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官差,当即就把那管事之子抓了。
这厮也不知得了王夫人什么吩咐,竟然敢瞎嚷嚷说什么他是荣国府的人,是在顺天府丞大老爷门下办事之类的谎言。
这要是换了旁人担任顺天府丞,遇到府里的管事之子如此胡说八道,巡街的官差很可能就信了直接放人。
可惜,大老爷早就防着这一手呢。
荣国府的下人什么『尿』『性』,大老爷太清楚不过。
在府里可能还会收敛一些骄狂之气,到了外头就是大爷中的大爷,无限消耗荣国府的名头,根本就不知或者不在乎如此行事,会给府里带来何等麻烦。
对于这样的下人,大老爷又怎么可能会客气?
他早早就跟手下官差打了招呼,凡是打着荣国府旗号,行那犯法之事的家伙,但凡遇到直接抓人就好,没必要顾及太多。
于是,王夫人手下的管事之子被抓,并被带到顺天府大牢关押。
叫大老爷好气又好笑的是,也不知王夫人到底听没听到风声,总之被抓那位的老子,也就是王夫人手下管事闻讯后,气势汹汹跑来顺天府要人。
都不需要大老爷亲自出面,手下官吏自然会将这厮赶走。
开玩笑,顺天府看起来这么好欺负么,区区一个荣国府二房管事,也敢上门蹬鼻子上脸?
只是叫人没想到的是,也不知这位管事哪来的本事,竟然弄到了琏二的名贴,再次来到顺天府要求放人。
大老爷看到那张名贴,脸『色』自然很不好看。
区区一个二房管事就这么猖狂,竟然还能弄到琏二的名贴,尽管一看就知是假,可大老爷却从其中嗅出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二房贼心不死啊!”
大老爷哪会客气,直接将那二房管事也给抓了,当晚回了荣国府东院,把下衙的琏二招来,直接将名贴扔他身上。
“老爷,这是何人仿造的?”
琏二又不是傻子,见大老爷如此立即知晓这张名贴有问题,拿起来仔细端详震惊开口:“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外人不清楚的话很可能会上当受骗!”
“有个二房管事,拿着名贴到顺天府要把他儿子捞出来!”
大老爷淡然出声,幽幽开口:“也就是老子提早跟手下官差打了招呼,不然遇到这样的事,衙门那边哪会继续追究下去?”
果然,琏二脸『色』狂变很快就知晓其中内情,怒道:“二房太过分了,这是想把屎盆子往大房头上扣啊!”
“你心中有数就成!”
大老爷冷笑出声,悠然开口:“二房做得有些过了,这次老子可没打算轻松放过他们,要么直接离开荣国府,要么就老实窝着不要瞎折腾!”
“老爷说得是!”
琏二脸上余怒未消,不过转眼又换了颜『色』,叹气道:“怕只怕,老太太护着二房不让动啊!”
“这次,可就由不得她了!”
大老爷微微一笑,淡然道:“二房在外头做的无本生意可是风生水起啊,这次老子会叫王子腾过来说道说道,叫你二婶明白王家没她想象的那般能耐,不管她做了什么都能兜得住!”
琏二深以为然,不过这样的事情却不是他能胡『乱』参合的,只能在精神上支持大老爷了。
……
“老太太,有些事情必须做个了断了!”
荣庆堂正屋,所有丫鬟都被赶了出去,屋子里就剩大老爷跟贾母二人,贾母身前的桌案上放了一叠案卷,上面记载的全都是王夫人和手下管事做的违法之事。
“老大,非要做得这么绝么?”
贾母放下玳瑁眼镜,脸『色』难看不爽道:“怎么说都是一家子!”
“呵呵,老二媳『妇』当大房是一家子么?”
大老爷毫不客气开口:“这些案卷上的事情,老二媳『妇』可都是打着大房的名义在外头做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还能打什么主意?
