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至,宫中已经开始为家宴做准备。今年与往年不同,太子和二皇子都已成婚,这场家宴自然格外热闹。
\"皇后娘娘宣太子妃入宫。\"清晨,太监的声音在太子府门外响起。
沈如云早有准备,跟着人进了宫。皇后早就让人给她准备好了衣裳首饰,都是最新款式,合乎规制又不失体面。
\"来,试试这件。\"皇后让宫女取出一件月白色的锦缎长裙,上面绣着淡雅的桂花纹样。
沈如云换上衣裳,又戴上皇后特意挑选的首饰。
这套衣裳是江南新进的料子,月白色的底子上绣着细密的桂花纹,既应景又不违制。皇后甚至连配什么首饰都考虑得周全,金钗,玉镯,都是最适合的搭配。
\"这件衣裳是本宫特意让人赶制的,\"皇后打量着沈如云,\"颜色和样式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
沈如云心中一暖。自从嫁入太子府,皇后待她确实如同亲生女儿。不仅事事维护,还时常为她考虑。
\"谢母后。\"沈如云福身行礼。
\"傻孩子,\"皇后拉起她的手,\"你跟在太子身边,把日子过好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回报。何况你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本宫都看在眼里。\"
\"来,\"皇后又让人取来一个锦盒,\"这是本宫特意给你准备的香囊。里面的香料都是调过的,闻着清爽不腻。\"
沈如云接过香囊,淡淡的桂花香味飘出来。这味道确实调得恰到好处,既有节日的喜庆,又不会太过浓郁。显然皇后是花了心思的。
\"太子这孩子有福气,\"皇后看着镜中的沈如云,眼中满是欣慰,\"娶了个既有才干又懂分寸的媳妇。本宫原本还担心你在外祖母家长大,宫里的规矩不懂。如今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镜中的人雍容华贵,却不显得张扬。
\"不错,\"皇后满意地点头。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中,沈如玉也在精心打扮。贵妃早就传话来,告诉她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对这些规矩,她再熟悉不过。毕竟前世她在宫中待过几年,深知其中门道。
\"这个步摇配这身衣服如何?\"沈如玉问身边的丫鬟。
\"二皇子妃真是好眼光,\"丫鬟连连点头,\"这样既不会喧宾夺主,又能衬托您的气质。\"
申时,宫中家宴正式开始。皇上高居上首,皇后、贵妃、孟妃分别坐在下首。太子和二皇子带着各自的王妃也都到齐了。只有西平公主因为有孕在身,未能参加。
\"今日倒是难得,\"皇上环视四周,笑道,\"一家人都在。\"
\"是啊,\"皇后接话,\"太子和二皇子都成婚了,今年的中秋比往年热闹多了。\"
贵妃看了眼沈如玉,温和地说:\"如玉这孩子,今年还是第一次参加家宴吧?\"
\"是,\"沈如玉行礼道,\"多谢母妃关心。\"
沈如云安静地坐在太子身边,对这样的场合既不亢奋也不紧张。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需要遵守规矩的晚宴罢了。
她暗暗观察着在座的每个人。皇上今日心情不错,时不时和皇后说笑几句。皇后举止优雅,眼中带着慈爱,偶尔看向她和太子时,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欣慰。
贵妃虽然表面和气,但沈如云能看出她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她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门外,想必是在担心她那个怀了身孕的外室。二皇子最近为了这事没少被贵妃训斥,沈如玉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
\"尝尝这个,\"太子突然低声说道,将一碟桂花糕推到她面前,\"知道你喜欢吃甜的。\"
沈如云心中一暖。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太子还是不忘照顾她的喜好。这让她想起在现代时,自己参加那些商业酒会。虽然也是觥筹交错,但却从未有人这般细心。
孟妃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吃着菜。她虽然位分不高,但因为生了个儿子,在宫里倒也有一席之地。只是她素来谨慎,很少参与后宫的争斗,此刻也只是偶尔应和几句。
\"太子,\"皇上突然开口,\"听说你近来在研究水利?\"
\"是,\"太子放下筷子,正色道,\"儿臣看了江南的奏折,觉得要从根本上解决水患,必须先把水利搞好。\"
二皇子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这些日子他沉迷温柔乡,朝中大事都让太子占了先机。如今在父皇面前,他更是无话可说。
沈如云注意到二皇子的表情变化,心中暗笑。在这种场合,任何细微的情绪波动都可能被人捕捉到。
筵席间,众人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皇上偶尔问问太子近来的政务,又夸赞几句沈如云研制的接生器具。贵妃则时不时关心一下二皇子夫妇,问问他们近来的起居。
沈如玉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前世今生,她都参加过这样的家宴,可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尽相同。她看着太子和沈如云举案齐眉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和二皇子之间的疏离,心中不禁一阵苦涩。
倒是沈如云,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应对着各种场合。在这样的场合,最重要的就是不出错。
皇后看着这一切,心中欣慰。
太子刚提出要娶沈如云时,她还有些担心。毕竟沈如云在外祖母家长大,不知规矩懂不懂,性子是否适合做太子妃。可如今看来,这个儿媳妇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太子妃,\"皇后开口唤道,\"听说你那套接生器具,最近又救了不少人?\"
\"是,\"沈如云温声答道,\"多亏皇后娘娘支持,现在各处产婆都学会了使用。前几日又收到十几封报喜的信件。\"
皇上听了也点头赞许:\"这才是真正的功德。朕听说连江南那边都有人在打听这个法子?\"
\"回皇上,\"太子接话道,\"确实如此。我们正在想办法改良,让更多人能用得上。\"
贵妃听着这些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看了看沈如玉,心想自己这个儿媳妇什么时候才能有点作为?整日里病病歪歪的,连个子嗣都没有。
沈如玉察觉到贵妃的目光,心中一紧。她知道婆母在想什么,可她又能如何?二皇子对她越发冷淡,她连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要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