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你死不了了。
怎么感觉这人脑子不太好使地模样，不会是跳楼的时候摔坏了吧?
林时视线从她湿漉漉的后脑勺一扫而过，感觉好像凹进去了。
“可你把我地板弄脏了。”
徐慧一愣，表情僵住，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是没想到林时会说这话。
“我……”
她犹豫了一下，作势就要躺下躺，林时急忙拦住。
“你想用身体擦？”
徐慧眼神清澈，肯定地点头。
倒吸一口凉气，林时舌尖顶了一下牙龈，说道：“算了，等会儿我自己会处理。”
徐慧感激得正要开口。
“我怕你抹匀了到时候更麻烦。”
两人很快进入正题。
“闭上眼睛，用心感受。”
林时的声音刚传进耳朵，徐慧就立即闭上双眼，黑暗中，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东西。
所以说，敏锐度也是一种天赋。
有些人即便不需要外力的帮助，也能够自己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尤其是等级高的向导，更是如此。
比如林珍宝。
与之相反，便是迟钝的人。
这种人迟钝，即便有辅助也不容易感知成功，就像是经常被人夸赞的钝感力，别人对她阴阳怪气，她一句话也不说，众人见状还以为她是不为所动，看不起挑衅者。
实际上她是压根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久才突然醒悟：
他骂我了？
这个时间可长可短，有些人一转身的功夫脑袋忽然通了，立即想明白，还能趁热回击，有人半夜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脑子忽然回放画面，然后睡意顿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不是！他骂我！”
甚至有些人平时乐呵呵的，被人夸赞“唾面自干”，“大智若愚”，过了几年身边的人都换了一茬，忽然在某个时刻灵光一现，原本快忘记的事情回想起来，里面的关节瞬间打通。
“糟了，那年我亏了！”
被人骂了没反应过来！
徐慧就是最后那一种。
钝感力强到令人发指。
能够在老师的第一节课程中感知成功的则是第一种，虽然做不到天才般的自己抓住灵感，但在外界的帮助下，也能轻易成功。
而下课后购买辅导课的则是第二种。
徐慧上完课深感自己无法依靠老师的柔和手段感知成功，意志坚定的她选择直接放弃众人眼中的坦途，也不选其他路了，直接剑走偏锋。
可就连生死危机也不起作用。
她跳楼跳得快死了，心中依旧平静无波，对死亡毫不畏惧。
感知自然又失败了。
可这一次，她有预感：能成功。
耳边没有听到林时的声音，徐慧虽然闭上了眼睛，可是在脑海中，却下意识地将房间里的布置构建了出来。
即便闭上眼睛，也好似能看见一般。
在她受伤后混沌的感知中，能够感觉到林时就站在她身边，一动未动。
她会用什么手段帮助自己感知？
徐慧的心脏在莫名的期待中加速。
“魂针。”林时没有开口，念头一动，精神力抽取一部分凝聚成无形长针。
看着面前重伤的少女眼皮似有所感的动了动，林时说道：“来了。”
随后魂针以一种惊人的威势刺向徐慧精神体！
我会死。
徐慧悚然一惊！明明黑暗中什么也没有，但她就是感觉到了死亡的镰刀正在朝她眉心挥下，而她无法逃脱。
身体下意识地挣扎着要逃离，更大的力量禁锢住了双肩，脑海中闪过一道明悟：
是林时！
她要杀了自己！！
林时手上的力度加大，对方的身体触感不像人，反倒像是一块做肉丸捶打到一半的肉，这种软烂的手感让人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考虑到她的敏感度较低，还不怕死，林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般只轻轻在精神体附近一挑，触动对方感知后立即离去，相反，她仿佛真的要刺穿徐慧精神体似的，针尖对准后不断靠近。
每接近精神体一分，徐慧所能感知到的死亡恐惧便加深一分。
她浑身颤抖，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眼皮上还带着没有清理干净的血痂，圆润的眼球受到惊吓般不断转动。
针尖持续逼近。
体温升高，汗水从破损的皮肤中渗出，带着血色打湿了她的头发。
“要么成功，要么死。”
林时的声音冰冷，仿佛从极远处传来，令她神魂震荡。
针尖再近，几乎已然刺进她精神体外围如浮动云雾一般的精神力中，有别于肉体的痛感陡然升起，再往前一分，便会洞穿精神体。
届时污染便会从伤口处疯狂滋生，将精神体污染导致肉体畸变。
以徐慧的身体状况，林时并没有把握能把对方从深渊中拉回人世。
她真的会死。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间！
徐慧眼球转动得越发快，原本在脑海中虚构出来的景象扭曲变形，宛若水面被石头砸出得波纹。
而那动荡越发激烈，她闭上眼睛看不到周围的事物，却能感觉到死亡正在不断逼近自己，而脑海中的事物扭曲得越发厉害，宛如一道黑白色混沌旋涡。
那陡然升起得痛楚更是让那旋涡动荡得更加厉害，她被晕眩感裹挟，像被人放进了洗衣机，窒息又让人恐惧。
忽而，一道巨大的锋利之物破开旋涡，直直刺入。
“就是这个！”
徐慧瞬间明悟。
原本无序散漫的精神力被她的意识接管，而她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的“睁开眼”，“看”到了自己的精神体，也感知到了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缓缓舒展，她终于知道了自己死亡阴影的制造者来自何方。
来自精神体。
林时在发觉对方感知成功的瞬间就散去长针，只有被刺开的那抹精神力还没来得及恢复，依旧留着洞口的形状。
“呼，”徐慧睁开眼睛，恍惚道：“你是怎么做到让我的精神体感受到痛苦的？”
她明明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那抹精神力反馈过来的痛感却格外真实。
林时看见她更进一步后身上原本不断渗血的伤口都止住了血，恢复速度明显加快。
“商业机密。”
徐慧感知到精神力后原本因为负伤状态而迷糊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操纵着自己的精神力向外蔓延。
因为不熟练，徐慧控制精神力散开时极为谨慎，速度很慢。
林时倒退了一步。
对方精神力从自己身上扫过的时候，感觉像是被舔了一遍。
“收回去，你有点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