无论是贾母还是大老爷都心知肚明,不就是不甘心失去管家权,还有窥视琏二身上的爵位么,以为把大房彻底弄垮二房就能得到便宜,太天真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贾母此时的心情相当不好,有对大老爷咄咄『逼』人的愤怒,也有恨王夫人不争气尽会添『乱』的恼火。
老二家的心太大,手段又太过粗糙没有遮掩,要是大老爷还是以前的废柴自然不用多说,贾母就算再不爽也不会站在大房一边。
可现在二房却是声势不在,大房反而蒸蒸日上,不管贾母心中是何想法,绝对不会容许王夫人坑害了大房,不然荣国府就彻底完了。
之前发生的好几桩事情,叫贾母清醒认识到荣国府的声势衰落到了什么地步,她自然不甘心这样的状况继续下去。
只是可惜,贾母并不是那种有决心有毅力的开拓之辈,多年的富贵生活已经彻底消磨了她的所有冲劲,只愿享受不愿承担责任或者说义务。
眼下大房崛起,很有光耀门楣的架势,自然不会容许王夫人出手破坏。
只是,考虑自身在府里的地位以及两房平衡,她也是绝对不会允许大房将二房彻底打压下去的。
“我打算请王子腾过府好好说道说道,顺便交流一下对朝局的看法!”
大老爷笑眯眯开口:“老二媳『妇』不是常把她娘家挂在嘴边,好象王家有多厉害一样,这次我就当着她的面,把王家那层虚幻的强大揭穿!”
“你有把握压住王子腾?”
贾母沉『吟』片刻,直接问道;“就不怕跟王家翻脸?”
“哈哈,老太太别逗了,王子腾怎么可能敢跟荣府翻脸?”
大老爷哈哈一笑,摇头不屑道:“王家毕竟根基浅薄,王子腾升得太快,在军中底层没有多少铁杆支持者,当今和朝堂各大派系也不允许王子腾在京营只手遮天!”
见贾母听得认真,他这才笑着继续道:“王子腾担任京营节度使也有不短时间了,差不多是该挪一挪位置了,他想要继续进步的话,必须将四大家族的势力统合一起鼎力相助,这时候怎么可能会跟府里翻脸?”
点了点头,贾母缓声道:“老大你有把握就好,老二家的也确实做得有些过火了,敲打敲打也是应该的!”
呵呵,只是敲打么?
大老爷也懒得点破贾母的心思,他是不会继续放纵王夫人胡作非为的,一旦叫她察觉贾母的心思,以后行事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反正出了事都有人替她兜着,贾母绝对不会容许二房倒下她怕什么?
真要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大老爷就算拼着把不孝的帽子扣实了,也要强行分家分宗,做什么事都有个底线,一旦越过了他可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也不知道王夫人哪那么大胆子?
放印子钱还有包揽诉讼的事情可大可小,尤其是放印子钱的事情,那是某些不讲究的权贵家族的重要财源。
甚至就连皇家也放印子钱,只是他们没把目光放在底层平民身上,专做富贵人家的生意,京城的众多钱庄票号背后,几乎全都有皇室身影。
要说,对底层百姓放印子钱很划不来,一来底层百姓没有什么抵押物品,动不动就把房屋田产甚至儿女抵上,一旦没有偿还能力就会发生激烈冲突。
无论房子还是田产,又或者妻儿都是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谁又会轻易放弃,可他们又没有钱偿还利滚利的恐怖高利,最后闹得家破人亡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二来就算放印子钱,也很少有像王夫人这么赤膊上阵的,简直就是将把柄直接拱手让人。
就大老爷所知,负责王夫人外头印子钱事务的,正是心腹陪房周瑞家的丈夫周瑞,一旦周瑞被抓王夫人自然跑不了。
旁的权贵人家放印子钱,哪个不是寻了个代理人,一旦出了事把代理人推出去就成,哪像王夫人这般吃相难看?
而且底层百姓抗风险能力实在太差,一旦发生冲突几乎可以肯定会出事,一桩两桩可能还不算什么,但积累的人命多了一旦爆发后果也是相当可怕的。
不说荣国府的政敌,单单与王夫人抢夺印子钱底层市场的权贵家族,一旦有机会肯定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狠踩一脚的,也不知王夫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只是,大老爷已经没了耐心,这次一定要叫王夫人吃到足够的教训!
她不是老以王家为荣么,大老爷就是要她知晓,所谓的王家不过就是个花架子,除了王子腾一人之外还有什么出『色』人物么?
就是王子腾,想要继续进步也不得不依仗荣国府的人脉,不把这些叫王夫人有个清醒认识,她还真以为王子腾权重如山,什么人都得给王家面子呢。
不仅是王家,大老爷也没放过史家的意思,既然要把四大家族的关系重新理顺,自然不能将实力不俗的史家撇在一边,再说了史家也是有重大隐患的,大老爷不是没有拿捏的借口。
于是,王家的王子腾和史家双侯突然接到大老爷的邀请,于荣国府一会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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