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给。”
黎响听老婆的话,老婆说不给,那就不给,老婆说的绝对没问题。
“我爸当初留了那么多钱,算上缝纫机,我一共才要出来两百多块钱和一台缝纫机。自行车和手表都没给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最初想把这门婚事给许红艳。许红艳做了梦,梦见自己嫁到李家日子过得不好,死活不肯嫁过去。他们不想还聘礼,才把我给接回来的。”
许辛苑不生气,她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值得她生气。
但,不生气不代表不会计较。
她担心黎响被许老太婆蒙骗,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迫使他只能看着她才说:“你不要被他们骗了啊!那老太婆心脏的很,你要是信了她,被她卖了还得给她数钱呢。”
黎响心里闷笑。
她担心他的时候还怪可爱的。
想抱抱她。
黎响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没有付诸行动。他可不想一时冲动,被她扔出去,摔个半死。
“嗯,我不会相信她说的任何话的。”
黎响的眼神滚烫,许辛苑被烫得心尖轻颤。
他每次看她的时候,她都觉得好奇怪,总感觉自己缓慢跳动的心脏,会一下从里面跳出来。
这感觉好怪啊。
许辛苑捂住胸口,幽怨地瞪着黎响。黎响注意到她的动作,垂眸关心地问:“你捂着心口做什么,是不舒服吗?”
“这里跳得有点快。”许辛苑如实说。
黎响想凑上去听,又觉得不合适,他按住她的脉搏:“我看看。”
“哦。”
许辛苑乖乖地伸出手。
黎响拉着她走到一旁的石凳上,让她坐下后,又拿出手绢,叠好放在石桌上,才叫许辛苑把手放在上面。
黎响按住她的脉搏,另一只手看着手表。
一分钟后。
他面容严肃,反手按住自己的脉搏。
许辛苑好奇极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黎响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心说:“问题大了去了。”
“没事,我也不是大夫,就是看看咱们的脉搏有什么不一样不。”黎响很愁得慌,他觉得自己应该学个医去。
她的脉搏跳动的缓慢。
就算什么都不懂的人,都知道她的脉搏有问题。
万一她以后生病,不能去医院,也不能随意找别的大夫看。
还是得他出手才行。
“不一样吗?”许辛苑抓住黎响的脉搏,她的手速很快,黎响想躲都没有躲开就被她按住了。
罢了。
她知道就知道了。
总要让她明白她的情况特殊,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注意防范,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类。
人心易变。
就如财帛动人心一样。
她的特殊就像是唐僧肉,能让很多人心动。
血族,不老不死。
单凭这一点,就有人想要得到她。
黎响在国外生活了很久,也看过很多奇怪的书籍。他也知道,国外那些资本家背地里心思都有多脏,野心有多么的旺盛。
他们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
轻而易举地就让所有人都陷入灾难中。
而他们在奢华的城堡里,享受着金钱带来的快乐。
有了钱,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衰老。
在国外有的女人为了延缓衰老,会用少女的血泡澡。有的男人,会投入大量的资金用在医疗研究上,且热衷生孩子。他们用孩子的血,替换身体里的血,用来永葆青春。
有钱人想要永远活下去的心是最强烈的。
黎响庆幸,她活在国内,没有被人发现她的特殊。
“咦,你的心跳好快哦。”许辛苑对比了两人的脉搏,惊讶地说。
黎响直直地看着她,严肃又认真,认真到让许辛苑都不自觉地跟着严肃起来。
“不是我的心跳很快,而是你的心跳太慢。大多数的人都和我一样,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黎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清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小表情。
糟糕!
她好像被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呢。
许辛苑眼神躲闪,心虚地瞅了眼黎响,发现黎响在看她。她迅速低头,又抬起头,发现黎响还在看她。
“……”
他发现了就不能装作没发现吗?
知道她秘密的人就不能留了!
可他是黎响哎!
许辛苑很苦恼。
她握紧拳头,超凶地凑上去,吓唬黎响:“知道我秘密的人都得死。”
“哦。”
老婆好凶。
黎响眸色渐深,喉结轻轻滚动,裹着凉风的声音微哑:“你要杀了我吗?”
“对!怕不怕?”
许辛苑狞笑。
老婆凶凶的样子也很可爱。
黎响捻了捻指尖,淡淡地点头:“怕。”
他骗人。
他根本一点都不怕。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会杀人。”
许辛苑的手握住石桌的边缘,黎响急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道:“不要。”
“你怕了?”许辛苑心头一喜。
他知道怕就好,她就不用杀了他了,可以把他养到死。
“对,我怕了。”
黎响回答的有些敷衍。
她明明早就漏洞百出了,甚至还煞有其事的跟他讨论过,她会活得很久,需要很多钱的事情。却因为自己发现她的脉搏跳动的速度和正常人不一样,就要杀她灭口。
那她之前,大剌剌地告诉他她是血族又算什么?
媳妇的智商真令人担忧。
黎响更不放心了。
“真怕了?”
“真怕。”
黎响眼神清正,清风朗月,毫无半点畏惧心理。
又骗她。
许辛苑撇嘴。
“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不要相信我。哪怕我说我信了,会帮你保密,你也不要相信我。”黎响害怕自己死了之后,她会被人骗得失去自由。
没有钱,她也能在山里活下来。
没有自由,等待她的就只有漫长的痛苦。
他恨自己无法永远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所以你是骗我的?”许辛苑小脸一冷,还怪瘆人的。
比起刚见面时,那冷酷无情的模样,此时多了点人气。
黎响怎么看都觉得她可人爱。
“我没骗你,但不代表别人不会骗你。”黎响解释。
许辛苑才不相信:“男人的鬼,骗人的嘴。老刁婆都说了,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老母猪都能上树。”
“……”
他很好奇,她之前是不是天天偷听老刁婆说话了。
为什么其他说的话,她是一点都不听。
许辛苑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她声音最大,从村东头说话,村西头都能听见。”
这个理由是黎响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