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落在君兰辞耳边,吹到他脖间的皮肤上,让君兰辞的身体控制不住颤抖了一下。
心房处的金龙图腾微微发热,温度越来越高,热气散开,在他身体里流窜,引得他四肢百骸跟着发软。
他这是怎么了?君兰辞晕乎乎地想。
不等他想明白,嘉萝已经把全身的重量压向他,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床尾处。
“我要在上面。”
她坐在他腿上,笑得开怀。
君兰辞脑子里烧成浆糊,凤眸覆盖上一层水雾,他张着嘴,想说话,身体深处的颤栗却让他吐不出一个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嘉萝压下身子,学着君兰辞之前的动作,将他两只手握紧,按在头顶处。
她腾出一只手,探向君兰辞的衣带。
轻轻一拉,衣带松开。
君兰辞初雪般淡漠的面容寸寸裂开。
君兰辞不再去想自己的身体为何变得这般奇怪,嘉萝轻轻一推就能倒。
他只想抓住眼前的欢愉,记住这让他头皮发麻,欲罢不能的快乐。
他仰起头,迎合嘉萝的吻。
宛若神只的脸上满是欲望,冷漠散去,他宝石般艳丽的容貌闪耀出夺目的光彩。
正是龙族最喜爱的样子——美丽、主动、独一无二。
仙界恐怕不会有一个人想到,一向淡漠禁欲的神玄仙君会有这样被情欲操控的时候,更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主动迷离的时候。
嘉萝俨然成为主导者,掌握着整场情事的节奏。
她显然是个悟性极强的学生,虽然之前看的小册子都是残次品,误导了她对入洞房的理解,但经过君兰辞之前身体力行的教学,她已经能把之前看过的图纸融会贯通,并举一反三。
得到君兰辞元阳反哺后的嘉萝容光焕发,精力充沛,她的力气比从前还大,直接抱着君兰辞去到窗边。
清凉微风从窗缝透进来,把君兰辞吹出几分理智,他眼底的迷乱褪去,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声音含着惊恐,“阿萝,你做什么?”
嘉萝红着脸,中气十足道:“我想试试在窗边,之前问你,你没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凉意透过衣服传到后背,君兰辞的理智彻底归位,他喉头微滚,忍着身体的颤栗,伸手掰开嘉萝的手,反抱住她,想抢回主动权。
哪料对面的嘉萝眼睛里闪过更亮的光,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赞叹。
“有来有往,我喜欢!”
嘉萝说着,手下也跟着用力,想反制君兰辞。
君兰辞眼前一黑,这都什么话,好像他们现在在打架,还有来有往。
君兰辞觉得自己有必须教一教嘉萝什么是夫妻敦伦,免得她总是口出惊人之语。
整整一夜,两人有来有往,从窗边到桌子,再到椅子,最后一同跌回床榻。
君兰辞的心脏快速跳动,直到枕在他臂弯处的嘉萝睡着,他的心跳才平复。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嘉萝越战越勇,满眼放光看着他的样子,仿佛他们不是在行房,而是在打仗。
明明两人第一回的时候,嘉萝不是这样的。
她那么听话,那么乖,完全没有反抗他的意思。
不对,也不尽然,她会咬他、抓他、捶他。
但总好过现在这般一直想压制他来得好。
可惜,他如此卖力,临了也没把嘉萝的错误思想纠正过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虽然他已经筋疲力尽,被榨干了精力,但嘉萝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像脱离水面的鱼,连尾巴都甩不动。
这一局,他没有输。
君兰辞迷迷糊糊想着,缓慢合上眼,迎来了他自结出金丹后第一场睡眠。
确定君兰辞睡着后,躺在他身旁的嘉萝睁开眼睑,露出明亮的眸子。
她眉眼清明,哪里还有一分疲惫。
爆爆欢呼着钻出系统空间,“嘿嘿嘿,嘿嘿嘿~~”
爆爆把面板举到嘉萝面前,“阿萝,君兰辞对你的好感度到达60了!天啊,那颗伪心竟然这么厉害!真的让君兰辞变得和正常人无异。”
嘉萝坐起身,轻笑一声,“别高兴得太早,我为他在梦里死过一次,还这么卖力献身,好感度也只到60而已。这块石头淡漠较真,修的还是无情道,没那么好对付。”
“也是。”爆爆瘪嘴。
嘉萝笑:“所以,我们还要更努力才行,这几天,就辛苦你摇锁了。我们要给君兰辞设下锚点,把他弄迷糊,让他想不起无情道,想不起至阴之体。”
爆爆汪汪叫了两声,仰着头,表示自己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翌日,君兰辞清醒后,发现身侧的嘉萝还在睡着,心里竟然诡异地感到一阵满足。
看来嘉萝昨日比他更累。
他轻轻抽出手,捏了个手诀,将自己和嘉萝清理干净,并为他和嘉萝换上了清爽的衣物。
君兰辞没穿在仙宫的白金道袍,穿的是嘉萝成亲前几日在李夫人家居住时给他买的白色新衣。
衣服料子自然比不上仙袍,但也比寻常百姓家穿的麻布衣服好,款式一般,不过君兰辞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这倒不是君兰辞自夸,是嘉萝亲口说的,称他生得好,不必她特意挑选款式,省下来的银钱能给他买更好的料子。
君兰辞想到嘉萝的话,嘴角微微勾起。
他把视线投向嘉萝,嘉萝身上穿的是他从衣柜里随意抽出的旧衣,料子不是很好,颜色黑灰,好在她皮肤白,能压住这老气的颜色。
嘉萝对他确实很好,自己都没买衣服,反而给他买了新衣,君兰辞心里不是滋味。
余光瞥见地上艳红的喜服和散落在各处的红色绣鞋,君兰辞心脏一紧。
他想到被水淹没的红色喜服,想到遗落在岸边的红绣鞋,呼吸变得急促,恨不得立刻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毁去。
他下意识抬起手,手腕忽然被一抹柔软握住。
是嘉萝,她醒了,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