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怕被别人找上门啊?”
怨毒的声音响起,杜安心中一慌,正要大喊。可是对面突然向他脸上泼来一瓶药剂,瞬间,杜安便感到头晕眼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身子一软,倒在了对面的怀中。
那个人将杜安架在肩膀上,向远处离去。
这里是街上,虽然有些偏僻,但总归是有人路过的。看着这人架着一个人走,不免有些好奇。一对小情侣就是这样的,上前询问:“你们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那人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这我同事,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那我们帮你抬吧!”
“不用不用,没多远,马上就到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真不用?那我们走啦?”
“真不用,这点小事,走两步就到了。对了,祝你们恩恩爱爱,平平安安,身体健康,早生贵子。”
“哈哈哈哈,大哥您说话真幽默,借您吉言,我俩要是成婚了,您一定要来!”
“好说好说,我这人啊,最喜欢蹭别人的喜宴了,沾沾喜气!”
“那我们走了,回见!”
“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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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姓崔,叫崔力,性别男,现年二十四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七十五公斤。”
“死状和之前的五人一样,初步判断,还是那个变态杀人狂所为!”
“第六个了!让兄弟们都行动起来,万城主和神使城主已经来了!”
“邢捕头,邢捕头,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这次死亡的,是一对母子!”
“娘的,越是着急事越多,你们几个留下来保护好现场,剩下的人跟我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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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路灯下,飞虫缭绕,撒出些轻薄的光。此刻早已过了凌晨,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四野寂寂。
一盏破旧的,看着像是随时都会魔力耗尽的魔法灯,倔强的在发出自己最后的光辉,闪烁着昏暗的光芒。静谧的气氛犹如墨汁滴入清水,正在整个房间内蔓延。房间正中央,有一张长方形的大木桌,杜安就被绑在上面,这场景,看上去更像是农家宰猪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安清醒过来,迷惘的看了看四周,看来是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醒啦?”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杜安这才回过神,想起来自己是被人迷晕了,急忙大喊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救命啊,救命--------”
奇怪的是,那人并未阻止杜安的大声求救,只是发出一声耻笑,不屑的摇摇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他表演。
杜安明白了,这间屋子,应该早已布置了隔音阵,他现在的大喊大叫,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认知到自己的处境之后,杜安很快便冷静下来,脑袋转动一下,飞快的观察一下屋内的环境,看上去这就是一间普通的民居,街上的路灯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告诉了他,还好,还在平城之内。
绑架他的那个人大概二十岁左右,安静的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看样子是一直在等自己醒来。
杜安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不认识,再次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人不慌不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杜安的脑袋旁,低下头与他对视:“陆朝文,杜主编还记得吗?”
杜安脑海中飞快的回忆着,陆朝文?没听说过,不认识。
看到杜安迷茫的眼神,陆朝文明白了答案,又问道:“郝青青,还记得吗?”
郝青青?是谁啊?不知道,不是,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回应陆朝文的,还是一脸的茫然。
“哈哈哈哈--------”郝超文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捂着肚子,笑的疯疯癫癫:“果然,别人的生命,只是你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哈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深井冰啊?”杜安怒吼一声:“快把我放开,绑架是犯法---------”
砰。
一拳,郝超文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杜安的嘴巴上:“绑架?杜主编,看来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要不要我提醒您一下,三个月前,您在平城周刊上发表了一篇《某先生殴打孩子,师德何在?良心何在?》,你还记得吗?”
这?
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没错,三个月前,他的确发表过这么一篇文章,大致内容是平城学院初级班的一个女夫子,无缘无故的殴打孩子,对孩子进行体罚,后面还附带了那个女夫子的具体信息,好像,那个女夫子,就叫郝青青!
这种事情一旦被爆出来,会发生什么后果?学院为了自己的声誉,一定会开除那个女夫子,然后,社会各界的口诛笔伐,也会随之而来:
“虐待孩子?你是不是人啊?”
“都说了,女人只适合相夫教子,不配抛头露面。也不知道神使城主怎么想的,给你们女人这么大的权利!”
“你这样做,是给咱们女性工作者抹黑,给咱们女性工作者丢人!”
“滚出平城,开除青龙国籍,驱逐出境,咱们青龙,不欢迎这种恶毒的女人!”
“连孩子都不放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敢虐待孩子,明天就敢杀人,建议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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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后来,那个女夫子承受不了这种压力,自杀了。杜安听说后,还笑她一点气量都没有,死了活该!然后,很快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死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对他的生活又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事实上,那个孩子姓杜,是杜安的独生子,在课堂上不好好听课,扰乱课堂秩序,女夫子将其罚站,他鸟都不鸟,出言不逊:“我爹说了,女人就该在家绣花,出来抛头露面算什么东西?卖弄风骚啊?”
在这个世界背景下,这种辱骂的话,对女人来说,便是最大的侮辱。女夫子气不过,要将其赶出教室。小孩子更是嚣张,抓住女夫子的胳膊便咬了上来,女夫子吃痛,将孩子推开,推倒在地,便变成了殴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