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即将启程去凉州,瓦剌崛起并占据西域之后,鞑靼的一支部族进入了青海进行放牧,赵辉为了增强对瓦剌的打击能力,防备来自大漠和青海两面的蒙古人,上奏设立西凉总兵,统帅西宁卫、凉州卫等五个卫。
蒋贵的夫人马氏一边给他准备行礼,一边嘟囔。
“你一个人去上任,也不带上我,是不是想在那儿找个小的?”
蒋贵眼睛一瞪,“胡说八道,凉州那鬼地方,尽是沙子,哪来女人。我是怕你身子骨弱,好好在京城待着,赵国公答应我,让我去训练骑兵,练两年我就回来了。”
马氏撇撇嘴:“找谁不好,非得找个糟老头子去。藉儿的婚事,再怎么样,也得在你出发前给定了,要不然等你走了,谁来作主?”
蒋贵大声道:“急个球,你不是他母亲么,你来作主。”
马氏气道:“藉儿看上了赵国公家的女公子,你怎么不上点心,给打听打听呢?人家定了亲事没有?”
蒋贵声音小了下来,“定了,我都打听过了,京卫里都在传,是一个姓石的指挥使,正在替他家小子向赵家说媒呢。”
“你瞧瞧人家当爹的。”马氏想了想道,“赵家女儿多,石家求娶的是赵家大小姐吗?不要给搞混了,白瞎了一段好姻缘。让你差媒婆去,你又不肯,怕人说你巴结上官。人家指挥使都敢上门求亲,你好歹也是总兵呢。”
“媒婆的事你吩咐下去呀,等我点头干啥?我一男人还管这三姑六婆的事?”蒋贵没理也要说出三分理来。
马氏拿眼斜他,嗤道:“早说呀,当初不是你摁着我不让我找媒婆么?”
马氏忙请人找来嘴皮子最伶俐的媒婆,买了上等的明前龙井、几匹红绸还有几样不起眼但实际做工十分精细的簪子、镯子,来到赵府上来求亲。
大户人家接待媒婆,照例是由管家先待客的。
铁阁见了蒋家派来的媒婆,问明了来意,心中暗道:“我家老爷屡次暗示蒋贵,这老头却一直不开窍。今天不知道是究竟转了几道弯,终于知道派人来求亲来了。”
便有心戏弄媒婆:“前阵子,已经有人家上门求娶我家大小姐,我家老爷已经应下了。”
媒婆大惊失色,脸都绿了,心说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句话还没讲呢,这亲事就黄了。
铁阁见媒婆头上汗珠子都滴了下来,打湿了腮红,暗暗觉得好笑。
“不过呢……请高僧、道长都瞧过了,二人八字不合,给回了。”
“哎呀……我的铁爷,你吓死老身了。”媒婆顿时松了口气。
媒婆连忙给铁阁塞了两个大银元宝,铁阁笑了笑,就收下了。
“庚帖呢?拿来给我吧,其余东西都拿回去吧,赵国公府还缺这点东西吗?”铁阁笑着接过蒋家的庚帖,上面写了蒋藉的生辰八字。
“铁爷,我跟你讲,我们蒋家的小爷,长得那叫一个威武,人高马大,壮实,人又老实,会疼人。”
铁阁笑着阻止媒婆的吹牛,“不用你介绍,前阵子来拜见我们爷,我都见过了。别的不说,会疼人?我看不一定,会打人,才是真的。”
媒婆笑歪了嘴:“对对对,还是铁爷说得对,他是武将嘛,会打人。不过呢您放心,不会打老婆。”
铁阁眼睛瞪了瞪:“他敢?我们家大小姐,论辈分是当今皇上的姑奶奶,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打老婆。”
媒婆喜道:“这么说,铁爷您是答应了?”
铁阁嗤笑道:“说什么胡话,我一个管家,哪有胆子替大小姐答应婚事。”
便拿了庚帖去呈给赵辉。
“我没什么意见,差人去送到公主府去,请公主过目,这事还得她答应才是。”赵辉得知蒋家终于派人来提亲,很高兴,看也不看便答应了。
“爷,不是我多嘴,按道理,儿女家的婚事,都是男主人拿主意的。”
赵辉看了铁阁一眼,“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晚上赵辉去公主府,宝庆忽然扑上来环住了赵辉的腰,嗔唤:“相公……”
赵辉心头一震,莫非宝庆是情动求欢?老夫老妻了,好像许久没这么主动过了。
正上下而求索时,却被宝庆拨开了他的狼爪,“相公,我有了!”
“啊?有了?”赵辉吓了一跳。
宝庆低头妩媚地一笑。
宝庆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了,虽然生过孩子了,可是高龄生育还是风险很大的。
“这这这……怎么会这么巧。”赵辉来公主府来得不多,就这样都能中奖也是挺神奇的了。
“怎么?你不希望我给你生个儿子?”古人重男轻女,连公主也不例外。
赵辉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大妹的婚事,就这么定下吧?”赵辉问道,“也是了却他的一桩心头事。”
宝庆也没意见,这事之前已经说好了,接下来就是按照礼仪走走过程,就可以给大妹把婚给结了。
“白天,清河来看我,她呀,孤身一人,又没给驸马生个一男半女,很是无趣,也就我这,算是有个能说几句体己话的地方。”宝庆不知道怎么的说到了清河公主。
“唔……她……真是可惜了。”赵辉叹息道。
宝庆正在赵辉身上摩挲,发觉赵辉下身有些异样,仰头问道:“怎么我提到清河,你就抬头了呢?”
赵辉有些发窘,好在吹了灯也看不清脸色:“瞎扯,你这么摸我,我能不立起来?”
宝庆咯咯咯笑道:“这难说,我知道你喜欢寡妇。”
赵辉连忙否认,其实他只喜欢漂亮的,我管你有夫还是没夫,只要好看的,都喜欢。
宝庆又瞎猜赵辉的心思:“你要有心,我改天叫来清河,给你一个机会……”
赵辉婉拒:“你莫要做这些口舌之争,我行得正坐得直。”
宝庆放过了赵辉,脱口道:“真的?不要口舌之争?我有了身孕,可不能伺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