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扶着受伤的敏柔走过来,神情严肃:“崔昀,你们锦衣卫是怎么巡查的,幸好父皇提前回宫,要是父皇遇刺,你们锦衣卫难辞其咎。”
崔昀薄唇紧抿,锦衣卫出了纰漏,他责无旁贷。
“王爷,是微臣疏忽,微臣马上派人查明幕后凶手。”
怀王看着敏柔的掌心被流着血,心里一肚子火气。
然陆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掠过她手上的茧子时视线一顿,想到刚刚敏柔替表弟挡刀的画面,那架势可不像弱女子,按下心中的疑虑,启唇道:
“王爷,国公府有上好的祛疤膏和止血药,先回府再说。”
马车上,谢韵也不再挑敏柔的刺,对方刚刚能豁出性命救兄长,她也不好冷着脸,把怀里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干巴巴地关心。
“你没事吧,刚那么多杀手,你就不害怕?”
敏柔接过帕子,苍白的面颊露出一抹笑,眼里水盈盈的,固执的抬头看向谢韵。
“公主,如果王爷出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虞晚对敏柔的印象很好,尤其对方还这么善良。
“敏柔姑娘,我这里宽敞,你挨着我坐,这样你也舒服些。”
“虞小姐,你人真好。”敏柔眼底闪过一道异光,转瞬即逝,掩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握住王婆给她的瓶子,靠过去的那刻,悄悄打开瓶口把粉末倒在了虞晚的衣袖上。
虞晚作为姐姐,回家一定会抱弟弟,那时衣袖上的粉末便会落到小孩身上,毕竟这药只对刚出生的婴儿起效,无人会查出是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虞晚几人对敏柔的小动作一无所知。
*
“姑娘,您这伤口未伤及筋骨,回去把药擦上,半月即可痊愈。”府医给敏柔掌心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
怀王不放心地再次询问:“可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问这话时,陆老夫人刚好进门,她脚步一顿,敏锐的察觉到外孙对这女子态度不一般。
原本觉得女儿亲上加亲的打算不错,现在想来,还是算了吧,各人有各人的缘分,阿晚的性子嫁到皇室,不见得会舒服,想通一切后,她老人家面带笑容走进去,关心问候。
“王爷,这位姑娘伤势如何?”
敏柔看到陆老夫人来了,起身想要行礼。
陆老夫人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扭头和外孙聊起来。
“王爷,这位姑娘是哪家千金啊。”
怀王不会撒谎,难为情道:“外祖母,敏柔是我在路上救下的孤女,她记忆全部丧失,我觉得她有些可怜,就带回了王府。”
陆老夫人笑着嗯了声,简单关心几句后就离开了,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全部褪去,孤女,记忆缺失,哪有那般巧合。
“祖母,孙儿有事和您说。”陆衍看到祖母回来了,起身迎上去。
陆老夫人看到孙子神情严肃,屏退了下人,屋里只剩下他们祖孙二人。
“衍哥儿,你有何事?”
陆衍把皇上给他赐婚以及安王被封亲王的事全盘托出,事关陆家日后的存亡,他不得不慎重。
陆老夫人当场愣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是抽风了吗,把贤妃的女儿嫁到陆家,这是嫌她活的太长了吗?
“皇上打算为二公主和你赐婚,结果二公主宁愿自毁名节,也不愿嫁到陆家,最后嫁给了自己的表哥,荒唐,简直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