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是一张好牌，但单出是灾难。
黄俊被自己的深情感动得热泪盈眶，看向林时的眼神满是渴望与希冀。
仿佛林时不答应他，就成了万恶之人。
“答应他！”
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林时往出声的方向看去，人影憧憧，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答应他！”
有人迎合，声音里都带上了催促。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有人起头，其他人纷纷跟风，周围一声连着一声的催促林时答应，若是心理承受力弱一些，可能就真的被胁迫着应下了。
“做你女朋友？”
见林时回头，黄俊很得意，周围的人都在支持他，这让他自豪地挺起胸膛，觉得林时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很快就是他的人。
不由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好彰显他的男人气概，得意道：“对！！”
“我拒绝。”
听到林时不答应，周围都诡异的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紧盯着少女，不由得心生怨怼：
怎么这么扫兴？！
他们都帮着说话了，为什么不答应？
哪怕是假装答应也好，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么？！
黄俊被当着众人的面被拒绝，浑身一僵，只觉得面皮发红发涨。
原本在他眼里美得好像身周有仙气笼罩的少女，此刻也突然随着他的心冷下去。
周身仙气散去，露出她依旧好看的脸，却感觉对他没那么强的吸引力了。
不识好歹！
他这么想着，举起拳头就想对林时动手。
眼角却看到城卫军正混在人群中，鹰隼一般地紧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想起城卫军对罪犯做过的种种可怕之事，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这回彻底清醒了。
要是他在觉醒大厅外面打人，绝对会被城卫军按下！
林时见他举起拳头，面露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已经身体绷紧，积蓄力量准备好等会无奈自卫，意外杀人。
没想到对方看了城卫军一眼，怂了。
“林时！”
黄俊愤愤挤开旁边的人离开，还不忘放狠话：
“你今天这样羞辱我，日后定然百倍报复!”
林时闻言只是笑了一声，拉住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许可山继续往前走。
还日后？！
等会觉醒完，自己就去蹲他。
跟我玩龙王归来是吧？
林时半眯着眼，其中杀意森寒，瘆人无比。
面上却不显，旁人看了也只觉得她美丽又无害。
是呀，她这么美，有点小性子也是对的。
说不定她是想要更优秀的男人追求她才故意拒绝对方。
这么一想，周围的人也散开，好几个自认为条件不差的人甚至整了一下衣服，看着林时跃跃欲试。
“要不等会觉醒结束了，”许可山说话了，林时看过去，眼底杀意已然收敛干净，“我帮你揍他一顿。”
许可山挠了挠脸，觉得麻烦，这种情况她处理得不多。
“要不然他肯定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然后算计你。”
但她觉得自己应该为朋友做点什么。
比如暴揍黄俊一顿，逼他放弃报复。
“他不同意怎么办？”林时问道。
对方看起来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如果打他一顿，黄俊只会从记恨她一人，改为记恨两个人。
“那我就每天随机揍他一顿，”许可山认真说出她的想法：“吃饭打，睡觉打，拉屎也打，他不答应，我就一直打。”
“直到他同意为止。”
林时笑了，这回是真心实意的。
“好。”
两人排着队进入觉醒大厅，穿过一条条弯曲狭窄的长廊，来到了一处漆黑大厅，光线昏暗，尤其是觉醒台上，几乎是漆黑一片。
一种特殊涂料。
林时摸了一把墙壁上的黑色涂料，带着淡淡的腥臭味，这个味道越是接近觉醒台越浓。
来到觉醒大厅后，便等待引导员按照顺序叫名。
前面被点到名的人上去后一次次的失败，看久了，本来不紧张的林时，她的心也提了起来。
自己不会觉醒失败吧？
现在可不流行废柴流主角……
周围太过压抑，成功的人只占少数，失败却是大多数。
一会的功夫又有不少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
林时甚至感觉到有湿热的血液流淌到了自己脚底，只是地板颜色太深，看不清。
有人死前想带几个走的，被厅中巡视的城卫军一枪击毙。
“……我好紧张。”
许可山也站不住了，一边碎碎念，一边绕着林时来回转圈，跟动物园得了刻板行为的狼似的。
见状，虽然林时不会安慰人，但她还是试着安慰了一下许可山：
“不许紧张。”
许可山噎住。
“……管用。”
因为人无语的时候就紧张不起来了。
“又失败了？”
林时看着从台上下来的学生，觉醒失败的愁眉苦脸，成功的则满面红光，兴高采烈，其中觉醒失败的占大多数，她皱眉道:
“觉醒成功的人也太少了。”
“因为失败是普遍的，所以成功才显得珍贵嘛。”许可山随口说道。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脑袋空空的她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林时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欣赏。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许可山挠了挠脑袋，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形容词：“一脸慈爱，”
“你不是想做我妈吧？！”
“滚。”林时冷脸道。
“好哩！”许可山欢欢喜喜应道。
舒服了。
对于觉醒，几乎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不考虑任何条件，就是赌运气。
一生一次的赌，胜者前途光明，败者未来灰暗。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觉醒失败！”“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有人觉醒失败后当场崩溃，痛哭着抱住觉醒台不下去，最后被强行拖下，扔了出去。
“……”
轮到他们班的时候，更是一连八九个人都没有觉醒成功。
气氛非常低迷。
“我们班难道被诅咒了？怎么会一个觉醒的都没有！”有人紧张地将手指放入口中撕咬，鲜血淋漓也毫不在意。
很快就轮到她了。
“我要觉醒，我要觉醒……”
这精神状态也太差了。
林时摇头，一旦觉醒失败，对方可能会彻底崩溃。
“别看她这样，她应该能觉醒成功。”许可山凑到林时耳边，小声说道。
林时扭头看她的侧脸，皮肤上的绒毛都被收入眼底，许可山看起来胸有成竹，视线跟着那人上台的身影移动。
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因为哨兵的精神很容易被影响，”
“疯狂，嗜血，”
“是哨兵的外化特征其中之二。”
许可山话音刚落，就听见觉醒台上引导员声音洪亮地宣布：
“觉醒成功，E级哨兵！”
一支机械臂弹出，猛地将手中针剂打入新哨兵脖颈血管处，能看见黑色的针剂进入体内，皮肤外的血管浮现可怖黑色。
很快消失。
机械臂往外一拔，注射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