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的，温灵烟坐上了涂亦清的车。
涂岳国和乌婧住二楼，涂亦清住三楼，他帮她把最后一件行李箱，搬到他隔壁一间房。
房间明显已经精心打扫过，只比京华苑的主卧小一点点，床上铺好了烟粉色的床单和被褥。
温灵烟真心实意地感激：“谢谢你，亦清哥。”
涂亦清眉眼温和，刚要说话，楼下传来乌婧热情的大嗓门：
“涂亦清，把你灵烟妹妹带下来干饭！”
“……”
温灵烟评价：“你妈妈真是一个冲浪时髦人儿。”
涂亦清浅笑：“她年纪虽然不小，但心理年龄一直很年轻，不像个长辈，在她面前，你也不用太拘谨。”
“好。”
餐桌上，乌婧挨着她坐，父子俩坐她俩对面。
乌婧一直瞅着她瞧，似乎怎么瞧怎么喜欢，又瞟自家儿子，问：“妹妹，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男人啊？”
温灵烟夹米粒的手指一滞，想到周屹南，“我不喜欢风流博浪、骚话连篇的男妖精。”
“……”
见过周屹南的涂岳国，拼命朝自个老婆挤眉弄眼。
意思是：你怎么这么八婆！哪壶不开提哪壶，闭上你的大嘴吧！
乌婧却自动屏蔽，弯眼笑：“那挺巧的，你看看你亦清哥……”
“妈，我要喝水。”涂亦清冷不丁打断她。
乌婧咻得侧头，瞪他：“拜托，你已经是老男人了，喝个水还喊妈妈，你是巨婴吗。”
“……”
话虽是这么说，乌婧还是拿起他的杯子，去岛台倒水。
被涂亦清这么一打岔，话题也就揭了过去。
饭后，涂岳国就火急火燎，把乌婧叫去谈话。
“你偷感很重，你知不知道？”乌婧指指他。
涂岳国听不懂，晃晃脑袋：“头感不重啊，里面装满了轻盈的智慧。”
乌婧：“……”
沟通不了，沟通不了。
涂岳国已经习惯老婆的白眼，他说正事：“你别在灵烟面前老提和对象有关的事儿，她现在正和老公闹离婚，别往她心上插刀子，惹她不高兴。”
乌婧觑他：“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想先下手为强，你别以我不知道，你以前也想把灵烟当媳妇！这么好的姑娘，就算是离过婚，追她的男人肯定不会少！”
涂岳国把食指比在嘴巴上，“嘘，你小点儿声，人家还没离，你就打这档子撬墙角的主意，还不要不要老脸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乌婧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姑娘都住进咱家了，你又是她亲师傅，怕个锤子，你让人家来，不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涂岳国为自己辩解：“哪儿是我提的，是你那八百年不回家的儿子提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乌婧猛地一拍他胳膊，“真的啊，涂亦清那个老处男，还能有这觉悟？”
“……”涂岳国摸摸被拍疼的地方，一本正经的，“反正，你先别表现太明显，她只是暂住一段时间，等她离了再说。”
乌婧又拍他，“那还不赶紧抓住一切相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现在就去当媒婆！”
“……”两边胳膊都疼得涂岳国，搓搓眉心。
真是白说一通，浪费口舌！
乌婧风风火火抵达现场，却发现客厅无人，一口气爬到三楼，探探头，瞧见温灵烟在收拾东西。
她摸到书房。
果然，涂亦清在这。
乌婧进来，不说话，就盯他看。
被盯得发毛的涂亦清，放下手里的资料，“什么事儿，您说。”
乌婧笑眯眯的，“我特别喜欢灵烟。”
涂亦清挑眉等下文。
乌婧上前一步，双手撑在书桌上，目光炯炯：“我下个月生日，能得到一个像灵烟一样的准儿媳吗。”
“……”
涂亦清还未开口说，兜里手机猝然震响。
碍于乌婧还在目不转睛地瞅他，看也没看，就接通电话。
“喂。”
那边一片死寂。
涂亦清困惑蹙眉：“怎么不说话。”
“你是她在外面养的小白脸，还是她那阴魂不散的前任？”
听着这道陌生的男声，涂亦清一怔。
意识到什么，立马瞄手机。
这不是他的。
视线往前撂，锁住正站在书房门口的温灵烟。
乌婧也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亲昵地去牵她的手，笑问：“收拾完了？来找你亦清哥？”
温灵烟尴尬死了。
她刚刚收拾的时候，想知道几点，找手机，却没找到。
便想起在搬家的时候，她没手拿，涂亦清帮她拿了，然后俩人都忘了。
她看向涂亦清，点头：“师娘，我来拿手机。”
涂亦清忙走过来，还她，“抱歉，手机壳手感太像，我误接了你电话，对方可能误会了，你看看，要不要回过去。”
温灵烟拿着手机回房，点开通讯录，看着最上面的号码。
这么多天，他都没打一个来，现在打来干什么。
管他误不误会，她不想再打回去。
等离婚事宜落地，她就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可对面却再次打来。
温灵烟摁下静音，扔一边没接。
翌日一大清早。
“灵烟，起床了吗？”
涂亦清站在房门口，抱着两只白毛萨摩耶。
他视线无奈往一边偏。
乌婧正藏在柱子后头，探出半个身子，一脸嫌弃，口型示意他：“读那么多年书，有屁用，接近女孩，还要老娘教你，害不害臊！”
她口速快，涂亦清自然听不清。
他觉得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可是他妈死活非要捞两只狗。
说是，投其所好。
他妈以前肯定没少干过撬墙角这种事，他爸搞不好还是大冤种一枚。
准备上班的温灵烟打开门，惺忪的表情顿时醒神。
涂亦清轻咳一声：“走吗，我要出去遛狗，捎你一程？”
温灵烟抱着两只狗，坐在他的后座，问：“亦清哥，你每天都开车遛狗？”
“……”
真是漏洞百出。
涂亦清只能胡说八道了：“我妈惯的，一天不坐车，就发癫。”
“……”
教师办公室。
邱老师见到她，很高兴：“温老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你的小零食。”
温灵烟笑了，她从大托特包里，掏出一袋奶疙瘩给他，是乌婧老家的特产，早上塞给她的。
张薇慢一步进来，瞧见她，把保温杯重重放在办公桌面上。
她挥挥空气，皱起鼻头，意有所指：“什么味儿？怎么一股消毒水味？怪难闻的。”
说着，就掏出一瓶甜腻的香水，往空中喷，方向朝着温灵烟那桌。
她不知道这女人，又在作什么妖，急着上课，没搭理，拿上东西就走。
一脚踢到了棉花。
张薇的视线，阴森地落到温灵烟办公桌上，那摞新打印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