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仿若未闻小路子的动静,依旧全神贯注地一口一口喂着云儿喝药。
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坚定,仿佛此刻这世上再无其他事情能比云儿喝药更为重要。
终于,一碗药在这别具一格的方式下,被全部喂进了萧云的腹中。
乾隆见萧云喝完药,便不慌不忙地从桌上拿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那蜜饯色泽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他轻轻地将蜜饯放入萧云口中,萧云含着蜜饯,那甜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将之前的苦涩驱赶得一干二净。
萧云的心中动作不禁又泛起一阵涟漪,那心声仿若微风拂过湖面。
【原来药还能这般喂法,忆起往昔小四感染风寒之际,我竟是那般粗暴地给他硬灌药汤。
如今与小四相较,我当时的做法实在是愚笨至极。
不过这般既能喝药又能享受亲吻之甜蜜,倒也不失为一种妙法。
倘若日后皆能如此喝药,似乎这苦涩也并非那般难以忍受。】
乾隆拿起一旁绣着精美花纹的锦帕,那锦帕的质地柔软细腻,仿若云朵般轻柔。
他轻轻地替萧云擦了擦嘴角,动作缓慢而又细致,生怕弄疼了萧云一丝一毫。
而后,他的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乖乖躺好,朕出去一趟。”
萧云不假思索地伸出手,紧紧拽住乾隆的胳膊,那力道仿佛要将自己的不安与不舍都通过这双手传递给乾隆。
她的眼神中满是可怜兮兮的神情,恰似一只受伤后无助的小鹿,惹人怜爱。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颤抖,轻声问道:“你要去哪?”
乾隆刚要开口回答。
萧云的心声却抢先一步在这寂静的殿内响起。
【不是吧,我不过是来了月事罢了,小四就要抛下我?果然是大猪蹄子!】
乾隆听着萧云的心声,心中既无奈又有些忍俊不禁。
他暗自思忖,定是自己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不够妥当,才致使云儿这般胡思乱想,心生误会。
他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怪罪云儿之意,反而认真地从自身找寻问题根源,思索着日后该如何让云儿更加安心。
乾隆轻轻地拍了拍萧云拽着他胳膊的手,那动作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他开口解释道:“赤隼回来了,朕之前吩咐他去调查你的样貌之事,你若是身体并无大碍,不觉得难受的话,想一同听听,朕便叫他进来。”
萧云听了乾隆的解释,心中的不安与疑惑顿时消散了许多,她松开了拽着乾隆胳膊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情。
【小四待我如此之好,我却这般无端地误会他,幸而小四无法洞悉我心中所想,否则的话,我这张脸怕是要丢到九霄云外了,日后还如何面对他?】
乾隆听着萧云的心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的笑意。
他深知有些话此刻若是直言不讳,云儿定会羞赧至极,恼羞成怒也说不定。
倘若真如此,日后怕是连这般亲密无间的福利都要大打折扣,那可绝非他所愿。
萧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杂念都驱散干净。
她开口说道:“那好吧,让赤隼进来吧,我也想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乾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起身,动作优雅而又从容,向着门口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又坚定,他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那扇朱红色的门,对着守在门外的小路子轻声说道:“去叫赤隼进来。”
小路子连忙应了一声,声音虽低却透着十足的恭敬,他转身快步离去,那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不一会儿,赤隼便匆匆赶来,他的身影犹如一阵疾风,快速而又敏捷。
他先是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那动作标准而又规范,“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中衣,身姿笔挺地坐在萧云身侧,他的面容沉静如水,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如渊渟岳峙般散发开来,让人不敢直视。
乾隆微微侧头,目光幽深似海,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问道:“免礼,事情查得如何了?”
赤隼身着一袭黑衣,脚步轻盈而迅速地走上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谨慎与恭敬,从袖口里像变戏法般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画像,双手高高举起,微微颤抖着呈给乾隆。
同时垂下头,眼睛盯着地面,用略带谦卑的语气说道:“主子,这是奴才依据那些有幸结识萧姑娘的人所细致描述的模样,精心绘制出来的画像,请主子过目。”
乾隆伸出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接过画像,当他的目光触及画中人的那一瞬间,深邃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只见那画中的女子,眉如远黛,目含秋波,琼鼻秀挺,唇若樱桃,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云儿吗?
那眉眼的神韵,那脸庞的轮廓,与眼前活生生的萧云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精心雕琢出来的一般。
萧云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轻轻地将脑袋从乾隆的胳膊下灵活地钻了进去,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依偎在他温暖而宽厚的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与疑惑地紧紧盯着那幅画像,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轻声说道:“弘历,她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乾隆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心中暗自思忖:这事儿真是蹊跷得很,仿佛一团厚重的迷雾,将人紧紧笼罩,让人怎么也看不透其中隐藏的真相。
他向来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不相信这世间有鬼神荒诞之说,可如今云儿这如谜一般扑朔迷离的来历,却让他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帝王也着实有些捉摸不定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尺寸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对任何人吐露半个字,若有半点泄露,小心你的脑袋。”
赤隼跟在乾隆身边多年,早已熟知主子的脾气秉性,自然深知此事的敏感性和严重性。
他赶忙双膝跪地,上身前倾,额头触地,声音响亮而坚定地回道:“奴才遵旨。”
说罢,便缓缓起身,转身以极轻的脚步悄然离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殿内凝重的气氛和主子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