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想尝尝孟婆汤的味道？”宋终问道。
沈青竹连忙摇头，“这么金贵的东西，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既然是金贵的东西，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喝的，孟婆汤的传说你听过吧？”
沈青竹点了点头，“我当然听说过，准备转生投胎的鬼魂，在经过奈何桥前都会饮下一碗孟婆汤，喝下之后便会忘记所有，重新开始。”
“没错，所以这孟婆汤是给死人喝的东西，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活着没意思了，便可以来找我讨要一碗孟婆汤尝尝。”
沈青竹回头看了看那些重获新生的囚犯，不解地问道：“在你的眼中，他们都是死人？”
“桀桀，行尸走肉而已，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了。”
“这样做会不会太偏激了点儿？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沈青竹觉得宋终做的有点过头儿了，毕竟喝了孟婆汤，几乎等于摧毁了个人意志。
“桀桀，沈青竹，选择并不代表着自由，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被逼无奈才做出选择的。”
宋终想了想，说道：“除了周平，又有几个人活的通达呢？”
沈青竹沉默了，正如宋终说的那样，不管是叶梵也好，还是林七夜也好，亦或是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无可奈何。
“那您从古神教会分离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沈青竹比较好奇的地方，在他看来，强行和月槐他们闹翻，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为什么？月槐那一套东西做不长久的，要想做做大做强，就必须改变发展路线。”
沈青竹一听，心里顿时一愣，坏了，他本来以为宋终或许是有弃暗投明的打算，但是这么一听，好像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做大做强？”
“对，月槐那帮人成天喊着什么毁灭啊，灭世什么的，简直不要太low了，他们这么做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从头到尾不过是被灭世梵天忽悠的一群傻缺。”
听到宋终对月槐的嗤之以鼻，沈青竹幽幽地问道：“那你呢？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不仅不会灭世还会好好守护这个世界。”
沈青竹：？？？
宋终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这不是守夜人的工作吗？咋啦，你要抢人家饭碗？
“这听起来，好像和守夜人做的差不多啊？”沈青竹问道。
“桀桀，当然啊！但是他们做的太差劲了，我要让这个世界充满我的信徒，让爱充满世界！”
沈青竹呆滞地看着宋终，弱弱地问道：“你这个行为有点太邪教了吧？”
“沈青竹，你醒醒，我们一直都是邪教成员啊！我是邪教头子，你是邪教骨干。”
“不，我是卧底。”沈青竹辩解道，“不对，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你这么做不要说守夜人，大夏的神明也不会放过你的。”
“桀桀，青竹，你有危机意识了，我很欣慰！”宋终拍了拍沈青竹的肩膀，非常满意。
“欣慰个鬼啊！那你打算怎么应对守夜人和大夏神明？”
沈青竹感觉宋终从斋戒所回来之后，脑回路越来越不正常了。
“桀桀，这个简单，让他们成为我的信徒，不就解决了吗？”
沈青竹仿佛受到了蛇女的石化诅咒，离谱，就tm离谱。
发展守夜人成为你的信徒也就算了，你还想让神明来信奉你？
不对，让守夜人成为你的信徒也不行啊！
“宋终大人，我感觉你这么做，可能会比月槐他们死的更快。”沈青竹担心地说道。
宋终抬头看了看天空，“放心，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对了，沈青竹！”宋终忽然说道，“你可以向守夜人透露我的下一步计划。”
“啊？”
沈青竹好像一直站立的土拨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玩意儿？你还主动让我去和守夜人透露情报？
宋终的脸上写满了淡定与从容，说道：“告诉他们，我的下步计划，是占领安塔县，然后你就可以回归守夜人了。”
我了个大槽！
哥们儿你没病吧？
古神教会成立这么多年，也只是潜伏在各大城市里，偷偷摸摸地做些小动作。
你倒好，上来就要抢地盘？
虽然安塔县地处大夏的北方边境，是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地方，但那也是大夏国土啊！
放到以前，这可是九族消消乐的体验卡啊！
“宋终大人，我们刚成立就去抢地盘？”沈青竹问道。
“桀桀，怎么，你不想回到守夜人吗？”
“我当然想回，可是守夜人知道这个情报之后，一定会彻底镇压古神教会的，你……”
沈青竹突然停下，自己卧底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杀死呓语，毁灭古神教会吗？
怎么自己竟然开始担心起宋终来了？
“所以，下次再见，我们就是敌人啦！”
宋终摸了摸沈青竹的脑袋，对方愣在了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沈青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宋终阻止了。
“怎么婆婆妈妈的，难不成你对我的新古神教会还有留恋了不成？”
“当然没有，我只不过是一时没适应过来。”沈青竹眼神复杂的看着宋终。
他设想过一百种回归守夜人的方式，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被人撵回来的。
说实话，在卧底界，这种回归方式有点儿丢脸。
可是继续留在宋终这边，气氛也有些尴尬。
想了片刻，沈青竹还是听从了宋终的建议。
自己再留下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么是时候说再见了，不过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宋终微笑着和沈青竹道别，然后便带着一群黑袍人离开了。
沈青竹看着空荡荡的路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前面不远就是姑苏市，只要找到里面的守夜人，自己就能回家了。
这副场景曾经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好像心中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算了，回去吧！”
沈青竹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姑苏市前进，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把古神教会剧变的情报，先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