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生背光靠车而立,眸色平静沉默,似真有在权衡考虑‘后果’。
很快,他得出结论了。
傅云生附身压近,眼睛对上秦夭受惊的视线,转而往下落在她粉嫩的唇上:
“你不用考虑太多,谁敢举手反对,我就砍断他的手。谁敢开口议论,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见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升起的惊恐害怕,傅云生噤声,没再往下说了。
秦夭唇瓣抿动,想说什么,又顾忌多虑,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耐心不多的秦夭——”他说。
紧跟低头,唇贴了过来,落在她唇角。
原本略带些许温感的呼吸,下刻间骤然变得粗重,炙热,凌乱不可控。
他原本只是想浅淡亲近,以解内心叫嚣作祟不安的饥渴。
却低估了食髓知味的贪念......
他想她。
这一个多月,反反复复,想得她发疼发紧...
以至于伤口才恢复慢了些......
秦夭被迫承受着来势凶猛的疯狂索取。
搅得她心头思绪彻底乱成了浆糊,无法理智思考。
凶猛攻势下的回应,让傅云生发热的头脑一愣,瑞凤眼轻睁,看着眼前闭着眼睛,颤抖着睫毛的秦夭,喉结猛然滚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卸下,双手抱紧了眼前的人儿......
“嗯——”秦夭皱眉,揣口袋的手使劲拍打着他的胸膛抗议。
他是要吃了她吗?
可她捶痒痒似的拍打,根本赶不走一头饿疯了的野兽。
她动了牙齿。
一股铁锈的血液味道很快被味蕾捕捉。
饶是如此,扣住她后脑勺的手依旧不放,仿佛他此刻已经失去了痛觉......
“啪——”不是一巴掌。
秦夭两只手同时左右使了吃奶劲儿的拍在傅云生脸上!
左右开弓,疼痛加倍,效果显着。
饿红了眼的大灰狼终于停止进食。
迷离模糊的瑞凤眼看着气喘吁吁的秦夭,脸颊的疼痛被夜里的凉风轻轻一吹就散去了。
察觉到有液体从嘴唇溢出流下,他抬手用拇指擦了一下。
他忘了左手那串还搭在虎口的佛串。
红色的血迹沾染上暖白玉的珠子上,瑞凤眼眸色暗深,呼吸粗重地用拇指和食指之间来回捻动拨弄,把珠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再看秦夭,她已经退远了好几步,跟他拉扯开一段安全距离。
“我不会做你情人,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气都没喘匀过来,红着脸冲傅云生嚷嚷。
好险。
差点中了美男计...
清醒点啊!
不说年龄家世和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就单说他是可莉岛的客人,就这点,绝对不能将就勉强!
这种被下半身主导的大瓢虫,再好看的颜值,再性感的身材,都是辅助他作恶的凶器!!
更何况他还不是正儿八经的要她做女朋友...
清醒点啊秦夭,管好自己的心,别什么人渣都喜欢......
傅云生眉头蹙动, 正要说什么,一块鹅卵石突然朝他扔过来,打在他的胸口上——
“你以后再敢对我...我就报警,告你猥亵!!!”秦夭气凶凶说完,倒着后退几步,见傅云生没有什么举动,这才敢掉头往家跑——
傅云生看着夜色里那缕甩动的长发,唇角轻泛。
下次再敢打脸,非弄哭她不可!
回去换裤子时,才发现口袋里的药膏没给出去......
...
次日。
傅云生脚步生风的去到佛堂,只见两米多高的金身佛祖座下,傅老夫人和一个七老八十的和尚前后一个盘坐一个跪坐,正在诵经念佛——
被打搅,傅老夫人扭头不悦地看着傅云生:“有事吗?”
傅云生看着眉眼严厉的傅老夫人,再看同样扭过头来的老和尚,声线不如以往平静淡漠,多了几分冷意:
“医院那边打电话说师傅出院了......”
一问一查,竟然被接到傅家来了。
傅老夫人作势想要起身——
旁边的赵妈赶忙伸手去扶。
“恩。”傅老夫人起身后,懒洋洋应承了一声:“有个老朋友昨天去军区医院复查的时候,说医院有个佛法颇深的老和尚,我就想着请教,没想到竟然是你青山的老师傅,那自然要请老师傅来家里坐坐......”
傅云生深邃眉骨下的眸色阴冷,颇有几分争锋要对的意思。
他的眼神冒犯,让傅老夫人眉宇间拧出几分明显的不悦:“怎么?”
傅云生眸子一动,偏头看向身后跟着的贺礼。
贺礼上前半步,先是冲傅老夫人低头恭敬,随后才跟老和尚作声:
“麻烦您先跟我回医院一趟,做个最后的出院检查,没有问题后,我再帮您办理出院手续。”
老和尚看着贺礼,又看傅云生的脸色,明显不太愿意回医院去。
贺礼:“您病房的东西还没收拾,等检查结果没问题了,我派人送您回青山。”
这一说,老和尚立马扶着膝盖起身,走到傅云生面前,用方言土话,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跟他说了句什么。
傅云生回了几个字,抬眸给了贺礼一个眼神。
贺礼把老和尚引了出去。
傅老夫人看着傅云生紧张的样儿,不免哼嗤一声:“看你这样儿,难不成怕我对你师傅怎么地?”
傅云生:“您吃斋念佛,慈悲悯生,自然不会生有无辜恶念。”
傅老夫人苍老的眸神颇有威严:“我还有半篇蒙山施食仪没诵完,出去等着!”
傅云生眸子低垂,下颌微微轻点,转身离开,门外四方庭院站着等。
他看着脚下青石板之间缝隙泛黄作枯的杂草。
蒙山施食...
呵。
-
佛堂内。
傅老夫人哪里还有心思诵念超度恶鬼的经文。
赵妈给她倒了杯茶水:“您打算怎么问二爷?”
她们昨天才知道,傅云生早半年前就把老和尚神不知鬼不觉的接来了京城,给心脏衰竭,命不久矣的老和尚换了一颗新的脏器......
接傅云生下山的这三年,她只上次给傅云生支过一次银钱,其他时候,祠堂好吃好喝的不缺衣少穿的供着他,他也从来没有张口问她要过零钱花......
住院和手术的费用近百万,老和尚还没医保,全个人自费,他哪来的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