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嘉禾县主坠崖死的真相。因为方智觊觎九窑白瓷的炼制之法,嘉禾县主父母不肯卖给方智,方智就耍了阴招命人在马车上做了手脚,她父母在坐马车去山上窑庄路上,马车翻车,最后跌落山崖命殒。
而九窑白瓷的炼制之法虽没被盗,却明显有被人翻看誊抄的痕迹。
廖掌事当时就觉她父母坠崖坠得蹊跷,留下了马车被动手脚的证据,但因为不知是何人所为,就没告知嘉禾县主。
这次他来京城,三日前他看到方智耍手段害柳氏布行,意外认出了方智身边的一个侍卫。
这才推测出,就是方智为夺九窑白瓷炼制之法才害死嘉禾县主的父母。
嘉禾县主得知真相,当时就气得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后来醒了,就是又哭又闹说要杀了方智。
好在现在她的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
又想到对付方智的计划,柳映枝眨了眨眸,低语问喜桃,命人悄无声息放出的方智在外养着女人的消息,可送到了***的耳中。
喜桃听后点头,说是***已经顺着给的线索追查去了,用不了几日,就能查到那个女人。
闻此,柳映枝眸光微凝。
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中。
围猎场,主营帐内。
南通国常年遭受鲁国和南蛮国侵扰,此次前来谈和,便是借北荣国之势,制衡另外两国。
而南通国盛产战马良驹,北荣国箭弩与粮草充沛,培育的战马却远不及对方,此番前来南通国除却送来公主和亲,便也献出上千匹良驹。
南通国诚意十足。北荣国亦是回赠上千箭弩与粮草,南通国公主入后宫,封燕妃。
如此,和谈事成。
郁北霖与三皇子北元启陪同皇上,一同交涉完和谈之事后,便坐回自己席位,静静饮起了酒。
坐在他的位置,朝外看去,正好能窥见一角,坐在外面的柳映枝。
怀安郡主此时得知南通国派来和亲的公主最后是嫁给了皇上,面上欢喜,端来了他最喜欢的点心,贴着他坐下,捏着一块点心,凑近,娇柔道:“太子哥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杏仁酥,是我亲手做的,今日特意带来给你的,快些尝尝。”
被方柔贴上来的郁北霖,几乎下意识后仰,始终保持距离,没让她碰到自己,而后蹙眉,森冷的脸上变得更阴沉了几分。
眼神朝身后南屿扫去,南屿当下会意,抱拳说了句得罪了,就拽着怀安郡主坐的软垫,将其与自家主子拉开距离。
怀安郡主就这么坐着,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捏着点心被平移到,一旁的桌案上。
这几日,她几乎日日都是这般热脸贴冷屁股,她虽然也恼,但从小太子哥哥就是这般冷淡疏离,从不喜与人亲近,更不喜欢与人肌肤接触。
所以,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自己调整了一会儿便自洽了,刚想再坚持不懈地凑了过去,却见南屿直接皮笑肉不笑地挡在了她面前。
她敢怒不敢言只得恼着拧着眉暂时作罢,但越过南屿偷瞄太子哥哥时,正看到他在望着窗外某处,循着目光瞧去,正看到柳映枝的脸。
又朝太子哥哥窥去,看到他那双墨瞳,原本刚才还冷漠疏离的眸子,此时却有了别的窥不见的情绪。
莫名,她心里的嫉妒就像野草般疯长。
她围着太子哥哥转从小到大,这几日更是舍了郡主尊严,贴着他,可他却从没给过一个正眼!
凭什么,柳映枝就能!
柳映枝!
她咬牙切齿般默念柳映枝的名字,眼神则逐渐阴戾,朝她刺去,像是能将她一层层剐下来!
手中的点心不知何时早已经被捏得稀碎!
她起身回了自己的营帐,满眼的阴狠狠戾,她改变主意了,她要现在就让柳映枝死!
而后低语在梓月耳边低语了几句,并让梓月吩咐方柔去办!
梓月听后神色微变,有些担忧地望着郡主,道:“郡主,真的要如此吗?若是误伤了南通国使团里的侍女,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可怀安郡主这会儿一想到太子望着柳映枝的样子,她就恨不得现在手撕了柳映枝,自是管不了那么多!
只怒声低吼:“去照做便是!”
梓月心有担忧,但郡主吩咐,她也只能听从,立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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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上半场多是去深山处搜寻猎物,为了寻求刺激,亦为了寻到更凶猛的猛兽。
下半场则都在勘察好的绝对安全的地带小范围内诱捕的小围场内,里面多是之前抓回的活的野兔野鸡等小畜,供给不怎么会骑射的内宅女眷。
意在让来参加围猎的人都能参与其中,图个情趣。
下半场开始,不少女眷都兴高采烈去玩了。
关氏知道女儿不喜欢参加宴会亦不喜热闹,但她也想让女儿去玩一玩,总是坐在这儿饮茶,怪无趣的。
柳映枝听后,远远看了一眼,心想反正不用骑马,只是在里面逛一圈,且有围栏围着,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喜桃第一次跟着她参加这种大型围猎,觉得很是新奇,很想去的样子,所以她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但不多时。
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救命啊,鬣狗咬人了!围场内有好多鬣狗!”
随着这一阵惊呼响起,去小围场内的许多官家贵女个个都仓皇逃窜了出来。
嘴里无一不大喊着鬣狗咬人。
霎时惊动了主营帐这边。
郁北霖闻此,眉头一紧,心生不好预感,起身请命前去查看。
皇上锁眉颔首,示意务必将鬣狗制服,万不能伤到南通国使团的人!
郁北霖领命直奔小围场去。
而小围场内。
空无一人,只柳映枝衣衫破损,发鬓凌乱,面颊染污一身的狼狈,正一手持银针一手护着喜桃,与剩余的两只鬣狗对峙。
一旁,还有趴下动弹不得的三只鬣狗。
皆是被柳映枝银针刺去麻痹神经所致。
眼前这两只鬣狗,看到同伴被她放倒,明显怒了,正张着血盆大口对着她猛地嘶吼,伺机发起下一轮攻击!
柳映枝手中银针捏紧,亦等着对方发起攻击,一招制敌。
此时风过,扫动树叶沙沙作响。
拂过柳映枝凌乱发丝,额头冷汗便顺着发丝滴落。
水珠从眼前滴落,正映出鬣狗骤然露出爪牙腾空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鬣狗就朝她猛扑来,柳映枝反应迅速,将喜桃推开,自己则捏紧银针死死盯着朝她撕咬来的鬣狗,近在咫尺时,银针精准刺入鬣狗脖颈处。
银针瞬间麻痹它们神经,鬣狗动弹不得,只直直朝她砸来。
柳映枝被撞倒,直直朝后仰躺去。
可身后原本平坦的地面竟是一个陷阱,下面布满了尖锐的利器。
柳映枝看到后,大惊!
下意识朝身前抓去,可除了空气她什么也抓不住。
“小姐!”喜桃惊慌大喊,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却没能抓住小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