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阵仗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喧闹起来,可苏诗雨心里却满是欢喜。
她望着这些热情似火、真诚相待的面孔,眼眶微微湿润,暗自庆幸:这些可爱的人,从今往后可都是她的家人了,有他们在,未来的日子定会充满温暖。
欧阳爷爷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着急地站起身来,那饱经岁月沧桑、布满深深浅浅皱纹的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番茄。
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他扬起拐杖,在空中用力一挥,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你们这些臭小子给我让开,都把我香香软软的孙女熏着了,都走开,走开!”
这吼声中气十足,在厅内久久回荡,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跟着嗡嗡作响。
孙子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他们有的面露惊愕,瞪大了眼睛;有的则紧咬下唇,眼中满是委屈与不服,小孙子向前跨出一步,扯着嗓子高声嚷道:“爷爷,您听听,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真的像话吗?咱们欢欢喜喜等妹妹,怎么就成熏着她了?”那较真的模样,让一旁的仆人们都忍俊不禁。
欧阳爷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刚要朝那群孙子发作,他重重地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那架势仿佛要给这帮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奶奶就如同春日里的一阵旋风,身姿轻盈又敏捷地从旁闪了过来。
她虽已上了年纪,手却依旧纤细,保养得宜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温润的玉戒,就在欧阳爷爷即将爆发的瞬间,这只手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把将他扒拉到旁边。
欧阳奶奶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衣摆处绣着淡雅的兰花,恰到好处的剪裁衬得她身姿婀娜,一头银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整个人显得素净又精致。
此刻,她微微眯起那双透着岁月智慧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嗔怪,直视着欧阳爷爷,开口便训:“你个臭老头子一边去,你嗓门太大,吵到我乖乖孙女了。”
欧阳爷爷像是被戳中了要害,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脖子上青筋微微凸起,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满脸尽是无奈。
他梗着脖子,音量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委屈的叫嚷:“到底是谁嗓门大呀,我委屈我还不能说了。”那模样,要多憋屈有多憋屈,逗得一旁躲在角落里的孙子们都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欧阳奶奶全然不理会欧阳爷爷的抱怨和无奈,就像没听见一般,径直转身,脸上瞬间绽放出温柔而慈祥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的暖阳般温暖人心。
她轻轻地拉住苏诗雨的手,苏诗雨只觉得那手温暖又轻柔,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她的心里瞬间充满了踏实和安心。
欧阳奶奶笑着说道:“乖乖,奶奶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那是你小时候住的房间呀,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定期打扫着,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哪怕一粒灰尘都舍不得让它落进去,从来都没让别人进去过呢。那房间呀,就一直静静地等着我们家乖乖回来。”
她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和疼爱,仿佛苏诗雨就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苏诗雨听了奶奶的话,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嘴角上扬成一抹好看的弧度,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好呀,奶奶,我也特别想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呢。我都快记不清小时候的房间是什么样子了,只记得那时候在房间里玩耍特别开心。”
说着,她紧紧地握住了奶奶的手,祖孙俩手牵手,缓缓地向房间走去。暖烘烘的阳光顺着走廊一路铺展,一家人热热闹闹、浩浩荡荡地朝着苏诗雨小时候的房间走去。
欧阳奶奶身着一件暗纹旗袍,身姿优雅,走着走着,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轻轻一回头。
这一瞧可不得了,只见身后乌泱泱一群人,儿子们、孙子们跟得密密麻麻,把过道都堵得水泄不通。
欧阳奶奶那保养得宜的脸上,眉头瞬间轻皱,眼神里透着些许无奈,她提高了些嗓音,说道:“除了大儿媳妇,其他人都给我下去,全都挤在这儿像什么话,也不嫌丢人。”
那语气虽然带着责备,可也是一位大家长对晚辈们的疼爱,不愿失了规矩。
欧阳三伯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他身材高大魁梧,平日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此刻却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似的耍赖。
他挠了挠头,笑嘻嘻地望着欧阳奶奶,眼睛里满是讨好:“妈,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您想陪着孙女,我们也想多陪陪侄女呀。您看诗诗好不容易回来,大家都高兴,这才跟着来的。”
一边说着,还一边向身后的兄弟们使眼色,兄弟们也纷纷点头附和,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欧阳奶奶听闻欧阳三伯的狡辩,双眼瞬间瞪大,眼中寒芒一闪,犹如威严的狮王发威。
她利落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正暗自庆幸没被点名的欧阳爷爷,那眼神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容他有半分推脱:“你马上把他们给我带下去,家里头不是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办呢么,赶紧交待他们去做,要是误了时辰,办砸了事,就别怪我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抽你。”
欧阳爷爷被这突如其来的“锅”砸得晕头转向,身子下意识地一哆嗦,脸上瞬间堆满了委屈。
他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嘴里小声嘟囔起来,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哼唧:“不是,我又没说话,我就想跟着看看孙女,咋就要抽我了呢。”
欧阳奶奶见状,双手潇洒地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活脱脱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她轻哼一声,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哼,子不教父之过,不抽你抽谁。你是当爹的,儿子们没规矩,根源可不就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