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尔康听闻此言,一直紧绷得仿若拉满弓弦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弛下来,他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欣慰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屋内的阴霾。
金锁竟抢先一步,俯身朝着尔康盈盈下拜,动作幅度颇大,口中娇柔地说道:“多谢尔康少爷。”
那语调,婉转悠扬,尾音还微微上扬,仿若带着别样的情愫。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尔康本就剑眉星目,此刻眉头更是紧紧皱起,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尔康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自己一直以来隐隐的感觉并没错,这金锁怕是心怀不轨,目的不纯。
他目光锐利如鹰,不动声色地扫了金锁一眼,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出更多端倪,“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紫薇与金锁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如同亲姐妹一般,在她看来,金锁此举不过是寻常的感恩之举,并未察觉有何不妥之处。
她依旧面色苍白,虚弱地坐在一旁,眼神关切地望着尔康,心中满是对今日这场风波的后怕。
萧云坐在床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敏锐如炬。
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摇头,已然瞧出了问题所在。
一时间,屋内众人各怀心思,气氛愈发凝重,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场新的情感纠葛与矛盾,正在这紫禁城的一角悄然酝酿……
【尔康和紫薇本是一对,可这金锁好像也在觊觎尔康,这可不行,我把紫薇当好朋友,那她的婚姻可不许别人插足,别的男人三妻四妾我管不了,但是我的小四和尔康可不行。】
乾隆贵为帝王,心思深沉如海,平日里在朝堂之上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金锁平日里那些或有意或无意间流露的小心思。
只是他政务繁忙,一颗心又全系在云儿身上,仿若被磁石牢牢吸引,对于尔康和紫薇之间悄然滋长的感情,并未过多地投注心力去留意。
从云儿的心声之中,他敏锐地听得出紫薇跟尔康日后定会携手相伴,只是未曾料到他们的感情竟已发展得如此迅速。
诚然,乾隆的一颗心早已被云儿填得满满当当,犹如被蜜罐浸泡,眼中、心中再无他人的立足之地。
云儿的只言片语,对他而言却仿若金科玉律,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暗自思忖,云儿说得在理,尔康若是真与紫薇情投意合,往后定不能再娶旁人,只因他绝不能让云儿心生半分不悦。
毕竟,云儿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早已如同铭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深深印刻在他心间,成为他此生最为珍视的存在,为了守护这份珍视,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乾隆虽将一切尽收眼底,洞悉金锁那藏在感谢背后的小心思,可念及她与紫薇自幼相伴、情谊深厚,终究还是选择了按捺。
他面色冷峻,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不动声色地端坐在萧云身边,双眸深邃如幽潭,让人瞧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对金锁的异样并未吐露一字。
此时,乾隆满心的忧虑如汹涌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朝萧云席卷而去。
他倾身向前,目光急切地望向长寿,声音虽极力维持平稳,却仍难掩其中的焦灼,“常寿,你再给云儿把一次脉。”
身为臣子,常寿哪敢违抗圣意,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疾步走到萧云身旁。
萧云伸出手,那纤细的手腕仿若羊脂玉般温润,常寿轻轻搭脉,指尖微微发力,须臾间,神色却变得凝重异常。
常寿心中暗自惊疑:这脉象怎的这般奇怪?寻常人受此重伤,恢复哪能这般迅速?简直不合常理,恰似她那离奇愈合的箭伤一般。
可这等蹊跷事儿,能据实以告吗?万一触怒龙颜……
他暗自摇头,额上冷汗簌簌而下,心中不住地犯嘀咕:这人奇怪,脉象奇怪,好得也着实奇怪。
乾隆的目光仿若利箭,紧紧锁住常寿,见他久久未曾言语,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呼吸都为之一滞。
焦虑之下,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可是云儿的身体有问题?”
常寿吓得一哆嗦,忙用衣袖擦了擦额上豆大的汗珠,躬身回道:“回皇上,萧姑娘身体没问题,只是她的箭伤还需要休养些时日。”
乾隆何等精明,瞬间便冷静下来,听懂了常寿的弦外之音——云儿的伤好得太快,异于常人。
他深知常寿是个谨慎之人,断不会多嘴多舌,泄露天机。
可这宫廷之中,人心叵测,保不准哪天就有人察觉异样。
思及此处,乾隆目光一凛,果断吩咐道:“那这些时日云儿的药就由你亲自来熬,不得假手于他人。”
常寿听懂了乾隆话里的玄机,他抱拳,双膝跪地,高声应道:“臣遵旨。”
乾隆确认萧云安然无恙后,微微摆手,示意常寿退下。
紫薇心思细腻,聪慧过人,一眼便瞧出皇阿玛欲与萧云独处的心思。
她盈盈起身,福了一福,轻声说道:“皇阿玛,儿臣先告退了。”
说罢,缓缓向门口走去。
尔康与金锁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赶忙跟在紫薇身后,一时间,房门开合,众人鱼贯而出,屋内只剩下萧云和乾隆二人。
乾隆眼中的关切与柔情仿若能将人溺毙,他在萧云床边坐下,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柔声道:“云儿,可还有不适?”
萧云微微摇头,浅笑作答,一时间,屋内温情四溢,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乾隆微微仰头,双眸轻阖,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眼,那目光仿若穿越了层层迷雾,最终落向坐在一旁的萧云身上。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云儿,你觉得常寿的医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