射向壁顶。“磁门!”我惊恐地惊呼一声,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迅速伸出手,扯住三叔的后领,用力将他拉向我。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后颈那枚镇墓兽图腾的刺青竟在渗血,殷红的血缓缓渗出皮肤,仿佛那刺青瞬间活了过来,变得狰狞可怖。“快,用铜钱铺路!”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恐惧。
三叔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铜钱,颤抖着双手开始在地上摆放。每一枚铜钱落下,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墓道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倒计时的钟声。
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声响,青铜门缓缓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门后是一条螺旋向下的石阶,无尽的黑暗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手电的光束吞噬。我们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脚下不是石阶,而是布满荆棘的地狱之路。
当走到第三圈时,三叔手中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起来,指针不受控制地飞速跳动,发出“咔咔”的声响。昏黄的灯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长,在墙壁上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恐怖怪物,随着我们的移动而不断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我们吞噬。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黏腻拖沓的脚步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浓稠的泥浆上,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我和三叔猛地转身,手中的手电光束在黑暗中疯狂扫射,然而,身后只有空荡荡的黑暗,只有我们自己的回音在石壁间不断碰撞、回响,愈发显得阴森恐怖。那回音仿佛是无数双无形的手,在黑暗中拉扯着我们的神经,让我们的恐惧不断加剧。
“悬魂梯!”我心中一沉,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我一边数着墙砖上刻着的北斗痕记,一边发现每块砖缝里竟都嵌着人牙,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那些人牙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向我们诉说着他们的悲惨遭遇,让人不寒而栗。“踏天枢位,左三右四……”我刚念出破解之法,陈老板的枪口突然顶住我的后背,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让我浑身一颤。
他透过金丝眼镜,映出我惨白如纸的脸,冷冷开口:“陆师傅,是时候找主墓室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从冰窖里传来,在这阴森的墓道里回荡,让人感到无比的绝望。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指甲刮石板的尖锐声音,那声音异常刺耳,仿佛是金属在玻璃上划过,让人的牙齿忍不住打颤。紧接着,簌簌落下的石粉弥漫着一股腐肉的恶臭,那气味浓烈得让人几近窒息。我捂住口鼻,拼命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