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成一头谁都不敢惹的猛虎!
哪怕你其实是头纸老虎!
也得把气势做足!
绝不能再被征服!
尤其是对华夏!
印度对华夏的感情,极其复杂,但核心就一个字——恨!
不是因为边界冲突,不是因为经济竞争,而是因为……四十年前那场战争!
华夏居然……打赢了?!
打赢了也就罢了!
他们居然……拍拍屁股走了?!
这他妈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可饶恕!
按照印度的“规矩”,你打赢了,你就该留下来当主子啊!
我们高种姓的位子都给你腾出来了!
神庙里的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就等着给你封个“刹帝利至尊”什么的!
结果你他妈……班师回朝了?!
这算什么?!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你这是看不起我们?!
觉得我们连被你统治的资格都没有?!
不行!
这口气咽不下去!
必须恨!
世世代代都要恨!
莫迪跑遍了印度最穷困的乡村和最奢华的都市,
见了无数底层屁民和高层精英,
终于,结合他对这个国家深刻且扭曲的理解,
拟定了一份在他看来,
足以让印度“再次伟大”的、堪称“厚黑学”教科书的强国计划……
正是《低种姓全球移民计划》。
他现在需要拉奥总统帮他推动。
……
屋里一股子闷热,混着阿萨姆红茶和消毒水干了之后的味儿。
厚窗帘把外面的日头挡得死死的,
跟铁板似的。
拉奥总统窝在椅子里,右手俩指头,
下意识捻着口袋里一个滑溜溜的小玩意儿——象牙骰子,盘得贼亮,点数都快磨没了。
一紧张,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他就得摸着这玩意儿,
指尖碰到那点冰凉和圆乎劲儿才踏实。
莫迪身子往前凑,
嗓门压得跟蚊子哼似的,
但每个字都砸得死沉:
“对,总统先生,是时候了。不是几千几万,是几百万,几千万……把恒河边那些……沙子,撒出去,撒到全世界去。”
他没直说“低种姓”,
但俩人都门儿清。
拉奥捻骰子的手指头顿了一下。
“全球?”
他嗓子眼儿有点干,
“这……扯淡吧?出去了,喝了洋墨水,还能认咱们?哈佛出来的高材生,还能记得贫民窟拜的哪个神?”
“认同?”
莫迪嘴角扯了个几乎看不见的笑,
“总统先生,忘了刚开那破‘交流会’了?那些在外企混出点人样,西装笔挺,说话带洋屁的‘精英’,一提‘高种姓’,那眼神,跟见了亲爹似的,就差跪下了。那是烙在骨头里的玩意儿,洗不掉!”
他靠回椅背,俩手揣着,
“教育?高管?当官?都是他妈的壳!他们能学会用刀叉,开董事会,在联合国放屁。但骨子里的东西,从小喝恒河水、拜神石那套,还有那股子见了‘上等人’就腿软的怂劲儿,是刻在魂里的!咱们要的就是这份‘扔不掉’!”
拉奥总统的指头又开始飞快地搓那骰子,快得像抽风。
莫迪盯着他,声音放慢,但更瘆人:
“想想看,总统先生。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纽约市长,伦敦玩钱的,硅谷码农头子,柏林议会里吵架的…皮囊不一样,说话溜得很。但半夜做梦,磕头的方向,还是这边!他们心里的图腾,永远在印度!人出去够多,爬得够高,这世界,早晚是咱们的!不是炮弹炸出来的,是拿人,拿血脉,反着把他们给殖民了!”
“反向…殖民…”
拉奥总统嘴里嚼着这词儿,搓骰子的手终于停了,死死捏着,
象牙冰凉,他手心全是汗。
他抬起头,第一次敢直视莫迪那双在黑影里亮得发瘆的眼珠子。
这家伙,比他这个总统还阴险。
……
阿尔卑斯山,光明会加图长老的地盘
冷杉林那味儿,跟冰针似的往鼻子里钻。
阿黛尔杵在落地窗前,脚下黑地板亮得能照出鬼影,
窗外是白花花的山,漂亮是漂亮,就是没活人气儿。
这是加图长老的地盘。
她托关系、砸钱,才没让她被弄进“后室”。
跟那比,这能看风景的“地面”简直是天堂。
光明会十二长老,目前只有加图在大后方,做后勤。
原本加图长老管“社会模块”,听着玄乎,其实就是管外面这些俗事儿,主要是钱和技术。
老头子岁数大了,对进入后室,把自己变成奇怪的东西没兴趣,就留在地上管摊子。
“加图长老,您叫我?”
阿黛尔嗓子有点飘,又紧张又他妈有点小兴奋。
她也姓加图,沾亲带故,总该给点面子吧。
加图长老坐在一张比她爷爷岁数还大的桌子后面,
慢吞吞晃着杯里的红酒。
老脸上全是斑,跟旧地图似的,但那眼睛尖得像要啄人。
“阿黛尔,”
他声音跟从井里捞出来似的,带着回音,
“听说,你前阵子,花了一大笔,买了那个…九州的音乐播放器?”
“是!长老!”
阿黛尔心跳漏了一拍,来了!
果然是看上老娘的商业头脑了!
她腰杆一下挺直,
“对,我弄的!”
“多少钱?”
加图长老眼神从酒杯挪到她脸上,死水一潭。
“两千亿,美刀。”
阿黛尔报数的时候,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加图长老端着酒杯的手,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不是抖,是那种平稳运行的机器突然卡了一下壳的感觉,
杯子里那点红酒都跟着停滞了零点一秒,才重新晃开圈细微的波纹。
阿黛尔看见了!
心里乐开了花!
长老被震住了!
被她的大手笔震住了!
要知道,加图长老稳得跟块石头似的,外面传说就算世界末日来了,导弹在他窗外炸开,他老人家也能面不改色地先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嘬干净,眼皮都不会跳一下!
这一下卡壳,比直接夸她牛逼一百句都带劲!
“长老,小意思,不值一提!”
阿黛尔强压着激动,装逼道,
“商业布局嘛,洒洒水啦。”
“我没打算提。”
加图长老声音冷得掉渣。
“长老,您还不好意思了,我懂!”
阿黛尔还陷在自己的想象里,甚至觉得长老是欣赏她所以有点小羞涩。
“够了。”
加图长老声音不大,但像根冰锥子扎进阿黛尔耳朵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