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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简单的提问让白奚变得内向。
贺缚苍仿佛进入聊天模式，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不再活泼的小狗，开始自言自语。
“我今天早上给你准备早饭的时候，顺便给你的平板充电，你猜发生了什么？”
贺缚苍也没想到，本来只是看今天下雨，担心奚奚在家里待着无聊，随手给平板充上电，然后就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白奚第一反应就是他的搜索记录被发现了。
转念一想，他每次搜完东西都会把历史记录删掉，应该不可能还有残留。
小哈士奇夹起尾巴，歪着脑袋，试图萌混过关。
“嗷嗷？嗷呜？”
发生啥了？爆炸了？
贺缚苍神色怪异地捻了捻指尖，想到自己看到的东西，组织好的话在舌尖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说出来。
“奚奚，你的消消乐通过的关卡还挺多。”
贺缚苍语气滞涩，中间还带着些许困惑。
白奚咧嘴，那当然，他可是通关了——
“……”
白奚的狗鼻子歪了一下。
他看着贺缚苍，后者也在看着他。
白奚：→_→
贺缚苍：←_←
一句话让客厅陷入诡异的安静，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声音，白奚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和男人对视了几秒，白奚抱着转移话题的想法，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憋闷的呜咽。
“嗷呜——”
铲屎的，谁让你偷看我的平板的……
可惜贺缚苍听不出来白奚在转移话题，他本来不想深究奚奚是怎么通关的，但小狗的反应勾起了贺缚苍的好奇心。
这么多年没有一件事能让贺缚苍这么费解，他下定决心要把事情问明白。
“所以，奚奚是真的能听懂？”
不能！
白奚木着毛茸茸的脸，一双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底下的沙发，打定主意不说话。
男人继续：“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奚奚，你是不是心虚了？”
“……”你才心虚。
“行，那我换一句你能听明白的话。”
贺缚苍指尖戳了戳白奚的脸颊，张嘴吐出两个惊世骇俗的字。
“噶、蛋。”
意料之内，原本小嘴紧紧闭上的小哈士奇，就像被人喊了口令似的，猛地抬起头，那双玻璃珠似的狗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贺缚苍。
因激动而收缩的瞳孔好像在说：你在狗叫什么？
在那双湛蓝的狗眼注视下，贺缚苍面不改色，重复一遍。
“噶蛋，能听明白吗？”
白奚破口大骂，几滴口水从嘴里激射而出！
“嗷嗷嗷嗷嗷嗷！！！”
噶你蛋！噶你蛋！
铲屎的！你混蛋！
贺缚苍见效果不错，还有心思打趣白奚，完全没有平时那副高冷样儿。
“不是听不懂吗？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贺缚苍发现偶尔逗一逗小狗还挺有意思的。
比看那些没营养的文件有趣多了。
白奚：“嗷嗷嗷嗷！！”
我就是能听明白人话怎么了！
小爷我就是个吃人的妖怪，你有本事打我啊！
敢拿小爷的蛋蛋开玩笑，你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睛都睁着！
小哈士奇的表情过于人性化，贺缚苍拓宽思路，看着很想咬一口他但是碍于实力有限不能得逞的小狗，若有所思。
醇厚磁性的男低音带着无限畅想，“所以，奚奚你是成精的小妖怪，还是什么外星生物？”
“嗷嗷！”
你才妖怪！
见贺缚苍的想法跑偏，白奚再也不遮着掩着，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
被鄙视的某人：“……”
关于小狗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这件事已经显而易见了，贺缚苍暂时没吭声。
而白奚……他干脆摆烂了。
白奚做人时就不喜欢遮遮掩掩那一套，所以平时和贺缚苍在一起时哪怕有掩饰自己与众不同的心思，往往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那点防备抛之脑后。
这下好了，被发现了，白奚甚至产生了这操蛋的人生终于要结束的想法。
白奚脑袋落在两只前爪中间，双眼无神。
让他想想，贺缚苍会不会把他扔了，或者直接把他送研究所切片。
原本活泼好动的小狗变得了无生气，没想到这点的贺总有些无措。
“……奚奚？”
白奚有气无力地瞅他一眼，短促地哼唧一声，随后闭上眼睛装睡。
软绵绵的哼唧声好像还没睁眼的小奶狗发出来的，贺缚苍皱紧眉头。
看着无精打采的小狗，像是想到什么，灵光一闪。
“小时候，我爸妈养了一只狸花猫。”
白奚动了动耳朵，真心觉得这话题跳得有点快。
贺缚苍宽厚的手掌覆上白奚的背脊，轻轻顺毛撸。
“那只狸花猫很通人性，以至于我妈一直坚信它能听得懂人话，只是懒得搭理人。”
说到这里，贺缚苍好像想到什么，平静地看一眼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的白奚。
“当然了，我觉得奚奚和它不一样，要更厉害。”
“……嗷。”
铲屎的说话一套一套的，白奚差点支楞起来。
“所以，”贺缚苍声音放缓，安抚情绪不佳的小狗。
“能听懂人话是正常的，没什么可害怕的，我又不会不要你。”
贺总自我催眠，小狗能听懂人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奚甩了下尾巴，听到那句“又不会不要你”，眼神一变，圆润的屁股蠢蠢欲动。
他改成蹲坐的姿势，挪动身体，和旁边的男人拉近一点距离。
“嗷呜？”
听懂人话很正常嘛？
铲屎的，你是在逗我吧？
白奚盯着贺缚苍英俊立体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丁点伪装的痕迹。
看了半天，白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靠，铲屎的接受能力这么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