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铮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感情上的事,我们尊重棠棠的意思,她要不喜欢,不勉强。”
贺文清回:“感情不都是慢慢培养的,棠棠首先要给人机会。”
顿了顿,她又说:“我们贺家能有这样的门楣,是光靠感情就能挣来的?”
贺聿石年少气盛,又是一腔正气,“姑母,棠姐明显不喜欢他,你干嘛还来说情?再说了,他和他爸当什么领导,关我们家什么事,我们家也不缺那点人脉关系。”
“你还说姑母的不是了?!”贺文清被这小子气笑了,“你从小吃香喝辣的生活都是贺家给的。你现在能随心所欲的读警校、当警察,不也是有你大哥二哥他们把公司支撑起来?”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你的岁月静好,是别人在负重前行。你眼里只有你的梦想,你有考虑过贺家是个大家族吗?”贺文清问。
贺聿石被说的有点无言以对,他垂死挣扎,“但,姑母,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总不能勉强棠姐跟他谈恋爱吧。”
“大姐说的是。”二伯父贺文超接话,“贺家的子女,交友、婚姻得多方面考虑。”
“在这点上。”他特意看了看几个小辈,“你们几个都要向你们的大哥学习。”
说到这,他又问贺聿舟,“聿舟,你和陈政委的女儿发展的怎么样了?”
贺聿舟淡声说:“只是朋友。”
姜棠:“···”
原来他已经跟陈晓雨见面认识了。
她应该坦然接受这个现实的,可心里怎么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酸涩。
贺文清问姜棠,“棠棠,你是怎么想的?”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又是这样的场合,姜棠还能怎么回答?!
她抬头微笑着说:“姑母,以前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我会考虑一下的。”
贺文清露出满意的笑容,“棠棠从小就懂事。”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结束,贺文清一家三口回去了,大家各自散去。
乔秋云把姜棠叫进房间里,详细的问她,李松文的事。
乔秋云听完后,对李松文挺满意的。
性格跟明思远的差不多,挺好,家庭就更没的说。
乔秋云说:“棠棠,婚姻跟爱情是两码事,等你结了婚,每天面对柴米油盐这些琐碎,你才会发现爱不爱的从来不重要。”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就说我和你爸,当初不爱吗?后来我们成什么样,你不记得吗?”
姜棠记得。
乔秋云被生活压断了脊梁,磨灭了尊严,她曾无数次的抹着泪说,她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姜志和。
而姜志和被疾病折磨的痛苦不堪,但凡一点小事就发火骂人砸东西。后来,他在对生命的不甘和对她们母女的愧疚中去世。
乔秋云和姜志和后来早已没有爱,维系他们关系的是责任和姜棠。
姜棠露出一抹苦笑,“妈,我知道,我会试着跟他相处的。”
另一边,贺聿舟的房间里。
贺聿杉问他,让他调查姜棠跟老男人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贺聿舟回:“没什么老男人,那里就她一个人住。”
“不可能。”贺聿杉一点都不相信,“你肯定是没好好调查。”
贺聿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管好你自己,她杀人放火也不关你的事!”
贺聿杉疑惑,“你突然发什么脾气?”
想了想,她明白了。
肯定是家里安排他跟陈晓雨交往,他心情不好。
想到这,贺聿杉挺同情他的。
“大哥,你要不喜欢陈晓雨,别勉强自己。我支持你找你喜欢的。”
贺聿舟白她一眼,“你支持顶个屁用。”
“你真的有喜欢的人?!”贺聿杉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话外音,惊讶的不行,“是谁,快介绍我认识!”
“没有!”贺聿舟很笃定的说,“谁能让我喜欢?!”
贺聿杉想想也是。
除了林嫣然,大哥就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
“大哥,你就真的没有嫣然姐的一点消息?”
“别提她。”
贺聿杉:“···”大哥的禁忌。
她想了想又说:“大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吗?”
“有。”
“我能做什么?”
贺聿舟说,“罗家老大的第三任媳妇死了,你嫁给他,我要罗家在南方城市的那些生意。”
贺聿杉吓得张大嘴巴。
罗家的老大快五十了吧,都能当她爸了。
随即,她反应过来,贺聿舟是在逗她玩。
“大哥,你怎么这样?!”她娇嗔的说。
贺聿舟也难得的露出笑容,“又想帮我又不愿意做这些事,那你想干什么?”
“你交代给我一些我能做的事。”
贺聿舟问:“照顾好三叔,别管姜棠的事,能做吗?”
“那她跟老男···”
贺聿舟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他再问:“能做到吗?”
贺聿杉不情愿的回答:“能。”
“那就先做好这两件事,等有别的需要,我再让你帮忙。”
“哦。”贺聿杉闷闷不乐的答。
姜棠收到贺聿石发来的消息,约她去花棚见面。
贺家有一个温室花棚,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
姜棠走进花棚的时候,各种花香味扑鼻而来。
贺聿石手里拿着一支花,花瓣是白色的。
他仔细看了看说:“这花怎么长成这副鬼样子?”
姜棠吓住,她对花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这是兰花。
再看贺聿石的脚边,是一盆罕见的兰花。
听说,这兰花是贺老爷子花大价钱从别人那里买来的,家里的园丁悉心照料了快两年了,一直没开花。
不会刚开花,就被这小子折了吧?
姜棠:“对不起,我先撤了。”她转身要走。
贺聿石拉住她的胳膊,不明所以,“话都还没说呢,你要去哪?”
姜棠:“你留着跟爷爷说吧。”
贺聿石很快反应过来,他看看手里的花,“很名贵?”
姜棠点头,“可能、大概。”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声,是园丁和贺老爷子的声音。
园丁兴奋的声音,“两年啦,终于开了,可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