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瑟瑟发抖的跪在暗室里,哪怕前方的那人只是一个八岁孩童,他还是不敢抬头窥探。
“王爷,这是你要的药,每日泡上半个时辰,轻一点的三个月后便可消散,重一点的最多半年,
只是请你慎重,这药性强烈,用时好似那剔肉重塑,所受之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夜修瑾没有言语,他望向绍衣。
绍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拿过那药箱,来到他身旁双手供上。
夜修瑾伸出那遍布伤痕的手拿过药箱,将其打开拿起一个药瓶握在掌中。
药献了出去,药王松了口气,颤抖害怕的声音平缓许多:
“王爷这药草民已经制的,那草民是否可以离开,还有草民的家人……”
夜修瑾目光从药瓶移向药王,目光宛若看一个死人:
“让人肥胖不堪的药。”
既然夜修凛喜欢胖,那便胖一辈子好了,他那副肥胖的模样他很是喜欢。
若是其他皇子也这般…
夜修瑾突然有了些许兴致,那一定很好玩。
跪在地上的药王心中充满了疑问,却不敢开口,只敢不停的磕头:
“是,王爷,草民明白,三天,只需三天。”
夜修瑾朝绍衣使了个眼色,绍衣上前将人提起。
药王很想说他自己可以走,但当目光瞥到绍衣那能杀死人般的目光,选择了沉默。
人消失之后,夜修瑾走出暗室,来到那一早准备好的浴桶前,拿起药瓶倒入在浴桶中。
药沫接触到水,迅速散开,没一会水的颜色变成蓝色。
他褪去身上的衣衫跨进浴桶,没一会儿,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扣着桶沿。
整个身子仿佛充了血般,红艳不已。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皱紧眉头,脖颈间,手臂上的青筋皱起。
充血的双眸留意到那布满疤痕的双手,他竭尽全力松开桶沿,努力不让自己握拳,将手放进浴桶。
慢慢的似乎是因为太过疼痛而失去了痛觉,他脖颈间和额头上的青筋消散,一丝血从嘴角滑落。
紧缩的眉头平复,夜修瑾整个人没入桶中。
洛锦欢看着面前肥的像个猪的夜修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来做什么?”
夜修凛贪恋讨好的看着洛锦欢,将手中的锦盒打开:
“锦欢妹妹,你看这是东郊最高的玉镯,本皇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洛锦欢瞥了眼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镯:
“不喜欢,还有你我也不喜欢,没事别来碍我眼。”
说完领着珠绣重新折回自己院子,原本还想着逛逛院子,未曾有碰见了这么个晦气玩意,真是败心情。
以往没有夜修瑾,她还可以给他三分薄面,如今有了夜修瑾,她是一点也不想忍。
夜修凛抱着锦盒天塌似的,不敢上前拦人,只能站在原地在脑海里疯狂回忆他是不是哪里惹了锦欢妹妹。
以往锦欢妹妹是只和他玩的,他的那些皇兄皇弟们,锦欢妹妹是从来没给过好脸色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他这几日没有来找她生气了?想到这种可能。
夜修凛站在她的院门前放声呼叫:
“锦欢妹妹,本皇子不是不来找你,是父皇这几日抽查本皇子功课,本皇子错了,锦欢妹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听着外面的叫喊声,洛锦欢烦闷的双手捂着耳朵。
之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夜修凛这个肥猪声音这么难听!
“珠绣!他真的好讨厌!能不能把他打走!”
珠绣左右为难,伸手帮洛锦欢捂着耳朵:
“小姐,他毕竟是皇子,这样不妥,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公子了。”
藏在洛锦欢院中暗处的凌月将这场景尽收眼底后,消失在丞相府。
接到消息赶来的洛锦木,匆匆赶来,今日阿爹阿娘不在,也不知这人是怎么跑进来的,看来这丞相府的侍卫该换了!
“二皇子,你怎么来府内也不说一声,你这是怎么进来的。”
二皇子止住声音,委屈的看向洛锦木:
“锦木兄,本皇子想给锦欢妹妹一个惊喜,便偷偷从那狗洞钻进来了,没有通知你和丞相。”
狗洞……洛锦木没忍住抽了两下嘴角,他家的狗洞有这么大吗?
“对了锦木兄,你快帮本皇子劝劝锦欢妹妹,本皇子不是故意不来的,你让锦欢妹妹原谅本皇子吧。”
洛锦木嘴角又忍不住一抽,你不来我妹妹才开心呢。
“二皇子你误会了,小妹她不是生你气,小妹这两日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怕传染给二皇子你。”
“什么?锦欢妹妹传染了风寒?不行,本皇子要去看看!锦欢妹妹!”
夜修凛作势要往院子冲,洛锦木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但对方力气太大,差点将他带倒。
“二皇子莫急,小妹风寒已经大好,现在需要休息,你这般打扰只会让小妹心情更加不好,但是若是病情复发,就不好了。”
洛锦木稳住身子,拦住夜修凛,一脸为难。
夜修凛望了望那院子,焦急的点了点头:
“也对,若是锦欢妹妹因本皇子而再染了风寒,定会讨厌本皇子的,锦木兄言之有理,谢谢你锦木兄。”
洛锦木松了口气,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二皇子聪慧,正好今日臣子得了一幅好画,不如二皇子一同观赏一番?”
“好!”
夜修凛认同点头跟着洛锦木去了他的别院。
耳边清静的洛锦欢狠狠的为洛锦木点了个赞:
“不愧是本小姐姐的哥哥,真棒!”
龙山寺后山。
夜修瑾将肩膀上的木柱立好后,转身向那零散的石桌走去。
赶来的凌月看了一眼那依然成型的凉亭,来到夜修瑾身旁跪下:
“主子,今日那二皇子钻狗洞妄想闯洛小姐的院子。”
夜修瑾搬石桌的动作一顿,身体的躁动让他想要杀人:
“退下。”
“是!”
凌月消失在山顶。
夜修瑾将那石桌搬起,规整的摆放在那凉亭中央后,也消失在山顶。
没有和洛锦欢好好说上话的夜修凛坐在马车上,看着手中的锦盒烦闷不已。
突然马车剧烈晃动,他紧紧的扶着马车上的桌子,声音暴怒:
“怎么驾车的!本皇子要诅你九族!”
然而没人因为他的暴怒而求饶,整个巷子安静极了。
夜修凛咽了口口水,移动着肥胖的身躯,手伸向那车帘:
“福…福安,你……”
话未说完他便眼前一黑。
夜修瑾双手紧紧的拽着那麻袋口,从他身后探出头,没有神情的眸子望向前方。
声音好似毒蛇吐信子般,危险,让人只觉头皮一麻
“你该死……”
窒息感席卷全身,夜修凛尿意席卷腹部,温热散尽,他彻底失去意识。
夜修瑾松开手,眸子仍看向前方,只是这次他嘴角勾起舒适的笑意:
“这是惩罚…”
下次,他要他生不如死。
话落身影消失,只留一摊肥肉和骚臭味,若不是那消失的锦盒,就好似从未有其他人来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