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画像,手指轻轻划过冰冷的画框,心中思绪万千。这两幅画,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某种渴望或恐惧的镜像,又或是未来可能面临的某种情境的预示。凌久时意识到,这些画像不仅仅是装饰,它们更像是某种信息的载体,无声地诉说着关于我认知、家庭关系以及人生角色的深刻思考。
突然,房间内的灯光微微闪烁,两幅画像在光影交错中似乎更加生动起来,凌久时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刻,他仿佛能听到画像中人物的低语。
凌久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刚才那幅静止不动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秘密的画中抽离出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确认,那幅画依旧静静地挂在墙上,既无风自动,也无任何声响,仿佛是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这种超乎寻常的静谧让他心生寒意,更加坚信必须立即了解阮澜烛那边的情况,或许能从他那里会有不一样的危险。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压力。门轴轻轻转动,发出细微却在这寂静夜晚中格外清晰的声响,凌久时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沿着走廊,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感觉很累。
到达阮澜烛的房门前,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是谁?”阮澜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一丝警觉。
“是我,凌久时。”他回答得干脆利落,随即门吱呀一声开了,阮澜烛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你没事吧?我房间里的那幅画,简直太诡异了。”凌久时迫不及待地说道,试图从阮澜烛的表情中寻找共鸣或答案。
正当他准备跨过门槛,进一步探讨此事时,阮澜烛却突然伸出手,轻轻却坚定地拦住了他。“等等,凌凌,我们还是喊上程一榭,一起去外面说吧。”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眼中似乎藏着更深层次的忧虑。
凌久时虽感意外,但转念一想,三人一同商议会更好,于是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回望阮澜烛。“好,听你的。”
两人转身,沿着走廊继续前行,直至来到程一榭的房门前。凌久时轻轻敲响了门,但回应他们的只有空旷走廊的回响。他又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应答。凌久时皱了皱眉,环顾四周,走廊的灯光昏黄而昏暗,投下斑驳的影子,更添了几分诡异气氛。
“看来他不在。”阮澜烛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凌久时则仔细观察了门锁,发现并无异常,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回头看了一眼阮澜烛,后者似乎也在等待他的决定。
“或许,我们得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凌久时说着,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力量,准备踹门而入。
程一榭刚刚踏入这间昏暗而神秘的房间时,他的目光立即被墙上挂着的两幅画所吸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描绘着一位女妖的画像,她端坐在那里,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怨。女妖的身前摆放着一个古老的箱子,箱子的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缝隙间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未知的力量,尽管箱子紧闭未启,却给人一种压抑感。
紧接着,程一榭的视线移向了另一幅画,那是一幅描绘着少年的画像。少年背对着他,站在一片朦胧的背景之中,但那熟悉的身形和轮廓,却让程一榭的心脏猛地一紧。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
就在他心中疑惑四起,试图回忆起这个背影的来源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少年竟然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了与程千里一模一样的面容。那笑容诡异而亲切,仿佛是在召唤着他前往某个未知的领域。
“怎么会?”程一榭惊愕地愣在原地,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弟弟程千里,那个总是乐观开朗、充满活力的少年,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哥哥!我在那个世界很好,你过来陪我好不好!”画像中的程千里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和诱惑。然而,程一榭却从中听出了不对劲,他深知自己的弟弟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要求他。
“你不是千里,千里不会这样想!”程一榭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后退了几步,试图与这幅画像保持距离。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那是从女妖画像中的箱子里传来的声音,它用一种急切而坚定的语气说道:“哥哥!我才是千里,你不记得我在箱妖里死的,那个人是假的。只要你撕毁这幅画像,我就会解脱。”
这声音清晰而熟悉,正是程千里的声音。程一榭的心猛地一颤,他几乎要相信这个声音了。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真的吗?”他试探性地问道,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挣扎。
“真的真的!”画像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在努力说服他。
就在程一榭犹豫不决,准备伸手去撕毁那幅画像的时候,一个更加熟悉而温暖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凌久时的声音,他的好友、他的朋友,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一榭!你在不在!”凌久时的声音如同一道清泉,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疑惑和恐惧。程一榭猛地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幻觉和陷阱。他坚定地收回了手,决定不再被这些虚幻的影像所迷惑。
程一榭缓缓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他猛地抬头望向墙壁,那幅诡异的画像依旧静静地挂在那里,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异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心跳渐渐平复,但心中的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那画像中的世界,他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