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进宫已经过了五日,姜晚觉得这几日异常平静 ,每日无所事事,顾琛和芊铃每日忙的不见踪影,姜晚每日除了上街买些胭脂饰品,便是同莲子聊天解闷。
窗外,月光映照,树影遍地,微风徐徐吹得姜晚有些乏了,只是仍强忍困意,等着顾琛回来。
莲子在旁也是哈气连天,就连眼皮也是半睁半闭。
“王妃您还是先睡吧!王爷定有事没忙完。”
姜晚的手托着下巴,直直的盯着窗外,开口前还打了一个哈欠。
“你先去睡吧莲子。”
“我同王妃一起等。”
一刻钟后,姜晚仍是那副姿势等着顾琛,从后面看姜晚等的很认真,若是从前面看,姜晚得双眼早已紧闭。
“踏~踏~哒~”
这马蹄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是那么惊心,姜晚睡梦中被惊醒,立即穿上鞋履下了侧榻,许是起身的过于匆忙,脑袋竟有些发昏,身子不由踉跄,莲子也早已被惊醒,见状急忙跑上前,将姜晚扶住。
姜晚跑到正院,见府内侍卫已经穿起盔甲,而只有少风在正院。
“少风,发生什么事了?顾琛呢?”
少风也不似以前那般嬉笑模样,而是神情严峻。
“王妃?可是将您惊醒?今夜边防八百里急报,说是平国的大军逼近,皇上深夜传召,让王爷带兵前往前线,王爷特意吩咐不要打扰王妃,属下本想将书信放在王妃院内,现下交给王妃。”
姜晚听着少风的话,心好像从胸膛中蹦出,姜晚急忙打开书信。
“吾妻亲启;遇见晚儿之后,我只想同晚儿恩爱相持余生白首,哪怕只做一对种田养鸡的民夫民妇,可顾琛位高朝野,心中想护之人太多,亦想守我和晚儿的家,需先守国,国在家方在,国安晚儿亦可安,我将芊铃留在京都,又命夜来将巧机阁的全部暗卫调来保护你,晚儿可安睡,在家待我归,勿念。顾琛亲笔。”
姜晚读完时早已泣不成声,少风小声在姜晚耳旁嘱咐道;
“王妃莫要哭泣,王爷知道该心疼了,若是王妃有事便去巧机阁,他们若不听便向他们露出王爷赠的戒指。”
姜晚盯着那枚戒指,豆大的泪珠如雨滴般将干燥的地面浸染。
“顾琛在哪?我要见他一眼。”
“这......王爷此时在城门集结士兵。”
姜晚将书信叠好放在怀中,望向城门方向。
“少风带我去见顾琛一眼。”
少风正在纠结时,芊铃已经回来了。
“请王妃同属下乘一匹马。”
姜晚将手搭在芊铃伸出的手,借力向马背一跃而上。
芊铃的马匹遥遥领先,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城门。
顾琛身着与姜晚初次相见时所穿的黑色铠甲,那红色的披风依旧如血般殷红刺目。
顾琛见姜晚正向她奔来,立即下马向姜晚跑去,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世间何事也不能将她们分开,姜晚和顾琛拥抱了很久很久,谁都没有说话,或许千言万语皆在心中。
简羽见状也不忍心打扰她们,可战况紧急只能提醒道;
“王爷,我们该走了。”
顾琛向姜晚得额头印下深深地一个吻,半晌才挪开。
“等我回来。”
姜晚此刻强忍泪水,怕顾琛担忧惦记。
“将芊铃一并带去吧。”
“芊铃便留在家陪你。”
姜晚拉住芊铃的手,将她拽到身前。
“芊铃本是傲游战场的神鹰,不应因我而成了只能展翅四方宅院的小鸟,放心,摄政王妃的身份好用的很,我不会有事的。”
其实芊铃很想上战场,只是又怕没人能贴身保护姜晚,顾琛闻言知晓姜晚所言何意。
“芊铃随军出征,晚儿等我回来。”
芊铃闻言单膝跪地,双手拱起。
“属下遵命。”
姜晚伸手用指尖擦在顾琛的长枪之上,只是略微一滑,瞬间鲜血直涌,就连长枪也被姜晚的鲜血浸染。
“以我指尖之血润你长枪之魂,愿它能在战场保你战无不胜,安然回归。”
顾琛低头看着长枪还在滴落的血迹,脸颊划过一点泪痕。
顾琛迈向马匹,对着威武庄严的将士们发号施令。
“将士们,随我出征,护国护家护......所爱!”
“是,护国护家护所爱!护国护家护所爱!”
将士们的声音划破了苍穹,响彻京城,顾琛带头领路,吴戒少风简羽芊铃跟在后面,姜晚在后面呐喊。
“顾琛、芊铃、少风、简羽、吴戒,我等你们回家。”
芊铃几人纷纷回头与姜晚摆手告别,只有顾琛依旧挺直腰杆目不侧视。
姜晚知道,顾琛不回头是怕不舍,姜晚一直目送顾琛等人失去了踪影。
在已经黑不见底的夜色中,城楼上站着两个黑衣男子。
“独孤大人,机会来了!”
独孤宗木觉得这沈权定是没长脑子,一脸鄙夷回道;
“顾琛自然不会对姜晚放任不管,暗处定有人保护,行事不能马虎。”
“您的意思是,有暗卫保护?”
独孤宗木自然知道整个巧机阁的暗卫都调来保护姜晚了,可又不能和沈权说,便道;
“杀姜晚只可用计不可用蛮力。”
“独孤大人放心。”
独孤宗木望着顾琛出发的方向,心中喃喃自语;‘此去,阁主心中有了牵挂,便如猛虎被拔了獠牙,若阁主能平安归来,独孤宗木定助阁主除了这牵挂,让阁主战无不胜。’
姜晚和莲子回府,看着偌大的摄政王府甚是空旷,只有几名侍卫和下人,姜晚彻底没了困意,看着顾琛躺过的床榻发呆。
莲子见状急忙出言宽慰姜晚。
“王妃放心,奴婢在东市时便听过王爷在战场英姿飒爽,战无不胜的事迹,现在府中有王妃等着盼着,王爷定不出几日便可将敌寇斩尽,早日归来。”
姜晚总觉得怪怪的,便同莲子讨论。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顾琛战场之姿本就令各国闻风丧胆,景国因此还将可迪丽送来和亲,为何平国不惧?难道是朝中有内应?”
莲子一副惊讶的神情。
“王妃竟然不知?”
“何意?”
莲子见姜晚竟真的不知道,便侃侃而谈。
“咱们沈国之前便与平国打过仗,那时王爷还未出征,上战场的是大皇子,谁知敌军使计将大皇子擒了去,至今未归,想必平国敢于咱们打仗自是因为有大皇子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