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坐在出租车里手都在发抖,现在各个地区新闻都在报道苏家煤矿集团的那场矿难,现在苏爸爸被推到舆论的浪尖上,老百姓对他的骂声一片,叫他黑心煤老板,
听着广播里的新闻,出租车司机也忍不住骂苏爸爸黑心,甚至说枪毙他才好谢罪。
沈清清听到司机对苏爸爸的咒骂牙齿都在打颤,忍不住辩解道,
“师傅,你了解真相吗,你就骂的这么难听,苏老板也是有妻儿老小的人,这种事情他也不愿意发生。”
出租车司机哼了一声,“小姑娘,这矿难死了多少人呐,你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丈夫,儿子,父亲吗,对于受害者他们等于家里的天都塌了,这些当老板的拿着工人的命不当命,运输设备老了也不换,安全措施不做,不然怎么会造成瓦斯爆炸,煤矿坍塌呢。不是他的责任,难道还是工人故意把瓦斯弄泄露,炸了他的煤矿吗?说来说去责任都在煤老板,不骂他骂谁。”
沈清清沉默了,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次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现在苏家人都在积极处理后事,给遇难者家属高额赔偿并且全力配合调查,只是媒体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就抹黑苏老板,是事故他有责任他已经承担了,他其实也是受害人,出了事情所有人都在指责苏家,现在苏家破产。苏老板也进去了,你们就不要再把人往绝路上逼了。”
这时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指着门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是非不明,向着有钱人说话,不替劳苦大众伸张正义,下去我不拉你这种没有同情心的人。”
沈清清愣了一下:“为什么你要拒绝载客,就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观念去看一件事,你这是违纪,我要打电话投诉你。”
司机不屑的冷笑一声,阴阴道:“你可以投诉试试。”
沈清清不愿意和这种人有过激冲突,推开车门下去,
司机快速启动汽车溅了她一身污泥水。
她无助的站在大雨中挥手希望能拦下一辆出租车,身边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没有一辆停下来载她,
就在沈清清快要绝望的时候祁修的奔驰车停在她面前,
他脸色十分不好看,
沈清清同样脸色不好的盯着他
两个人浑身都已经湿透,十分狼狈,
“上车。”
祁修冷声命令道。
“不。”沈清清一口拒绝,转身向机场方向跑去,
祁修气的咬牙切齿推开车门去追她,把她强行拉上车,关进副驾驶,
“沈清清,我发现你这个人真让人讨厌。”
沈清清满脸不服气,
“是,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
祁修也是气疯了,脱口而出,
“因为我脑子有病,才会和你这个不可理喻,水性杨花的女人纠缠。”
听祁修骂自己沈清清觉得很可笑,指了指自己,
“我不可理喻
”我水性杨花
“祁修坐进驾驶位,取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水渍,气愤道,
”对,没错,你就是一个三心二意,不懂自洁自爱的女人。“
”放我下去。我不要你多管闲事“沈清清不愿意搭理无理取闹的祁修,把脸扭到一边
祁修对她怒目而视,
”沈清清,我多管闲事,如果我不厚着脸皮追过来,大雨天被丢在马路上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有人管你吗?这么大的雨,飞机会起飞吗,你有没有常识。“
祁修愤怒的吼出最后一个字,沈清清也傻住了,因为她发现祁修说的对。
见沈清清终于老实了,祁修也平静下来,
”我带你回家换一身衣服,一会儿我带你回运市。“
没想到祁修妥协了,这样沈清清有些惭愧了,她低着头小声道歉,
”祁修,对不起,我是太着急了,苏爸爸他是一个好人。“
祁修沉默几秒,
”你是关心苏老板,还是在意你的那个学生?“
”祁修。“
沈清清叫了祁修的名字,
祁修看向她,等待她下面的话,
”说起来,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喜欢苏慕,也在意他的家人。“
祁修手指紧紧捏着方向盘,从此刻他就像一个丈夫听到爱了他多年的妻子变了心,爱上了别的男人,在求自己成全。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掐死沈清清。
而事实他不能生气更不能发火,因为他们今生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你喜欢上你的学生,沈清清,”祁修讥讽道。
时间静止,
过了很久沈清清自嘲一笑:“是啊,所以我不配做老师。”
听见沈清清亲口承认,祁修肺都要被她气炸了,不甘的问她,
“沈清清,那我呢,你曾经对我的喜欢又算什么?”
沈清清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没有逃避,
“祁修如果我说对你不是爱,是执着,你信吗?”
信,如果她说别的他会怀疑,但是她说执着他信,因为他正像前世地沈清清一样,愚蠢地执着她。
压下所有地情绪,祁修笑了,他笑容里带了很多,不甘,自嘲,可笑,愤怒,怨恨,悔恨.....
对,还有悔恨,
他在后悔爱上了这一世地沈清清,
为什么自己就是放不下她
得不到的沈清清让他喜欢的走火入魔,
爱极了她对自己地不屑一顾,爱答不理,作践他的感觉。
“那我恭喜你找到自己的爱情,我也彻底死心了,咱们回去换一身衣服,一会儿我带你回运市见他,”祁修一脸温和,就像爱护妹妹的邻家大哥哥安抚着她。
沈清清目光闪了闪,
“祁修,谢谢你。”
“不客气,你是我的员工,我是你的老板,关心自己的员工是我分内的事情,正好咱们好久没回家看看各自的父母。那就趁这个机会回去吧,”祁修扬起嘴角,让自己形象看起来博爱高尚。
“祁修是我误会了你,和你比起来我就像阴暗的老鼠,自私自利,永远见不得光。”
“呵呵~你很好清清。”
说完这句话祁修就一直沉默,一路车里很安静,气氛莫名的紧张。
到了祁修的别墅,
他交代麦子找一件没有穿过的衣服给沈清清送到房间,
看着祁修寒冰一样的脸,
麦子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答应
祁修带着沈清清上楼,他笑着嘱咐她几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等了一会儿,
麦子捧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敲响沈清清屋门,
沈清清看着麦子手腕上的伤,楞了一下,
“你受伤了?”
麦子冷冷道,
“多管闲事。”
沈清清一梗,闭了嘴她发誓以后绝不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