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内两人身影交叠,沉重的呼吸声在此时格外清晰,暧昧的气息不受控的发酵,向外蔓延......
沉静的夜色里,连窗外檐下的小虫子都不觉红了脸,躲进了青石地板上裂开的缝隙里。
“萧成渊!”林婉言喘着粗气看向满脸委屈的男人,早已没了开始的羞涩,“你有完没完?”
她手都酸了。
萧成渊无辜,“是不是累了?快了快了。”
抓着她的手轻揉两下,继续向下引导。
林婉言的脸唰的一下又烧了起来,“不要了。”
萧成渊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眸中的光炙热明亮,垂下的细密睫毛覆盖其上。
他诱哄着,“乖,最后一次。”
两人距离极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翼间,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林婉言无奈的凤眸一闭,感受着他持续上升的温度,满足他侵入极致的欲望。
晨曦微露,澄澈的白光自窗棂间倾洒而入,似为屋内铺上一层银白的薄毯。
萧成渊抱着早已熟睡的林婉言去了盥洗室,帮她清理干净换了身寝衣。
再出来时,床上的被子铺盖已换了一套全新的,软软的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萧成渊不舍的在床前端详了许久,才直起身放下帘幔去了外间。
于四水已等在外面,服侍他洗漱过后,换好衣裳,思雨走了进来。
“王爷,早食已备好,您用些再出发。”
萧成渊点头,“别吵着王妃,让她多睡会。”
思雨应:“是!”
萧成渊走到偏厅坐到餐桌旁,流星帮他盛了一碗粥。
低头喝了一口,萧成渊淡声开口,“本王要出京约两个月,我会将于四水留在京中,府里之前没主子,除了这个院里的人是于四水安排的,其余人都是各府的眼睛,让王妃自个儿看着办。”
“是,王爷。”
*
临近午时,林婉言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朦胧间,她瞧见窗外日光倾洒,似给周遭都镀上了一层薄金。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只觉脑袋仍有些混沌,意识还未完全回笼。
她下意识轻唤:“萧成渊?”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与迷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楠木门 “吱呀” 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清脆且带着惊喜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姐醒了?”
林婉言从床榻上缓缓坐起。
月白色的寝衣松松垮垮,领口处悄然敞开,露出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其上青红交错的痕迹若隐若现。
流星抬眼望来,瞬间,她的脸颊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思雨也跟着进了内室,在屏风后的衣柜下拿了一双冠羽织就的苏锦秀鞋放到床前,才说:“王爷带着亲卫出发了,走的时候交代了,咱们这院子周围他安排了暗卫,让您安心。”
然后又将萧成渊的交待说了一遍。
走了?
林婉言的心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塌陷了下来,有着淡淡的失落。
昨晚......想着昨晚男人在她耳边低声哀求,耳鬓厮磨,两人缠绵悱恻,他最终却没有要她,说她这两日身子不好,回来,等他回来一定要满足他。
*
萧成渊走后第三日,林婉言将王府熟悉了一遍。
前面近十年,王府没有过主子,萧成渊回京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
林婉言将于四水送过来的账簿翻看了一遍。
萧成渊在出宫立府时,皇帝便给了他十间铺面做营生,可那时候他还小,也没有太多可用之人,也不会经商,便一直由赵太后派的人帮他经营。
萧成渊这回成亲,赵太后便将这笔银子送还给了他,没想到足足有十多万两。
再余下赵皇后之前的嫁妆,除了金凤祥外,还有三间铺子,和四个京郊、承德那边的庄子,每年的盈余也不少。
按现在的规模来看,负担整个王府完全不在话下。
还有,她名下的那些产业,虽不比萧成渊母后的这些遗产丰厚,却更赚钱一些。
她让思雨将这些账簿分别归总一下,就将王府众人召集到了一处。
林婉言本身就是个不爱说多话的人,对王府众人的处理也很简单。
“王府这些年主子不在,是卫管家在管事对吗?”
“是,老奴是皇后娘娘特意安排进府,照顾王爷的。”一个身穿深蓝色锦缎长衫的男人站了出来,脸上忐忑不安。
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掉。
萧成渊之前回府是抬着回来的,哪怕有了于四水,这个府里还是他在做主。
因为他上面是皇后。
可后来萧成渊醒了过来,府里的账目被于四水给接了过去,他应该是对过账了,却什么也没说。
再后来,靖王失踪,账目又到了他手上。
失了管家权,他的手上便少了一大笔银子的来源,于是收回账目的当日,他便划走了三千两给他那好赌的儿子还债。
现今便有一大笔的亏空。
没有补上,也补不上。
“嗯。”林婉言坐在前院正厅的台阶上,端着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声音不急不缓,“卫管家是蓝家的家奴?”
卫管家低声,“是,老奴是蓝家家奴。”
按理来说,照顾皇子的应是内务府派来的内侍或宫女。
可蓝皇后为了控制靖王府,便安排了一些蓝家的家奴进了王府。
这些年这些人在靖王府的好处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不仅闲事自在。
银钱还不少。
林婉言声线平缓,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你说,一个奴才可以如你这般锦缎华服吗?你身上这件布料在铺子里至少是五十两银子一匹的上光锦吧?”
在一般大户之家,府中管家也是一府的门面,迎来送往,在主子的允许下,也可以穿锦缎面料的衣衫。
这不是什么大事。
可锦缎也分三六九等,上光锦乃是上陈面料,出自曹家的绸缎铺子,林婉言曾在曹家看到过。
卫管家穿的这一身,是深色暗纹,如果不仔细看,并看不出与普通锦缎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在于上光锦面滑无皱。
而且林婉言她自己还经营了一家锦华轩,对面料自是了然于心。
一看便看出了这块面料的价值。
“你说,一个奴才,能买得起五十两银子一匹的布料?那你这银子打哪来的?还是说皇后觉得你看管靖王府有功,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