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头晕的感觉过去,额头上的血也基本止住了,小福这才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谁能想到只是起夜去上个茅房,回来的时候就被门槛绊了一跤呢。
说出去小福自己都觉得有够丢脸的。
点燃蜡烛,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处理好额头上的伤口,小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抹苦笑。
这种事离谱到,她第一次相信了算命这件事的真实性。
早知道真的这么灵验,白天的时候她就好好咨询一下有没有什么化解的办法了。
免得大晚上的,还等经历这么一遭。
怪遭罪的。
重新将蜡烛熄灭,慢悠悠地躺回到床上。
方才的那些困意早就因为摔的那一跤消失地无影无踪。
额角的伤口还在一跳一跳的,提示着不要忽略了它的存在。
小福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房间,还有心情苦中作乐:“我这血光之灾应该算是解了吧?要不然等天亮了,再去那个摊子上看看?”
靠着不断的胡思乱想,小福成功地让自己忽略了额角的疼痛,把自己哄睡了过去。
待到再次起床坐到铜镜面前,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惨样,她突然有些不想离开房间了。
当然,有些事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小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妆发,鼓足勇气毅然决然地迈步走了出去。
在靠近主屋的房门时,千荣一眼就看见了她的泛红泛青的伤口,疑惑地开口问道:“小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小福苦笑一声:“说多了都是眼泪。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养两天就好。”
“那你这两天可千万要多注意一些。”
“知道,快进去吧。”
迈步走进房间时,魏冬凝已经起来了,欲言又止地盯着小福的额头。
想了想,还是把问题咽了回去:“从家里带来的金疮药你还记不记得收到哪里了?你拿回去用吧,恢复得快一些。”
她不是不想问,就是担心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出来,小福会觉得尴尬。
何况等一下还可以问尚没睡醒的小五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左不过是小福自己撞到了什么地方。
小福见魏冬凝没有追问,心里瞬间就轻松了不少:“谢谢少夫人。”
她着实是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有些丢脸。
魏冬凝摆摆手,又看了一眼她伤口的位置,这才龇牙咧嘴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顾佩言在旁边像是看了一场戏,主演是自己夫人,戏名叫《变脸》。
下一秒,魏冬凝就靠到了他的身上:“我感觉小福好像给我开了疼痛共享。”
“嗯?”
“我看小福脑门上的那个口子,感觉我的脑门都在跟着疼。”
顾佩言暂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觉,但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看来昨天那个老爷子算得蛮准的,搞得我都想去算一下了。”
“按照你给我讲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那位老爷子昨天定是会提醒你的。既然人家并没有提及,那便是无事发生,顺其自然就好。”
“你说的有道理。”
“快些收拾吧,等下还要去父亲那里请安。”
顾嵩最近因为要重新科考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莫说是魏冬凝了,就连顾佩言,最近都很少能见到顾嵩。
好不容易今天赶上父子两个都休沐,顾佩言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就和魏冬凝商量好了,今天要带着顾嵩去庄子上看看姑姑顾霜。
正好让顾嵩也能放松一下。
魏冬凝对于不用她做计划,只要跟着走就好的这种向来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快速收拾好自己,让小福帮自己梳好头发,就凑到了顾佩言的身边,准备和他一同出门。
刚跨出门槛,魏冬凝突然又顿住了脚步。
就连顾佩言都被她扯得踉跄了一下:“小福,你今天在家里和小五玩吧,受伤了也是需要多休息一下的,尤其是头,更是马虎不得。若有什么不适,抓紧时间去看大夫。”
“是,少夫人。”
见小福松一口气的表情魏冬凝就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没有做错,便拉着顾佩言接着往顾嵩的院子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顾佩言才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为何不让小福跟着你?”
不是他不体恤下人,实在是小福的表现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哪有姑娘家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何况小福的伤口还那么明显,谁都能看得见,她多尴尬啊。何况你还有休沐呢,小福休息一天不也正常?”
“言之有理。”顾佩言很快接受了魏冬凝的说法,转过头,看向跟着他们的千荣吩咐道:“你今天也别跟着了,也休息一天。”
千荣把他们两个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一遍,完全没想过这种好事还能让他捞到。
反应过来后立刻对着他们道谢:“谢谢少夫人,谢谢少爷。”
转身离开时,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顾佩言微眯着眼睛,盯着千荣离开的背影:“这小子今天怎么先说的谢谢你?”
“你不会这种醋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