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姑把一中的决定告诉三姑时,三姑惊奇的眼睛瞪得老大,随即就高兴得眉眼弯弯。
“呀!落名单也有人给我作伴啊,难道这就是二姐说的老天爷想让我成大事儿,总会给我找点麻烦,还给我一个作伴的。考试回来那天下大雨,我挨了雨淋,二姐跟我作伴。县一中把我的名字落下了,也有一个人和我作伴,老天爷也太会安排了。”
“啥老天爷安排啊,你说的都是封建迷信,主要是你学习沾。要不是你学习沾,跟我一样看见书本就头疼,老天爷再会安排也不会叫你考上县一中。”
在代销店买东西的刘长秋,听三姑说老天爷的安排,不屑的撇了撇嘴。
“拉倒吧你,不管是谁的安排,我能去县一中上学了,你连乡中都去不了,就只能在家里喝牛屁股了。”
三姑把刘长秋的酱油瓶子墩在柜台上,故作嫌弃的怼着刘长秋。她和刘长秋当了五年同学,也打了整整五年,现在刘长秋不上学了,他们一见面还是互掐。
“这你就不懂了,啥虫凿啥木头,你是读书当大学生的料,我就是赶牛拉锄钩的料。叫你去拉锄钩,日头会把你晒死,叫我坐在教室里,凳子硌得我屁股疼。没有我这个学习不沾闲的衬托,也显不着你考上县一中的风光,你得好好感谢我,今儿个的酱油你不能要我的钱了。”
刘长秋说着,提起柜台上的酱油瓶子,抬腿就往门外走。这时候代销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三姑绕过柜台,去追刘长秋,大姑喊住了三姑。
“三妮儿,别撵了,老三逗你哩,他把钱放在桌子上了。”
“这个刘长秋太坏了,脸皮比城墙还厚,怪不得咱姨姨和咱姨夫打他。就他那个样子,一天打他二百回也是活该。”
“老三淘是淘,他还是知道远近的,夜儿个后晌咱在地里摘绿豆,那么多人在那儿玩,就老三自己给咱帮忙摘绿豆。”
“他那是跟你近,看你的面子才去给咱摘绿豆的,他跟我可不近,在学校里的时候,他见天欺负我。就是现在不上学了,还是来找我的事儿,总是专意和我打别。要不是看在咱姨姨的面子上,就他那样,我早不搭理他了。”
“你不搭理谁了,谁又得罪你了,小孩子家家的,蒙着张小狗子脸,整天不搭理这个不搭理那个的,咱可不能学那个些小家子气,要学会容人。”
老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掀着珠帘子从院子里进来。她没有听见大姑和三姑前面说的话,只听见三姑说不搭理他了,以为三姑又和谁闹矛盾了,劝三姑大度点。
“奶奶,我没有不容人,是刘长秋犯贱,老是找我的事儿。”三姑怕老奶奶责备她,赶紧表态。
“老三那小子,小时候淘是淘,这两年他长大了,比那时候懂事儿多了,知道干活了,发费的事儿也干的少了。每回来咱家里玩,看我打水抱柴火的时候,他都抢着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