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后,秦忠又道:“不过十有八九,这是一只异兽,而且很有可能是上古血脉,因为极其稀少,所以典籍中没有记载。”
夜十七点了点头,心头暗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霄儿,这小兽占了一个怪字,而异兽之中,若说上古血脉,最为独特的当属……龙屠。当然,老夫就是这么一说,并非说它就是。”
夜十七顿时剑眉轻挑:“异兽……龙屠?”
“没错,老夫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这异兽之所以用了个异字,就说明它与神兽、灵兽瑞兽乃至是凶兽,妖灵精怪都不相同,而且异兽的成长中也充满了变数,可能最终什么也不是,甚至不如一只寻常的凶兽,但也有可能会成长为超越神兽的存在。”
“据那古籍中记载,上古时期,便有一只异兽,成长为兽中之皇,极为凶猛暴戾,专以龙珠为食,一日可食三百颗,这才以龙屠称之。”
夜十七听得大为吃惊,还时不时的看上小怪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就它?还以龙为食?一壶酒就得睡上一天的主。
小怪似乎看得出夜十七的目光里带有明显的轻蔑,它对着夜十七呲了呲牙,表现得极度不满。
秦忠接着说:“而这龙屠的形态从小到大都是不确定的,你看这小兽,虎面狼口,鹿角狮鬃,简直是个四不像,而且灵智似乎不低,有可能是只异兽。”
“至于是不是龙屠,你就当老夫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你要好生驯化,也许它会成为你一条有力的臂膀,但也必须要谨慎,这异兽多变,恐难驾驭,别到头来再祸及己身。”
“好了,老夫必须立即返回,霄儿,你独自珍重。”
话音落地,秦忠的身形凭空而起,而后化作一道残影消失无踪。
夜十七目送秦忠离开,随后便看向了小怪。
“你……异兽?还上古异兽?”
小怪听得出夜十七的语气。
“吼吼……”它直接冲上来咬住夜十七的武服,不断摇头撕咬。
“一身的逆骨,就你还异兽,我看就是个禽兽,顽兽,你给我撒开,快点撒开,我就这一件武服了。”
“吼吼。”小怪非但不松口,越来越用力。
‘撕拉’一声。
小怪这才松口,而后看了看夜十七被撕成布条的武服,它才摇摇晃晃满意的退了回去,两眼无辜的盯着夜十七,就好像这件事跟它丝毫没有关系一样。
夜十七看了眼自己的武服。
“你……你还龙屠呢你?就知道撕扯我的武服,再不就是要酒喝,早晚有一天我趁你喝多,把你架在火堆上烤了。”
……
未来的三天,夜十七和夜五走走停停,与其说是寻找寒星,不如说等着被找到,他需要些时间来继续修炼法诀。
而对寒星而言,想要找到夜幽并不算难。
他们彼此之间必定会有着某种感应或者联系的方式。
直到第四日下午,夜十七二人与寒星等人汇合一处。
在一处隐秘的山洞内,寒星暂留于此,青衣卫在山洞的四周负责守卫警戒。
山洞是人为开凿,比较宽阔,对这些武修者而言并不困难。
洞内,寒星冷着脸。
原本的五位山庄执事,只剩下了两个,其余高手也损失大半,本就只剩下了九个的夜幽,也在此次突围中折损两人。
夜十七两眼盯着前方的地面,不去与寒星对视,神情冷漠。
“堂主,突围出来的,就是这些人了。青衣卫损失了二百多人,藏书阁执事,武习教头,还有……”一老者正在对寒星禀报。
“够了。”寒星厉声将之打断。
“可恶,可恶至极,我辛辛苦苦经营的寒星堂,竟然就这么毁了。冷月,雷罡,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罢,寒星在原地十分缓慢的转了一个圈,她的双眸里透出阵阵锐利的光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冷月和雷罡,我自不会放过,但此次山庄被袭,却并非他们所为。一定是有人泄露了山庄机密,一旦被本堂主查出,定让他生不如死。”
寒星话中有话,众人心知肚明。
夜十七依旧淡定自若,他敢回来,就是有一定把握。
对于此事,寒星根本拿不准。
甚至根本不是泄露,因为擒拿镇北王世子一战,夜幽们四下散落,返回时都有可能被尾随。
再加之葛青这个不确定因素,寒星现在也是满心难解。
众人不语,寒星是想借此狠话,捕捉在场众人的神情变化,可这一招对夜十七来说,根本没用,其他夜幽也是一样,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反倒是其他的武者和执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神色不宁。
如此一来,寒星反倒是找不到丝毫端倪。
最后,她看向了夜十七,冷声招呼:“夜十七。”
夜十七依旧保持原态,甚至并未应答,安静的等着寒星问话。
“你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加害葛青的?”
“偶遇。”简单的回答。
寒星的脸色一沉。
这回答,未免有些牵强,但也算不得破绽。
“葛青为何深更半夜离开山庄?”寒星又问道。
夜十七干脆一声不吭,这个问题,他可以不知道。
寒星又看了眼夜五:“夜五,你为何会跟夜十七在一起,还一同遇见有人要暗害葛青?”
“最近,我与夜十七切磋武技。”夜五也半低着头,不去和寒星的目光对视,一来可以体现出敬畏,二来也是出于安全起见。
寒星秀眉微微皱起,她在二人面前踱步,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几息之后道:“近些时日,你们可曾去过葛青的房中?”
夜五不敢作声,夜十七开口道:“去过。”
“所为何事?”
“查询何人害我。”
“害你?你为何觉得葛青会知道?看着本堂主说话。”
夜十七缓缓抬头,与之目光对视,沉声道:“执行任务时,曾见葛青似有可疑。”
“哦?那你为何不报李老,回来后,又为何不告知本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