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瘦猴几人回到了梁山,又火急火燎的跑去寻王定坤。
王定坤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是你们啊,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王头,我们摊上大事了!”
“怎么回事?”
“我们一路跟着那艘船,它确实没走多远就在岸边停靠了,我们一直在草丛里躲着,后来看到一群人把他们接走了。”
“什么人把他们接走了?”
“独龙冈上的扈家庄。”
“哦?扈家庄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用不着怕它,那帮人总得从扈家庄出来的。”
“不是的王头,我带几个兄弟摸到船上,抓住一个水手、逼问出一些消息。”
“难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啊,那是高衙内租的船,高俅的那位义子。”
王定坤一阵头大,匪寇最不想招惹的是官府,当然,如果势力大一点也不惧地方官府,他们现在的梁山就是如此。
他们今天劫了高衙内的船,还扬言要夺他的妻妾,属于连续招惹,这高衙内不比旁人,他义父是分分钟可以调大军过来的。
王定坤睡意全无,眼珠子乱转,‘如果高衙内迁怒梁山,梁山是肯定抵挡不住禁军围剿的,这点毋庸置疑。’
他首先想到了逃,逃离梁山,可他给梁山招来大敌又一声不响的逃了,必将面临官府和梁山的双重追杀。
‘我他娘的也是慌了,不是还有薛田个死鬼背锅吗?’
翌日,天还没亮王定坤将此事告知了阮小二,他将屎盆子甩在薛田头上,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阮小二有心责备他不开眼,可他们土匪干的就是这一行,多说无益,最重要的还是先听听晁盖的意思再说。
阮小二又去寻晁盖了,晁盖听了也是一惊,这毕竟关系到梁山的生死存亡。
虽然短短数月之间、梁山已经从最初的五六百人发展成了现在的三千多人,可这点人手依然没资格对抗朝廷大军。
梁山聚义堂内,托塔天王晁盖、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豹子头林冲、赤发鬼刘唐、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
十一位头领都列坐在位。
晁盖道:“事情就是这样,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吴用干咳了一声,率先开口道:“林兄弟曾是禁军教头,应该对这位高衙内有些了解吧?”
林冲略微点了点头。
“小可有一事相询。”
吴用说话一套一套的,几个大老粗也都瞪着眼睛看着。
“吴军师请讲便是。”
“依林兄之见、高衙内是否能说动高俅调集大军来征讨我们梁山?”
吴用的话一针见血,如果高世德说不动高俅,那他们自然就不用慌了。
至于之后事情是到此为止,还是赔礼道歉,亦或是别的什么对策,这都要以高世德有多大的能量作为参考条件。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林冲,林冲道:“诸位兄弟有所不知,高衙内除了是高太尉义子的身份之外,他本身也是一名五品的游骑将军。”
汴京城的高官遍地,地方上的三品节度使去了也不怎么显眼,五品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人物,甚至还处于中低级阶层。
可梁山这帮人除了林冲在京城见过几个高官之外,其他的都是土包子。
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儿、估计就是七品的知县了,梁山也才发展没多久,他们心里那种无法无天的性格还没彻底养成,现在多少是有些慌的。
吴用心里不是慌,而是一种无力感,要知道他的胡子都一大把了,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更别提做官了。
吴用对外宣称是自己没有送钱打点,所以落榜了。
他晃了晃脑袋,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啊!
林冲接着道:“高衙内所领军队的番号是‘帝都游骑’,是一支拥有两千名禁军编制的军队,职责就是扫贼荡寇。
由于他每次剿匪之后都不吝啬赏赐,所以想加入帝都游骑的士兵非常多。
他的几位副将也都是择优录取,可以说高衙内手下的两千人是西营最精锐的将士。”
在座的众位首领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两千禁军?带甲精锐?这高衙内也不用去麻烦高俅了,他自己带人就能把梁山给灭了,而且专业还对口!”
晁盖和吴用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林冲想了想又道:“由于高俅的关系,营中想巴结高衙内的高级将领不胜枚举,我听闻还有献上……”
林冲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他想到自己的老婆也没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心中多少有些酸涩。
“反正高俅很宠他,就算他带出一支上万人的大军也不稀奇。”
“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