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公路,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将周围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就在公路边缘,伫立着一个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男人。
他浑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得严严实实,头上那顶黑色鸭舌帽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且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犹如夜行动物的双眸。
黑色口罩紧紧贴合着他的面庞,将他的口鼻遮得密不透风,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真实表情。
身着的黑色风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
他甚至还低头吻了手上拿着的一朵玫瑰花。
此刻,一辆接一辆的警车风驰电掣般从他眼前呼啸而过,警灯闪烁,刺目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警报声划破夜空,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男人望着这一幕,身体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演出。
紧接着,他的嘴角缓缓上扬,在口罩下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那笑容里,满是对警方的轻蔑与挑衅,好似在无声地宣告,这场与警方的较量,他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融入黑暗之中,恰似隐藏在阴影里的恶魔,等待着下一次出手的时机 。
警笛声撕裂寂静的夜,两人的车如离弦之箭驶向目的地。
到达时,废弃工厂被警车包围,闪烁的警灯像一双双警惕的眼,警戒线在风中瑟瑟抖动,仿佛要将恐怖与罪恶圈禁其中。
时清暖打开后备箱,取出法医工具箱。
官婉儿动作娴熟,从箱子里拿出乳胶手套、一次性头套和白色工作服,指尖轻颤,是紧张,也是对未知罪恶的愤怒。
她轻轻抖开工作服,温柔地帮时清暖穿上,如同为战士披上战甲。
时清暖凑近官婉儿,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她小声打趣:“你现在是我的贤妻。”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别样的亲昵。
官婉儿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像天边被夕阳吻过的云霞。
她佯装嗔怪,手上动作却没停,仔细整理着时清暖的袖口,轻声回应:“你是我的女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官婉儿为自己套上脚套,拉紧手套,确保穿戴严实,不给现场留下一丝多余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息与潜在的危险味道,让她心跳不由加快。
身旁,时清暖神色专注,目光如炬,仔细检查着手中的法医工具,确认一切就绪。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传递着坚定与信任,随后并肩朝着工厂内部走去。
踏入工厂,昏暗的光线裹挟着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四周机器残骸散落一地,宛如巨兽的残骸,在阴影中透着诡异气息。
警员们早已在现场忙碌,看到时清暖,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恭敬地打招呼:“时法医。”
声音虽压得低沉,却透着对她专业的敬重。
时清暖微微点头示意,脚步不停,径直迈向案发现场核心区域。
官婉儿紧跟其后,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越往里走,现场的诡异氛围愈发浓重。
当官婉儿和时清暖踏入那座废弃工厂,一股腐朽与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工厂内,昏暗的灯光如同风中残烛,摇曳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一切吞噬于黑暗之中。
四周弥漫着浓重的死寂,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每一步都似踏在未知的恐惧之上。
沿着狭窄且布满灰尘的通道前行,她们来到一间密封的狭小房间前。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与血腥气混合的味道瞬间钻进鼻腔。
映入眼帘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受害者被残忍地精心布置在房间的正中央,宛如一件被恶意摆弄的展品。
一种特制的强力胶水在空气中凝固后,形成了密密麻麻、坚韧无比的黏性丝线,如同一张邪恶的蛛网,将受害者紧紧裹缠。
那些丝线犹如活物,深深地嵌入受害者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胶水愈发紧固,完全固化。
受害者此刻就如同被囚禁在一个坚不可摧的恐怖茧中,身体被死死束缚,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时清暖的目光紧锁在受害者身上,身为法医,她见过无数惨烈的现场,但此刻,她的眼中仍难掩不忍之色。
她紧咬下唇,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透露出对凶手残忍行径的愤怒与谴责。
官婉儿站在一旁,同样面色凝重,双眼满是悲戚。
她微微颤抖着双手,试图稳定情绪,嘴唇翕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受害者所遭受的痛苦仿佛能跨越生死,传递到每一个目睹者的心中。
旁边的许多警察,尽管平日里身经百战,见过各种血腥场面,此刻面对这超乎想象的残忍画面,也纷纷别过头去,不敢直视这具尸体。
有的警察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有的警察身体微微颤抖,强忍着内心的翻涌,努力保持镇定。
甚至有几位年轻警察,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冲击,匆忙转身,踉跄着跑出房间,在外面扶着墙,剧烈地呕吐起来。
他们的呕吐声在工厂外回荡,仿佛是对这场罪恶无声的控诉。
而留在房间里的众人,心情沉重压抑。
时清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惊与愤怒,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近那具被恐怖丝线缠绕的尸体。
她蹲下身子,戴上手套的手轻轻拨开受害者脸上一缕被鲜血黏住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悲悯与专注。
“大家看,”时清暖开口,声音虽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
受害者的双眼极度外凸,这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特征。
由于被胶水丝线紧紧缠绕,胸腔无法正常扩张,每一次呼吸都只能让丝线更深入地嵌入皮肤,导致呼吸愈发困难,最终因缺氧而窒息。”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受害者的手臂,那原本应是柔软的肢体,此刻却因胶水的固化变得僵硬。
“从肢体的僵硬程度判断,受害者死亡时间大概在6到8小时之前。”
接着,时清暖轻轻掀起受害者衣物的一角,只见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由丝线勒出的伤口,伤口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肿,部分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溃烂。
“这些丝线不仅限制了受害者的行动,还割破了皮肤,造成了多处开放性伤口。在受害者挣扎的过程中,伤口不断扩大加深,加剧了痛苦,也加速了体力的消耗。”
她又仔细查看了受害者的口鼻。
“鼻腔和口腔内有胶水残留,说明在胶水喷雾释放时,受害者吸入了部分胶水,这不仅刺激了呼吸道,也进一步阻碍了正常呼吸。”
时清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同事,面色凝重地总结道:“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受害者在生前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与痛苦。”
黄文斌和李小文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走到时清暖身边。
现场那骇人的场景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周围弥漫着压抑与沉重。
黄文斌微微凑近时清暖,刻意压低声音,像是生怕惊扰到周围的“死寂”,语气里满是钦佩与感慨 :
“时法医,您这专业能力真是让人折服。我想起当年,我跟着一位法医出现场,就只是鉴定个死亡原因,他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才得出结论。
哪像你,这么短时间,就把关键信息都梳理得清清楚楚,这差距可太大了。”
时清暖只是朝他们略微地点了点头,心思已然完全聚焦在眼前这桩棘手的案件上。
此刻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凶手留下的每一丝线索,都可能成为揭开真相的关键。
她轻轻打开口罩,缓缓朝着那具被恐怖丝线缠绕的尸体靠近。
刺鼻的血腥味与胶水散发的化学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几欲作呕,但时清暖浑然不觉,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只想从这复杂的现场找到突破口。
她微微俯身,凑近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尸体,轻轻嗅了嗅。
刹那间,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穿透层层刺鼻味道,钻进她的鼻腔。
时清暖眉头微蹙,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特殊气味,喃喃自语:“这胶水下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她直起身,目光冷静而坚定,迅速从工具箱中取出专业工具,小心翼翼地提取着胶水样本以及一些附着在尸体上的可疑物质。
“我还要提取一些东西带回去检验才知道是什么。这玫瑰花香或许是凶手留下的关键线索,也可能是解开整个谜团的重要一环。”
时清暖提取完关键样本后,直起身子,朝身旁严阵以待的同事们沉稳地点点头。
刹那间,现场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同事们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脚步匆忙却有条不紊地朝着尸体和周边区域围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