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见到他竟敢用如此恶毒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小呆子,心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只听他满脸怒容地吼喝道:“来人!”
这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震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浑身一颤。
特别是楚辞源,在这声怒吼之下,原本还一脸愤恨、咬牙切齿的表情,瞬间就被惊恐所替代。
“主子!”
“殿下!”墨无痕和墨六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喊道。他们快步走到寒风身边,躬身等待命令。
寒风阴沉着脸,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楚辞源身上,寒声道:“靖安侯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似乎是对本王心怀怨恨与不满呐,你们说,此事应当如何?”
听到这话,楚辞源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战战兢兢地连忙解释道:“殿下息怒,微臣绝无此意,微臣万万不敢对殿下心存不满啊!”
然而,他的申诉无人理会。
只见墨无痕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他凑到寒风身边轻声说道:“殿下,依臣之见,靖安侯应当于众人面前跪地自省,以长其记性,明了何为尊卑之序。”
寒风稍作思考,颔首道:“善,就依国师所言。”
“是!”墨无痕恭敬施礼后,带着气死人的笑容转向楚辞源:“可听清了?跪下吧,汝这一身赘肉,多跪些,有益无害。此乃殿下对侯爷的恩典,侯爷还不谢恩吗?”
楚辞源:……可恶的神棍,专克他而来。
然而皇权至上,他不敢再有任何情绪的表露,只得恭敬谢恩后,跪地领罚。
楚天麟本就黔驴技穷,此刻又被逸王爷那威严的一嗓子吓的不轻,竟然连一个字也再难以写下。
而楚修文见心上人替自己出头,心中自是欢喜与甜蜜,与意中人眉目传情之后,更感文思如泉涌,片刻之间便已完成了一篇策论。
只见楚修文身形翩翩,面带微笑地走到寒风身旁,恭敬呈上自己撰写的文章,语气温柔地说道:“殿下,草民不辱使命,已然完成了!”
尚未等寒风开口回应,站在一旁的墨无痕便迫不及待地抢先一步奉承起来:
“不愧是解元公,楚公子简直是那文曲星君下凡转世而来!如此才华横溢,实在令人钦佩呐!”
听到这话,楚修文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拱手作揖,谦逊有礼地回应道:“国师大人过奖,在下实不敢当此赞誉!”
寒风则伸手接过楚修文递过来的策论,这期间,不忘偷摸一把心上人的小手。
继而才开始全神贯注地认真研读起这份策论来。
一边读着,口中还不时发出赞叹之声:“嗯,修文乃世间罕见之大才!此篇文章堪称惊世之作……”
寒风将心上人引至自己身旁坐下,又向墨无痕使个眼色。
墨无痕接收到信号,瞥了眼还在苦思冥想的楚天麟,揶揄道:“楚侯爷,依本座看,你儿文比赢的机会怕是渺茫,还是选择与本座来场武比吧!毕竟本座柔弱不堪一击。”
说完还应景似的轻咳两声。
此时只见寒风那迷死人的脸上疑惑顿生,皱着眉头,问道:
“国师,据本王所知,国公爷当年可谓是文韬武略、威震一方的人物!育有两子,一是如今的靖安侯楚辞源,另一则是次子楚辞州。
据传那楚辞州与其父一般,往昔亦是名动京城的不世之才!
缘何靖安侯父子的行事作风与国公他们迥异如此?莫非其中藏有难言的苦衷?”
听到这话,墨无痕轻点下头,沉凝道:“殿下所言极是,连本座亦对此颇为困惑。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按理而言,似国公这般卓越之人,其子孙理应如楚辞州那般杰出!除非……”
话至此处,墨无痕忽地止住话语,稍作停顿后,换上一副惊惶之色,继而又道:
“莫非,侯爷您并非国公的亲生骨肉?”
此语一出,全场霎时一片死寂,随即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国师,还望您谨言慎行!本侯自然是我爹的亲生子!”
楚辞源怒声呵斥,此刻他已气得双目圆睁,怒目圆瞪着墨无痕,额上青筋凸起,仿若下一瞬便要冲上前去与之拼命。
“国师慎言!”寒风达到气人目的,刻意轻声斥责墨无痕一句。
“臣知罪!”墨无痕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其神情毫无知罪之态。
听寒风又道:“既非传承有误,那国师不妨详查一番,瞧瞧是否有邪祟迷惑了靖安侯与楚天麟的神智。”
“殿下,臣……”楚辞源刚欲为自己辩解,便闻逸王爷威严之声传来。
“怎么,靖安侯要拂了本王好意不成?”
“臣不敢!”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他能说什么?
怒目瞪了眼还在抓耳挠腮的蠢货儿子,若不是这废物不堪重用,他又怎会被人这般羞辱!
墨无痕面带邪笑:“是,容臣替侯爷好好算上一卦,不过有言在先,此乃开天眼,道破天机是要折寿的,收费可不低,侯爷可要本座继续?”
楚辞源:……本侯敢说不要吗?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国师要收费几何?”
“哎,侯爷果真被迷了心智,这话有误,不是本座要侯府的钱,而是为了祛除您父子二人身上的邪祟,以及补偿本座为您道破天机而可能折寿的损失呀。”
楚辞源赶忙点头称是,接着追问道:“是是是,国师所言极是,那不知本侯需要付出多少银两才能够提前洞察这天机呢?”
此刻,他已然放弃抵抗,只愿顺从他们,以期能尽快将这群煞星送走,损失些钱财也权当是破财免灾了。
墨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不多不多,只需十万两银子便可!”
“十……十万两?”楚辞源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惊恐地叫出了声。
这神棍分明是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啊!
墨无痕看到他的神情,故作天真的问道:“太少了?”
“嗯,确实少了些,草民都替国师忧心,这点钱怎够抵消破天机的孽障。”楚修文略带不满的话语传来。
楚辞源见楚修文一介草民竟敢贸然插话,心生不满,静候墨无痕或是逸王爷出言斥责于他。
却不想一旁的寒风听到心上人不满意,脸色一沉,佯装愤怒地呵斥道:“哼!一条天机就值区区十万两吗?如此贱卖,国师难道就不怕因此而触怒上苍,遭到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