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退守
姜三少咬牙坚持着,可随着魔火愈发猖獗,他终究抵挡不住,手中的碎辰跌落,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众人皆惊,都没想到姜三少在祈魇面前竟撑不过一招。
姜三少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的修为虽然在一众妖族大能里算偏弱的,可在这么多人面前输得这么狼狈,实在让他面上挂不住。
祈魇收起蚀心莲台,冲姜三少阴恻地恻笑道:“姜军师,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真是无趣。”
姜三少内心愤慨,从地上爬起后一言不发地走回了牛镇恶身边。
“魔族一比零妖族,下一战,重犀对阵牛镇恶。”祈魇此时当起了报幕员,接着向后退了几步。
重犀厚重的声音响起:“干的不错,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他提着斩魄向前,冲牛镇恶粗声道:“老牛,千年前你就赢不了我,依我看,你要不直接认输得了。”
牛镇恶拔出佩剑玄渊回击道:“阵前比试,哪有未战先降的道理,重犀护法,拔剑吧!”
重犀也不多说废话,大喝一声,洪荒煞气出现在他周身,他的身形随之膨胀了许多。
斩魄暗红的剑身流淌出沸腾的琥珀金液,带着开山之势朝牛镇恶劈去。
剑锋过处虚空凝结出煞气,然后又幻化出巨大的锯齿剑芒。
剑势未至,先有万兽奔腾之声震碎敌手耳膜,城墙上的人不禁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
牛镇恶不惧,同样暴喝一声,举起玄渊便向重犀迎去。
两柄神兵撞在一起,迸发出骇人的冲击波,在周围激起一圈尘土,纷纷扬扬地往下落去。
不远处的祈魇和姜三少受到波及,不约而同地退后了一些,并用衣袖遮住了面庞。
重犀手上的劲又大了几分,斩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逼近牛镇恶的脖颈。
牛镇恶以玄渊横挡,极力抵抗着重犀的迫近,他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用力,全身上下不住地颤抖。
燕门城城墙上,远远观摩这一战的妖族众人不禁为牛镇恶捏了一把汗。
龟虽寿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局面,内心十分担忧,他已经看出来牛镇恶绝非重犀的对手,若继续这样用纯粹的蛮力互拼,牛镇恶必败无疑。
就在牛镇恶即将崩溃的边缘,他大吼一声,拼尽全力抵开了斩魄,脚步沉重地往一侧移了几步,试图得到一些喘息的机会。
可重犀依旧不依不饶,只见他弓步沉腰,斩魄抡出圆弧的剑势,自下而上朝牛镇恶逆斩而去。
是挑星满月斩,牛镇恶反应过来的同时向后疾退,三两步之间便转换身形,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重犀却没有收剑,反而顺势掉转剑柄,将它狠狠地砸在地上。
地面立刻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转眼间就蔓延到了牛镇恶的身前。
当牛镇恶意识到什么时,他脚下的地面已经塌陷了一截,将他困在了其中。
重犀咆哮道:“我看你你还能往哪逃!”
斩魄携着呼啸的剑风,以无尽的威压之势朝牛镇恶横劈而去。
龟虽寿内心一凉,此击牛镇恶避无可避,恐怕会身死当场。
可就在这时,牛镇恶也将手中的玄渊倒转,插入了原本就下陷的地面中。
大地承受不了压力,再次往下沉了一大截。
就是这一大截,让牛镇恶的身形矮了些许,重犀挥舞的斩魄擦着他头皮而过,将将没有伤到他。
随后趁重犀收招的间隙,牛镇恶利用剑势的反作用力高高跃起,跳出了这个深坑。
两人隔着一个大坑对视,眼神中都是不服气的意味。
“好身手。”重犀夸奖道。
他以为刚刚已是个死局,不曾想牛镇恶竟然能用这种方法化险为夷。
牛镇恶不语,举起玄渊还想对重犀进行反击。
此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了鸣金收兵的声音,那是撤退的信号。
牛镇恶讶异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和龟虽寿投来的目光遥遥相对。
龟虽寿的眼神示意牛镇恶莫要逞强,赶紧退回燕门城中。
牛镇恶回头看了看重犀,思考了几秒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进攻,提着玄渊同姜三少一起退回了城门内。
祈魇喑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重犀胜,魔族二比零,将于不日攻城。”
牛镇恶回到城中的第一时间便找到了龟虽寿:“灵尊大人,你为何我让我继续与那重犀交手?”
龟虽寿拍了拍牛镇恶厚实的肩膀,声音平静道:“那魔族无非就是想借比试挫挫我们锐气,你要是继续战下去,只会正中他们下怀。”
牛镇恶思考了一会,还是一头雾水,并没有看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正当他努力思考时,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牛镇恶大将军,俺真的见到你了!”
牛大壮几大步冲了上来,给了牛镇恶一个熊抱。
哦不,牛抱。
牛镇恶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后,发现牛大壮已经凑到了他的眼前。
“牛镇恶大将军,您可是俺从小的偶像啊,真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您。”牛大壮两眼放光道。
“听说您的剑法在当时的妖族无人能敌,可否让俺领教一下。”牛大壮满脸期待地望着牛镇恶。
这番说辞让牛镇恶很是受用,正想拔出玄渊展示一番剑法,却再度被龟虽寿拦了下来。
“牛将军,如今魔族大军即将攻城,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巩固燕门城内的防守,至于讨教剑法一事,等仗打完了也不迟。”龟虽寿劝道。
牛镇恶闻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灵尊大人,是末将疏忽了。”
说罢他就拉着牛大壮往城墙那走去,开始一个口子一个口子地进行检查。
姜三少看着两人的背影,语气淡淡地向龟虽寿问道:“灵尊大人,这次的仗你怎么看?”
龟虽寿摇了摇头:“两方实力相近,最终胜负现在难以定论,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守好燕门城。”
不远处戍楼上残存的木梁吱呀作响,惊起了檐角栖宿的渡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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