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门口。
容彻已经等了两刻钟了。
萧展先是看不下去,到府门口对府卫道:“我们公子乃是御林军将军,就是你家小姐身子不适,也得让我家公子进去坐一坐吧。”
容彻冲萧展摆手。
随后自己走到府卫面前。
道:“方才去买了些补品回来,你家小姐若是没梳妆好,我们进去等也是一样的。”
他很少这样和颜悦色。
府卫十分为难,他们听令于佳星副队长,对方说过不放睿王进府,除非殿下在。
如今他们的人已经去找殿下了,这人还未到,他实在不敢自作主张闯进去。
而容彻见对方一脸为难。
知道是劝说的话起了作用,直接带着萧展阔步闯了进去。
府卫哪里拦得住他们。
先不说他们的真实身份,就是容彻与萧展二人,自幼习武,容彻十六岁时便去了封地历练。
如今的身手,府中的亲卫队还真不定能打赢他们二人。
于是只能将人堵在了中堂。
容彻本想去徐小姐的院子看看,奈何又来了一批府卫,他们二人这才作罢。
有丫鬟端来了茶水。
见四下冷清。
萧展总觉得奇怪,于是问容彻:“王爷,您不觉得这徐府十分冷清吗?哪儿有人家里买那么多府卫?丫鬟寥寥无几,也没长辈。”
萧展说的没错,二人进门到现在。
一个徐府的主人都没瞧见,就是丫鬟,除了方才来上茶的,就再没了。
四周死气沉沉。
萧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搓着手臂,问容彻:“王爷,您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这怎么看,都不像住人的地方。
更像是一座牢狱。
二人如今就在府内最中央的位置,四周府卫巡逻,萧展心头的那股不安,就更加激烈。
“王爷,要不咱们走吧......”萧展靠近容彻。
毕竟两人单枪匹马,除了他身上那把剑,就再没别的防身武器。
这府内府卫,人高马大的,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他们是睿王,说不定就要被抓起来。
容彻起身,往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
“你回上京城后,话本子是越看越多了。”他看着萧展,有些好笑,又说他:“今日回去,把你那些话本子全给我烧了,否则罚俸。”
萧展虽然心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下。
眼看着茶都凉了,容彻以为徐小姐是生了大病,于是提着东西就往内院走去。
有府卫过来拦。
可惜二人身手极好,那几个人根本追不上他们。
眼看到了内院,容彻正在纠结哪里是徐小姐的院子。
一转身,就看见一袭白衣,带着面纱的意蕴。
身旁跟着的小丫头还是寻春。
意蕴来的匆忙,所以去闺房内换了套素净的衣裳,若是容彻仔细看,还能瞧见意蕴裙摆有些歪。
只是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上头。
见到对方,第一个想法就是将自己买的补品塞到徐小姐手里头。
“徐小姐,听你府上的府卫说,你生病了,方才路过,特意买了些补品,希望你早些好。”他解释。
意蕴看着手中的礼盒,只扯出些许牵强的笑。
一路从宫门口赶来,可把她累得够呛,此时看到容彻,只想骂他。
见徐小姐不说话,容彻又问她:“徐小姐,为何你总戴着面纱?”
意蕴抚摸了一下脸庞。
回答:“许是晚春,柳絮、飞花到处都是,我这脸颊,就容易起疹子。”
说完,她做出请的手势。
容彻才意识到自己在内院,于是悻悻带着萧展跟在她身后,不过随后他又可惜,可惜那张美丽的芙蓉面起了疹子。
想到萧展,意蕴又回头,冲对方行礼:“睿王殿下安。”
萧展哪里受得起徐小姐的礼,立马摆手,随后求助的看向容彻。
容彻立马打圆场,将意蕴扶起来的同时。
解释:“睿王他为人亲和,不喜欢我们行礼,你以后见到他,也不要拘束?”
意蕴抬眸。
一双眼眸微挑,望向容彻时带了几分戏谑。
于是问他:“当真?睿王真是如此?”
这句话,一语双关,她在点容彻,又在点睿王这个身份。
“自然。”他说话时,下意识垂眸。
大概是因为心虚的缘故。
二人走了一路,各怀鬼胎。
尤其是意蕴,毕竟她如今是容彻的皇嫂。
这若是被发现了,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到了中堂。
寻春上了新的茶水来。
拿的是她们江南的明前龙井,泡开那刻,芳香四溢。
容彻喝出来了,问她:“徐小姐喜欢南方的茶?”
意蕴答是,又说:“我自幼在江南长大。”
容彻觉得新奇,他是北方人,还未曾去过江南。
想来江南的女子大多温婉绰约,于是问她:“徐小姐可会骑马?”
她自幼与徐司沉一同练习马术,不光是马术堪比北方的女子,就连马球也打的极好。
于是答会,但她留了个心眼,说不那么精通。
“那等徐小姐身子好些了,随我去郊外骑马,如何?”他发出邀约,满眼期待的看着对方。
意蕴则有些犯难。
但为了搭上容彻这条大船,还是咬咬牙,应了下来。
见她答应,容彻开心极了,这是徐小姐第一次答应与他出游,他自然要好生准备。
想起自己那儿还有一匹上好的河曲马,性格温顺,应该与徐渔再适合不过。
眼看到了要走的时候。
容彻想起萧展的话。
也觉察了这座府邸的奇怪。
思虑再三,还是问了意蕴:“徐小姐,不知道令堂......”
好在意蕴早有准备,回答他:“我父亲母亲自幼便,四处行商,从前都在江南,如今拓展到了上京,我才搬来上京生活。”
容彻点头,看着眼前一排的府卫,还是有些疑惑,问:“他们不在府内吗?”
他指了指空荡的徐府。
“父母只育养了我一个孩子,他们在外行商,鲜少回来,又怕我危险,才买了那么多府卫在家中。”
她回答。
自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
哪知,容彻想起了前两日的事情,不解问她:“可徐小姐前两日说过,回家太晚,怕家中长辈责骂。”
意蕴在心中暗道不好,悄悄观察容彻表情。
随后才牵强的回答:“我父亲派人盯着我的,这些府卫就是,会报给他老人家听。”
容彻没再怀疑。
与她说好五日后前来接她去郊外骑马,他便离开了徐府。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意蕴松了口气,一把扯掉了脸上的纱巾,露出倾国倾城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