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驴”向马文斌晃了晃手中的票子,一脸笑意的走了。
留下马文斌若有所思的呆愣在原地,心里琢磨着这个“光头驴”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何对杨县长的家世竟打探的如此清楚呢。
马文斌看着“光头驴”走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琢磨来琢磨去,想得头都大了,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回家后喜滋滋地向李梅报汇。
希望她听到飞虎的表现后,能让它进屋。
没想到李梅把钱收了,却死活不答应让飞虎进屋呆着。
马文斌拗不过她,吃了饭,只好拿着铁锹去铲地。
由于李梅胎像一直不稳,马文斌从不让她干自留地里的活。
几天没打理园子,种的菜长得七扭八歪。因为缺水,有些叶子已经泛黄,不能吃了。
马文斌不顾疲劳,吭哧吭哧弯腰干了起来。
谁知道马文斌正铲着地,忽然觉得脚下的一块土一松,就在一愣神的功夫,竟直接掉了进去。
这一下可把马文斌吓够呛,一面庆幸掉下去的不是李梅,一面琢磨前世自家的菜地啥时候挖了这么一个大坑出来。
刚要攀着坑边往上爬,忽然,脚底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弯腰扒拉开土一看,原来是一个瓷瓮。
再一扒拉,旁边还有一个。这下马文斌的小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我去,莫不是我家地下埋着宝贝?”
想到这儿,马文斌激动的脸都红了。生怕拿铁锹挖会伤了这两个宝贝,只好跪在地上,拿双手一点一点抠。
扣了有一个多小时,才把这两个坛子挖出来。
只见这两个坛子有半米多高,釉色鲜亮,上面绘着精美的图案。
釉面上有着细细的开片纹,一看就是两个老物件儿。
这一幕,激动得马文斌心跳加速。想象着里面一定是装满了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
于是,迫不及待的掀开罐子,伸手往里面探了进去。
没想到,摸了半天,真还给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马文斌怀着满心的喜悦拿出来一看,顿时吓得“妈呀”一声,扔到了地上。原来竟是一个死人的头盖骨。
马文斌万没想到这两个漂亮的瓷瓮原来竟是所谓的装死人的瓷棺。
他这才想到小时候爷爷给他讲的孟家村的名字的由来。
据说这个村子在清朝的时候就有了,最初是一家姓孟的举人开始在这里居住。
后来孟氏族人丁兴旺,没几年就发展壮大成了一个村子。
后来孟举人发达后,就搬走了,这里就变成了孟家的坟地。
后来又有一些流民搬来这里,渐渐的就成了一个村落。
如今居住在这里的人鲜有知道这段历史的,只有村子里一些年纪很大的人才能讲得出这段来历。
马文斌看着这两个瓷棺,觉得晦气的不得了。觉得再埋在自家的自留地下,似乎不太妥当。
思来想去,一抬头,看到了院子外种着的那棵老槐树。
于是,从马文斌坑里爬了出来,也没敢惊动李梅,就把这两个瓷棺埋在了那株老槐树下。
埋完土,踩的实实的,又搬来一个石墩子压在上面。
忙完了这些,马文斌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就连陪飞虎玩,都没了力气。
一个人坐在石墩上,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令他魂牵梦系了一辈子的家。
两间土坯房子,上面铺满了灰色的屋瓦。屋前还有一间堆放杂物用的小偏厦。
窗户分成上下两部分,上面是一个个小小的方块状,下面是整块的玻璃。
房屋四周是用土垒起来的院墙,种着四五十株杨树。一进院子,还有几株柳树。一排整齐的篱笆将院内的土地分割成几个区域。
看着看着,马文斌的目光盯上了碗口粗的几株大柳树。这要是砍倒了,完全可以打一套家具出来呀。
而木匠活做的最好的,在他认识的人当中,要数陈六子了。
只是这家伙生了一身懒肉,只要能动嘴,绝不动手。
想到这,马文斌站起身,决定去青年点找他帮忙。大不了请他搓几顿好的。
不过刚走几步,又停下了下来。
想起那天他和贺强来找自己帮忙打架的事,已经被自己一口回绝了。不想惹麻烦的他只好叹口气,继续回园子铲地。
黄昏时分,马文斌终于把自留地拾掇的干干净净。该拔的荒菜拔了,该浇的水也浇了。
这时候正好赶上李梅出来扔垃圾,看到满院子的新气象,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于是亲昵地喊道:
“文斌,饭菜已经做好了。酒我也给你烫了。快回屋吃饭吧,别干了。”
马文斌抖了抖发酸的胳膊,也感觉确实累了。
进屋坐到炕上,往桌上一看,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黄花菜炒肉,一碟小根蒜炒鸡蛋,还有一小簸箩野菜蘸酱。
马文斌夹了一粒花生米,又抿了一口小酒,感慨的说道:
“小梅,你怀着身孕还做这么多菜,可要当心身子,别累坏了。”
李梅一边给他夹菜,一边体贴的说道:
“文斌,这些日子以来,你每天早出晚归的忙活,挣的钱又全交到了家里。
你待我这么好,我自然也要力所能及的帮衬一把。哪能可你一个人累呢。快吃吧,菜都凉了。”
马文斌听着李梅一番真诚的话语,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也是值了。
心里想着再过几个月就是李梅的生日了,到那个时候如果能打一套新家具做为生日礼物送给她,李梅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想着想着,马文斌眼角不禁浮出了笑意。
李梅又给他碗里夹了一口菜,继续说道:
“文斌,我有个困惑一直藏在心里没好意思问你。今天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小梅,有什么,你尽管问,我指定不瞒你。”
“以前你对我非打即骂,动不动就发脾气。甚至怀疑我和郑刚之间有染。
怎么突然之间就转变得完全像另外一个人了呢?我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
李梅的话可真把马文斌问住了。怎么着也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吧。
可要编个什么谎,才能让李梅彻底打消心中的疑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