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侯诊室焦急等待的期间,护士过来向玉梅要去季清远的证件和她的证件去登记。
不知多久,还是刚才的那个护士走出来,总算有点人性的对着玉梅说“我很遗憾,我们没有把伤者抢救过来,他去世了。”
玉梅听到消息眼前一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王力和他的朋友赶紧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到座椅上坐下。
玉梅就这样呆滞的坐着,目光空洞的看着走廊的地板,一言不发。
弗兰切斯哥看到情况如此严重,就赶紧打电话到《新亚洲大酒店》和胡六安说明事件的来龙去脉。
胡六安放下电话,立即打电话给华人律师胡焦泰一起赶往pronto soccorso(急诊室)。
胡焦泰赶到的时候,王力立即向他叙述着事情的发生经过,并说有警察来过取证。
“肇事司机闯红灯在人行道把人撞死,肯定是全责。这事交给我全权负责,我肯定会给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胡焦泰和胡六安说道。
这时候,护士问玉梅要不要去看死者。
玉梅摇摇头,她不想看到季清远死去的惨样。
等到玉梅将所有该签的字都签完,胡六安就送她回住家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胡六安联系商会的人在弗兰切斯哥的帮助下妥善处理季清远的后事,并通过商会会员捐款在墓园里给他找到安葬之地。
一切都办完的时候,胡六安和方雨婷唏嘘不已,不禁叹着世事无常。
“有人要告我们工地,噪音扰民!”眼镜匆匆走过打断胡六安的感慨万千。
胡六安看看时间还早,就打电话给李甲约起去工地看看。
他们刚刚来到工地,施工队负责人vittorio就过来抱怨着“附近的居民们抱怨混凝土搅拌机噪音太大,你说施工地怎么会没有噪音?”
“工地噪音是不是有规定限制?”关于噪音的问题,胡六安听眼镜介绍过不过忘记数据。
“米兰市政府明文规定建筑工地,白天噪音不得超过55分贝,夜间不得超过45分贝。”
“那我们工地的噪音有没有超过规定?”胡六安不懂就问。
“一般来说,工地的噪音普遍超70分贝,如果是搅拌机的话分贝最高值会达到110。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看这工地最远的居民楼在哪里。离工地那么远,怎么会影响他们的生活?”vittorio指着远处,至少有五百米距离的居民楼说道。
此时,工人们正在浇筑着混凝土,忽然间一辆破旧的绿色《panda》汽车轰然而来,堵住工地入口。
“你们这么吵的机器,吵得我母亲心脏病发作!”车上下来个满胳膊都是纹身,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男人对着胡六安甩出张诊断书。
“你家住哪里?”胡六安不慌不忙的看着纹身男问道。
“那里。”纹身男指着远处的居民楼说道。
“工地距离你这么远,怎么会引发你母亲的心脏病。你有什么医学证据?”
“我说有就有!你们要么停工,要么每周付两个翁里拉的医疗费!”纹身男对着胡六安吼着。
“你可以把你的证件复印件,联系方式留下来。我们到时候会让律师取证,如果真的影响到你母亲的健康,我们会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胡六安见对方狮子开大口,就知道这是敲诈勒索,故意抬出律师取证让对方知难而退。
“什么律师不律师,你们给不给我两个翁!”纹身男怒气冲冲,伸出手准备推胡六安。
李甲和眼镜立即拿着工地上的钢筋条冲上来。
纹身男看到李甲他们来势汹汹,也有点胆怯就收回手。
“希望你不要无理取闹,不然的话我报警抓你!滚!”看到对方这个怂样,胡六安心想也不是什么黑帮分子,就不再顾忌大声喝着赶他走。
纹身男瞪了眼胡六安,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动手的话自己占不了便宜,就骂骂咧咧的悻然而去。
清晨,工人们像往常一样来到工地开工。
眼镜将搅拌机启动后,轰隆隆作响。
当工人水泥和砂石被倒入搅拌机的料斗,不出多久就混合成灰白色的水泥浆。
可是,当工人们将搅拌好的水泥浆倒入模板时,一个小时之后水泥浆还是稀的,没有和往常一样处于凝固状态。
“怎么回事,水泥这么久怎么还是烂稀泥。”一个工人皱着眉头,用铁锹戳了戳地上的水泥浆,一戳一滩水。
“会不会是水泥和沙石配比出问题,还是你们水放太多了?”另一个工人凑过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稀稀的水泥浆。
“怎么会错,每天都是一样的配比!”眼镜叫嚷着。
这时施工队负责人vittorio闻讯赶来,蹲下身子用手捏了一把水泥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怎么回事?”眼镜急忙问道。
“Vafacullo,这不是水泥,这是水泥浆,根本没法用!”vittorio站起身大声骂道。
“怎么会这样?”眼睛看着稀如水的水泥浆,不知好何是好。
vittorio此时冲着工人们喊着“暂停所有的浇筑工作,你们快去检查搅拌机和原料!”
工人们手忙脚乱地检查设备,却发现搅拌机运转正常,水泥袋也没有破损的痕迹。
可是眼镜四处张望,终于在搅拌机的下方发现一些白色的颗粒,赶紧叫vittorio过来查看。
“Vafacullo,这是是食盐!有人往水泥里加盐,破坏凝固反应。” vittorio愤怒的将手中的盐扬走。
眼镜皱着眉头在工地四处查看,终于看到工场北部围栏角落有明显的人力破坏痕迹,看来破坏者就是从那里进入工地。
不由分说,眼镜立即打电话给胡六安说有人蓄意破坏工地施工进程。
“不用说,Vafacullo,肯定是那个纹身男!”胡六安在手机那头的愤懑差点震聋眼镜的耳朵。
“我们要报警吗?安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