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气球怎么在你房间？”
“……”
江挚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淡淡回过头：“它们自己飞进来的。”
“……”
温柠忍不住拧眉。
看着那两个气球，觉得江挚奇奇怪怪的。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儿休息。”
“嗯。”
＊
回到次卧，温柠的心又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感觉。
突如其来、脸红心跳、无所适从。
她闭上眼睛用手摸向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
难道是自己母胎单身太久，开始发情了？
别人也这样吗？
她怎么可以对江挚产生这种变态的想法？
窗外的雨仍旧在下，温柠觉得空气都慢慢变得潮湿起来。
等温柠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她握着一把伞，走在大街上。
街景无比熟悉，是她读了四年大学的渝城。
渝城是个多雨的季节。
从春天一直下到秋天。
温柠茫然地站在街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绿灯亮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去银行办张新卡。
要不然实习学校没办法给她发工资。
温柠跟着人群走入斑马线。
刚走到马路一边，一个人影从小路中窜过来。
后面有个女人边追边喊：“抓小偷！”
温柠听到女人求救声的时候，那个小偷手里抱着一个女士皮包。
正冒着小雨奔跑而来。
经过温柠身旁时，温柠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雨伞朝那小偷迎头扑了过去。
雨伞被撞飞，跌入路边草丛里。
小偷没有被温柠的雨伞打倒，而是踉跄了一下子之后，骂了温柠一句继续往前跑。
只不过还没跑两步，小偷就被一脚踢到了草丛里。
小偷哀嚎两声，连滚带爬地从草丛里站起来。
一个举着黑色雨伞的人影上去对着小偷又是一脚。
小偷再次跌进草丛泥泞里，手里的女士皮包也掉到了地上。
在场的有几个路人，见有人出手，便激起了大家都正义心。
两个小伙子直接过去按住了那个小偷。
温柠正看着那个路见不平的好心人发呆。
觉得那个人影高大又熟悉。
男人转过身来，与温柠对视了目光。
看到那个男人面容的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温柠的脑子里像是飞速运转了一万下。
等她再次有意识到时候，她发现她已经成为局外人。
她是透明的。
站在一旁的雨里，看着那个淋着雨的她自己和雨中的江挚。
江挚走进草丛，弯腰捡起温柠那把蓝色的雨伞。
只见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将沾了泥土和雨水的伞把擦干净。
然后他把雨伞递给温柠：“拿着。”
温柠看着梦里的自己伸手接过了伞，对江挚说：“谢谢你！”
“你很勇敢，不过危险的事情要量力而行。”
“知道啦！”
两个人再无别话。
江挚举着伞从雨幕中离开。
温柠看着梦里面的自己，举着雨伞望着江挚的背影很久。
梦里的情景像是一场初遇。
温柠从床上睁开眼睛时，外面天亮了。
雨停了。
温柠摸了摸有些湿的眼角。
觉得自己中邪不轻。
前两天刚梦见过江挚，这才隔了几天，又梦见了。
而且越来越离谱。
梦里的情景是大概五六个月以前。
那时候温柠还在渝城，刚刚参加实习。
她怎么可能在渝城遇见江挚？
她明明和江挚是上个月才认识的。
在她从渝城结束了实习，毕业回漠城之后，才认识的江挚。
＊
温柠起床洗漱。
已经来电了。
她把江挚的睡衣叠好，打算一会儿帮他洗了。
来到客厅里，外面还是阴天，整个城市看起来潮潮。
江挚还没起床。
温柠看着江挚卧室的方向，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涌现出昨夜的尴尬画面。
还有她那个罪恶的邪恶的想法。
温柠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因为下雨留宿在江挚家，江挚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就算了，她竟然萌生了想亲江挚的想法。
温柠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温柠穿上外套下去买早餐。
在小区外面一家早餐店里买了豆腐脑和油条，温柠走进小区。
刚拐进一条通往江挚那栋楼的小路，温柠迎面看到不远处楼栋的单元门里走出来一男一女。
两个人有说有笑，姿势亲昵。
温柠愣了一刹那，因为那个男人特别像陆绍哲。
但离得有些远，温柠也看不大清楚。
温柠怕被发现，躲到花坛后面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直到那两个人上了一辆白色汽车离开小区。
温柠看着手机里拍的照片，从照片里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陆绍哲。
往江挚的楼栋走的时候，温柠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唐恩禾。
万一没弄清楚就发给唐恩禾，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
温柠怀着纷杂思绪上了楼。
进屋的时候，江挚已经起床了。
没有坐轮椅，坐在沙发上。
敏锐地发现温柠一进屋有点儿愁眉苦脸，江挚问道：“发生什么事儿？”
温柠把早餐摆到茶几上。
把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画面跟江挚说了。
江挚拆开喝豆腐脑的小勺子，语气淡淡：“我觉得，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温柠挑眉：“万一陆绍哲真是劈腿了，那应该让小禾早点儿看清他。”
“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你觉得你表妹会感激你？我看你那个表妹对你也不怎么样。”
“我也不需要她感激。江挚，如果我看到你女朋友出轨了，我也会告诉你的！”
“……”
江挚深深看了温柠一眼。
江挚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低头吃豆腐脑。
片刻之后，江挚说：“前提是你并没有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表妹男朋友。所以你还是先别搞事情，免得闹得难看。”
温柠抿着嘴巴，忽然灵光一闪：“诶，江挚，要不然借你手机，给小禾发个匿名信息？”
江挚：“……免谈。”
温柠：“……小气。”
“快吃饭，凉了。”
温柠拿起一块儿炸糖糕，想起昨晚的梦。
她瞄了江挚一眼，鬼使神差问道：“江挚，你以前去过渝城吗？”
对面的江挚筷子轻顿一下，抬起深邃的一双墨眸，缓缓摇头：“没有。”
“噢。”
温柠心想，果然吧，江挚连去都没去过渝城。
所以她的梦就是无意义幻想。
江挚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了？”
“没事。”温柠笑着摇摇头，胡乱扯着话题，“我在渝城上的大学，渝城是个多雨的城市，大街上都是梧桐树。很漂亮。”
江挚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嗯。”
忽然，温柠手机来电。
来电人是陶可蓉。
接了电话，那边是陶可蓉和蔼的声音：
“温柠，中午多做几道菜，我今天中午带个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