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欢呼雷动。张纯风走过去,一一和大家握手寒暄。
互动了一大半,刚要和一个老尼姑说话,一张凳子凌空而来,砸向张纯风的脑袋。
张纯风轻轻一抓,凳子拿在手里。他回头一看,汪鸿鸣扮演的四师兄正恼怒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杀我?就为了掌门之位吗?”他质问道。
众人一听,全都哗然!
张纯风冷笑:“四师弟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杀你?”
“你少来,师父是你杀的,大师兄也是你……”
话说一半,张纯风伸手一指,戳穿对方的肩膀,吼道:“你再污蔑我,小心我杀了你!”
汪鸿鸣冷笑:“大师兄也是你杀……”
张纯风怒不可遏,凭空一闪,贴近汪鸿鸣,一拳击出,将他砸了出去。
汪鸿鸣身体撞破茶楼门板,跌倒在地板,滑行数米,没入树丛的阴影里。
茶楼里群情激动,怒火蔓延,都将注意力放在张纯风的身上。
“是他杀了王真人!”人群中有人喊道。
“你为什么不让余秀师兄说话?”另一个声音出现。
火候差不多,张纯风再加一把火,喝道:“这是我宗门的事,要你们管?王仲青是我杀的,你们又能奈我何?”
说着,伸出一指,戳穿最近一个矮子的手掌。
众人越发恼怒,一拥而上。张纯风凭空一闪,回到双刃关。
汪鸿鸣已经等在那里,见他回来,抱怨道:“至于戳我吗?疼得要死!”
“看来砸你那拳没什么大碍。”张纯风笑道。
汪鸿鸣一掌拍在他胳膊上,说道:“我都记在账上,以后加倍还我!”
两人说了几句,张纯风便告辞了。他回到虎啸岗,观看接下来的反应。
他又幻化出一只麻雀,飞向先贤祠,却不见了文可歆的踪影。
转去大会客厅,只见场面有些混乱,一大帮人在厅外嚷着要文可歆交代。
带头的正是茶楼里的那个老尼姑。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捧着一杯茶,脸色沉重。
然而,文可歆并不在那里,只有五师叔和几个弟子在交涉。
“文师侄一直在山上,怎么可能到山下闹事?”五师叔说道。
“我们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老尼姑说道。
众人附和。
“法门万万千,假扮别人样貌的手段多着呢,大家估计被人骗了。”五师叔又道。
“你怎么如此肯定?”老尼姑问道。
“因为文师侄一直在山上,未曾下山。”
“你怎么知道他未曾下山,你和他同吃同行同睡吗?”
哄堂大笑。
五师叔很尴尬,支支吾吾:“反正我我我……我说的是实话。”
老尼姑继续说道:“文可歆会空间法则,来去自如,大家都看见了。你看不住他!”
众人又附和。
“你到底想怎样?”五师叔不耐烦了。
尼姑霍地站起来,茶杯扔在桌上,说道:“杀害我大哥的凶手究竟是谁,我今天就要一个答案。你把文可歆叫出来对质!”
原来这尼姑是师父王仲青的妹妹,怪不得那么激动。
五师叔愣了一下,旋即行了一礼:“未曾见面,原来是王师太,失敬失敬!”
“少讲屁话,快将文可歆叫出来!”老尼姑又坐了下去。
五师叔却没动,只说道:“师太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掌门师兄原本有一把扇子,是件法器,能改变人的容貌。可惜被张纯风那个逆徒偷了。”
“你是说……”老尼姑猜想。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山下的那场争斗,不过是张纯风这个恶贼的一场戏罢了!”五师叔说道。
众人窃窃私语。
老尼姑却道:“你怎么那么言之凿凿呢?”
“我也是猜的,有动机嫁祸文师侄的,也只有张纯风那厮了?”
老尼姑想了想,摇摇头,说道:“现在一切都不确定,张纯风是疑凶,文可歆也是嫌犯,究竟谁是凶手,都有一半的概率。”
众人闻言,全都思考起来。五师叔却摇头道:“文师侄不可能是凶手,案发时他还在北境,而张纯风那恶棍却在现场,真相一目了然!”
“懂空间法则的人,北境算什么距离?”老尼姑说道。
五师叔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反驳。
老尼姑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算了,也没必要见了,反正文可歆有嫌疑,你们明天敢让他坐上掌门之位,就别怪天下人笑话你们!”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众人一见,也就跟着离开。
五师叔望着老尼姑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
张纯风看得正起劲,画面突然消失了。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
他正疑惑呢,隔壁树梢传来一个声音:“五师弟好手段啊!”
张纯风扭头看去,正是文可歆。他背手站在树梢上,继续说道:“五师弟随便演一场戏,我的掌门之位就黄了,师兄我不得不佩服!”
张纯风飞上树梢,说道:“你不会只是来夸我的吧?”
文可歆哈哈笑了起来,旋即回道:“那么漂亮的手段,值得一夸。虽然漏洞百出,依然足够蛊惑人心,这就很了不起!”
张纯风笑笑:“为了足够蛊惑人心,我不得不演得过火一点,还伤了一个无辜的人,罪过罪过!”
“你还是太软弱,只是伤了一个人,如果换作我,得死好几个人,这样才能激起足够的民愤。”文可歆笑道。
“没必要,足够让你涉嫌杀害师父,这就够了!”
文可歆摇摇头:“你要是打死几个人,对方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找我报仇,将双阳山大闹一场,我的麻烦才大!”
“我没你那么狠!”
“多谢夸奖!”
张纯风问道:“南宫珠可以还给我吗?她只是帮我打探消息而已,你为难她干什么?”
文可歆保持着微笑:“我不为难她,又怎么能够为难你?”
“你想怎样?”
“明天早上我摆宴送别六大派,你若能过来,我就放了南宫珠。”文可歆正色道。
鸿门宴?
张纯风本能地感到危险。他说道:“你送六大派就送呗,拉上我干什么?”
“你害怕?”文可歆得意。
“我只是猜不透。”
“猜不透就别猜,反正你想要南宫珠活着,最好按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