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芸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是故意摔倒撞伤腿，引我上钩，对吗？”
王翠花没否认，苦涩地笑了笑，说：“我想，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一定不肯来找我。”
萧芸芸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希望我们家庭美满幸福，我也一直期盼你能健康长寿。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你一直都在关注我。”
“是啊，我一直都在。”王翠花摸了摸萧芸芸的头顶，“芸芸，我知道你恨透了我。可是，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要你愿意，我们就继续做母女吧，好不好？我们一家团聚。”
“妈，你别这样。”萧芸芸哽咽着说，“你明明比我更需要爱护。”
“傻孩子，我老了，哪还有资格享受爱护？”王翠花拉着萧芸芸的手说，“我就是想在临死之前再看看你，你答应妈妈，千万不要忘了我，好吗？”
萧芸芸鼻酸得厉害，用力点了点头：“嗯！”
王翠花欣慰地笑了，抬起手替萧芸芸擦拭眼角的泪珠。
“芸芸，我们回家吧。”王翠花握紧萧芸芸的手，“妈妈想见见你弟弟。”
“好。”
萧芸芸牵着王翠花离开墓园。
萧芸芸没敢叫司机来接她们，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进车里，萧芸芸才发现车厢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是萧芸芸的邻居——赵阿姨。
她们一直都认识，不算熟稔。
萧芸芸没想到今天会遇见她，微怔了片刻后，向赵阿姨招招手，喊道：“赵阿姨。”
“芸芸，你好啊。”赵阿姨推了推眼镜，语气淡漠而又疏离。
萧芸芸察觉出异常，却没有戳破，主动介绍王翠花给赵阿姨认识：“这是我妈妈。”
“哦，您好。”赵阿姨朝着王翠花伸出右手。
王翠花迟疑了一瞬，缓缓握住赵阿姨的手：“你好。”
赵阿姨松开王翠花的手，低头整理自己的文件袋，说：“我要走了，再见。”
萧芸芸连忙问：“赵阿姨，你要去哪儿？”
赵阿姨没有正面回答萧芸芸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刚回国吗？”
萧芸芸点点头：“对，昨天才回国。”
赵阿姨指了指自己的文件夹：“我准备出差，先走了。”
萧芸芸想了想，说：“赵阿姨，我送你吧。”
“不用了。”赵阿姨拒绝道，“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赵阿姨说完就拎起公文包，匆匆下车，步履飞快地走进候车厅，很快就消失在候车厅的入口。
萧芸芸看着赵阿姨离开的背影，心底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王翠花似乎猜到了什么，轻叹一声说：“赵阿姨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和你爸爸结婚五六年，一直独身，从来没听说过传闻。”
“……”萧芸芸沉默许久，低声说，“我知道了。”
王翠花拍了拍萧芸芸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走。
王翠花带着萧芸芸来到停车场，说：“我的汽修店在附近，我们骑车回去。”
王翠花骑自行车载着萧芸芸往回走。
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谈，萧芸芸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王翠花也不强迫她开口，静静地陪伴着她，仿佛只是因为萧芸芸是她女儿，仅此而已。
萧芸芸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侧过脸，悄悄观察王翠花。
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赵阿姨和爸爸的关系非同寻常。
她虽然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她能够肯定，王翠花一定瞒了她什么。
萧芸芸试探性地问：“妈，我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