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城西的富察大人今天去上朝,结果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从马车上摔下来!”
“听说听说了。而且这都不是新鲜事儿了!刚刚就刚刚,就我舅姥爷家附近的当大夫被请去富察府上,结果遇上了坏事!”
“说说,怎么个怪事?”
“听说啊!富察大人受伤的地方,无缘无故出现一个手印子!没人瞧见不说,关键还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们就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哎,你们这都什么时候的黄历了!我那在富察府做下人的亲眷说啊,今儿被请去的大夫中有一位能人,说这病既不是摔得,也不是被谁按得,而是撞了邪!反正说的头头是道的,连那妖邪得情况都说的差不对了。现在整个富察府都上蹿下跳的找邪祟呢。”
“瞎说!邪祟怎么可能找的到。我看你就是编的!”
“编?谁编了!现在都还没找着呢!...走,不信我带你们在外面听听动静!”
“去就去!”
....
相同的话术在紫禁城遍地开花,没一晚上就变成了富察府有人作恶,那邪祟是来报复的。再结合前面那些疯传的小道消息,所有人心里都隐隐有个结论。
而舆论的扩散中心
“其他府上准备好明日就可以开始了。”张拂林拿着毛笔记下今日的进程,边写边问道,“萨满法师那边的回消息了吗?”
“回了并且已经确定了三个可疑人物,进一步确认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
“快到祭祖大典了,咱们不能等了。”张拂林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下,抬起头看着外头问道,“三个人咱们能不能控制得住?”控制不住就只能等,控制得住那就啥也不用说了,直接开始。
“可以。”
“那行,等过几天发酵的差不多了,就把咱们准备的‘爱恨情仇’放出去。”张拂林听到他想听的答案,顿时松了口气,“让混在萨满法师队伍里的小子注意点,别漏了陷。”虽然通过‘萨满’酒后吐真言是他指定的开始,但毕竟是要人去做的。所以他还是很担心那个假扮萨满的族人。
\"那个小子是咱们这儿唯一一个蒙满汉精通的,要是他不行就没人能行了。”
“等他回来给他再加一份钱吧。”说起钱这个事儿,张拂林拿起那沓物资情报看了起来,但看了又看都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信息,“咱们的物资镖队有消息了么?这么多钱还是先运回族地比较安全,在这里多放一天都是一天的危险。”
想起他们这次行动的报酬,那占据半个库房的钱箱子,心里也是很着急了,“我再去传信催一催。”
“行,顺便给族长长老那边也发个消息,就说钱不日将启程,让他们沿途安排点人接应。”
“这就去办。”
张起灵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这才开始不装小孩儿。“马上就到瞎了。”
“嗯。”张拂林低头继续完成手里的事,“过几天咱们就收拾东西吧,忙完就走,不在这儿过年了。”最近宜祭祀的日子就是过年那几天,他们提前带黑眼镜走,以绝后患。
“好,我先去准备。”
白玛端着刚刚做好的奶茶走了进来,一下没看见张起灵,顿时问道,“小官呢?”
“他去找瞎瞎了。”张拂林站起身接过茶壶放到桌上,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咱们今年不能在这儿过年了,明天我带你们提前出去买年货吧?”
早有心理准备的白玛点了点头,“你要是忙,我自己带小官去就行。”最近来往的消息肉眼可见的变多,就连拂林睡觉睡一半都被喊起来看情报。
“你和小官自己出去,我不放心,还是我和你们一起。”白玛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越是临近年关的时候,人贩子就越猖獗。这些人可不光光盯上孩子,只要有机会就连壮年男子都能带走。一旦被卖到矿场之类的地方,那真是到死都是出不去的。
白玛看到张拂林坚持地眼神,也就同意了,“那就明天下午吧,上午你忙你的。”这几日上午都是丈夫最忙的时间,明天估计也是这样。
“好。”张拂林笑着点了点头,“你要不要去问问瞎瞎,明天他去不去。这应该是他在这儿最后几天了,他....”
“我去问问!”白玛一下放下茶杯,风风火火得朝着黑眼镜的院子跑去。在王爷府小住这些时日,她已经对这几条路很熟悉了。
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瞎瞎挣扎的声音。
“额娘!真的不要带这么多衣服!”黑眼镜看着被抬到自己面前的几大箱衣服,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说什么好,再看到靠在墙边满脸看戏的张起灵,连忙求救,“哑巴你帮我说说啊!这么多衣服,你们家马车也带不了不是 !”
齐幼兰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得说道:“额娘让阿大他们提前出城,到时候和你们在半道上汇合。”意思就是这些衣服都得带着。
“额娘!”黑眼镜一看张起灵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不帮自己说话了。最后只能寄希望于能打动齐幼兰,让其主动给他少带些,“额娘!我会长高的,带多了穿不了还得扔多浪费!”心里那是大声咆哮,这都是后来买都买不到的布匹,现成的他都穿不了了,还不如给他换成别的呢!比如钱!
“额娘当然也想到了。”齐幼兰拍了拍手边的那一大箱说道,“哝,这一箱是我嫁妆铺子这段时间赶出来的成衣。够你穿到额娘和你汇合了。到时候你阿妈额娘再给你带新衣服。”
小官说他家瞎瞎以后就穿一件皮夹克,虽然不知道那衣服是什么样子,但她能感觉得出来,他们家小阿哥这么爱钱肯定是因为穷,在遇上小花之前绝对是不常买衣服。
这怎么行,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们王爷府虽然很快要败落了,但祖祖辈辈积攒的财富还在,几身衣裳而已,他们浪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