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来不及多想,直接扑进了乾隆的怀里。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乾隆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萧云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乾隆的眼睛,“弘历,你切莫再说这等胡话。
你是我心中最仁厚、最睿智的君王。
今日之事,太后做得实在过分,可你念及母子情分,已在极力,寻那最妥当的法子。
你若真动了杀念,那便由我来做!”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的萧云,眼中满是担忧,双手轻轻扶着她的双肩,“云儿,那你能告诉朕,你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吗?
朕宁愿背负骂名,朕也不想你受半点伤。”
萧云却不顾这满屋子刺鼻的血腥味儿,调皮地踮起脚尖,“吧唧”一声,在乾隆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随后眨眨眼睛,她一脸狡黠地说道:“简单呀!想必老佛爷手上,也没那么干净,那我就招几个,她生前有仇的冤魂上来不就好了吗?
日日夜夜陪她玩,吓死她,倒时鬼杀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因果也不能算在我头上。”
乾隆看着萧云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的阴霾顿时散去了些许。
他宠溺地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萧云的鼻子。
他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无奈又饱含爱意地说道:“你倒是机灵。”
萧云得了夸奖,越发像只撒娇的小猫,将脑袋往乾隆怀里蹭了蹭,笑嘻嘻地说:“别人能动手的事情,为什么要自己动手?那不是傻吗?”
乾隆听出了萧云话语中的调侃之意。
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刚才满心忧虑,倒是忘了云儿的机灵劲儿,一心只担心着她会受伤,却忽略了,她自有应对之策。
想到这儿,乾隆微微摇头,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还好有云儿在,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回养心殿吧。”
萧云眼睛一亮,调皮地挠了挠乾隆的手心,眼神中满是暧昧,悄声道:“回去我们继续,你让我快乐。”
乾隆被她这直白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笑声在这略显阴森的万寿宫中回荡,驱散了不少阴霾。
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感慨万千,他如何不知道云儿是在用她独特的方式,安慰着自己。
在他心中,太后今日的所作所为,已让他寒心彻骨。
他不会再为她伤心难过,因为她不配。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走出万寿宫的大门。
宫门外,龙辇早已等候多时,车身装饰的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尽显皇家威严。
乾隆先扶萧云上了龙辇,随后自己也踏入其中,龙辇缓缓启动,向着养心殿的方向驶去。
而这一路上,乾隆的手始终紧紧握着萧云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一场在万寿宫掀起的惊涛骇浪,宛如一场疾风骤雨,来得迅猛,收场时却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谁也未曾料到,最终的局面竟是太后被禁足在了慈宁宫中。
当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时。
宫人们在私下里交头接耳,皆不禁为之唏嘘不已,那一声声轻叹仿佛是秋风扫过落叶的簌簌声,透着无尽的感慨与惊愕。
延禧宫中,令妃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捧着一本诗词集。
突然,冬雪匆匆而入,神色慌张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令妃的手猛地一抖,那本诗词集瞬间滑落,“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书页散落开来。
令妃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还好,本宫收手的及时,连老佛爷都不是那萧云的对手。”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局势突变的讶异,又有对自身处境的庆幸。
片刻后,她又轻声叹息:“皇上待她竟如此情深吗?
帝心果然是个好东西,可惜,有些东西,不是靠谋划就能够得来的。”
言罢,令妃缓缓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纷扰的思绪都甩出脑海。
随后便没再言语,只是抬手示意冬雪将地上的书收拾起来。
她则重新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与此同时,永和宫也收到了这一重磅消息。
那瑞妃前些时日,才刚刚被捧上妃位,一时间风光无限,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源源不断地送入她的宫中。
宫人们前呼后拥,好不热闹。
然而此刻,命运却如同跟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一下子又将她狠狠打入泥潭。
自乾隆登基以来,后宫争斗虽暗流涌动。
但他鲜少动怒赐死嫔妃,瑞妃此番倒是开了先例,领了这头一份“殊荣”。
不仅自己性命不保,甚至还连累了家族,满门的荣华富贵,瞬间化为乌有。
愉妃此刻正坐在自己宫中的暖阁里,手中绣着一方手帕,听到这个消息时。
她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针线瞬间刺进了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可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脚步匆匆地站起身来,朝着永琪的寝殿赶去。
一路上,她的心怦怦直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
她深知这后宫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来到永琪的寝殿,愉妃看见永琪正在书桌前研读诗书。
她径直走到永琪身边,急促地将听到的消息跟永琪说了一遍。
永琪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愉妃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自然明白她的担忧。
他站起身来,轻轻握住愉妃的手,试图让她镇定下来,随即开口说道:“额娘,现在萧云不死,她早晚会和我们算账的。
但你放心,儿子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愉妃娘娘。
依儿臣看,只要你不和她为难,萧云是不会主动招惹旁人的。”
愉妃听着永琪的安慰,连连点头,明显今日被太后禁足、瑞妃赐死这一连串的消息吓到了。
她此刻的手还在颤抖着,嘴唇也微微发白。
永琪见状,心疼不已,亲自扶着愉妃,一步一步将她送回了寝殿。
一路上,他不停地轻声安抚着愉妃,直到把愉妃送回榻上,看着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永琪才放心地离开,可他的心中却也沉甸甸的,深知这后宫的风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