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小五准备一个舒适的窝,魏冬凝可谓是煞费苦心。
一连几天都十分忙碌。
按照前世见过的猫窝和猫爬架,亲手绘制图纸,亲自监督下人制作。
就连猫窝用的垫子,都是她到库房里挑了个极好的面料,让小福帮忙缝制的。
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因为有一句至理名言是这么说的:不会带团队,就要做到死。
她深以为然!
反正她是坚决不会承认是自己手残的。
被冷落了好几天的顾佩言有苦难言。
之前是他因为那个梦想要躲着她,还没来得及施行,她就已经忙到没有时间搭理他。
现下狸奴还未到家中,不知狸奴到时,他的地位还能否保住。
魏冬凝手里端着一碗张大娘给她端来的甜汤,指挥着正在给钉猫爬架的下人:“等一下,这个位置的树枝你选错了,应该是那边那块带板子的。”
“好的,少夫人。”
另一个下人拖着类似床板的东西走过来,等着魏冬凝来检查:“少夫人,你看我这个做的对不对呀?”
“可以,等一下组装好就行,辛苦了。”
顾佩言坐到魏冬凝的身边,毫不客气地拿过她怀中的甜汤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你强盗吧?家里又不是喝不起,为什么来抢我的?”
“太麻烦了,还要派人去取来,你这刚好可以直接喝。”顾佩言说的理直气壮。
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亲都亲过了,共喝一碗甜汤又怎么了!
魏冬凝懒得搭理这个强盗,三两口把碗里剩下的甜汤喝完,又去检查小福的垫子做的如何了。
顾佩言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魏冬凝忙碌的身影。
有件事他方才回来时就想告诉她了。
可一直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
等魏冬凝转悠一圈回来后,对上顾佩言纠结的样子,想也不想,张嘴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便秘了啊?”
“三皇子的侍妾有孕了。”
“什么!”魏冬凝一拍椅子上的扶手,震惊又气愤地看向顾佩言。
顾佩言又重复了一遍:“三皇子的侍妾查出来了身孕,已然两月有余。”
魏冬凝本就对三皇子没什么好印象,现在更是厌恶到了极致。
魏秋辞还没嫁给三皇子呢。
主母尚未入门,妾室便有了身孕。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光羞辱了魏秋辞,更是羞辱了整个侯府。
甚至都算得上是对魏贵妃的羞辱。
若是男方是寻常百姓,或是同为官宦人家,侯府还能理直气壮上前要求退婚。
可此刻,他们面对的是位高权重的皇子。
“太过分了!侯府那边有什么反应?”
顾佩言拉过魏冬凝拍红的手帮她揉着:“岳父听了很是生气,皇上也是如此。已经派人给那侍妾送了一碗堕胎药。”
“这怎么能够!让人有孕的是三皇子,羞辱我侯府满门的是三皇子,凭什么这个时候承受惩罚的却是那个侍妾?三皇子就这样美美隐身?”
就像她在现代总能看到的新闻,正牌老婆当街暴打小三。
无论是小三蓄意勾引还是渣男刻意欺瞒,最后的结局永远是两个女性的争端。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男性却总被人忽视。
魏冬凝说的上头:“难道就因为三皇子是他儿子,所以就可以免去惩罚了吗?”
顾佩言赶忙捂住她的嘴:“谨言慎行!”
魏冬凝很想回他一句“慎你大爷”,不过还是靠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了自己。
拍开捂在嘴上的那只手:“我要回侯府一趟。”
“好,你莫急,我陪你回去。千荣,你去让车夫把马车套上。”
忠信侯府里此时算得上是乌云密布。
魏冬凝走进去时,差点被低气压搞得喘不上气来。
“爹、娘。”魏冬凝踏进主屋里,看见的就是表情凝重的魏良哲和满面愁容的白素云。
听见小女儿的声音,魏良哲表情稍缓:“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们,二姐现在如何?”
“从听说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我去看看她。”
“去吧。”白素云拍了拍魏冬凝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任谁都知道,那碗堕胎药已经是给他们的最好的交代了。
魏冬凝到魏秋辞的房间时,魏秋辞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安静地倚着榻上的茶几,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翻看着。
余光中看到魏冬凝的身影,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纤长的手指在纸上摩挲,待魏冬凝坐在她对面,缓缓翻至下一页:“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别把所有人想的都那么坏,我来看看你怎么样。”
“没事,你走吧。”
“魏秋辞,你是我二姐,无论我们之间关系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受委屈。”
魏秋辞翻书的动作顿住,抬头对上魏冬凝关心的视线:“我还能如何呢?”
“你若不愿嫁,定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魏秋辞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我不能给侯府惹出祸端。况且,待我嫁过去,就是正牌皇子妃,一个侍妾而已,我还不需要将她放在眼里。”
“你真的想好了?”
“当然。”魏秋辞回答地干脆。
“要是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记得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距离魏秋辞和三皇子的婚事还有近半年的时间,她要想通了,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助她。
魏秋辞重新低下头,手上的书再次翻过一页:“谢谢。”
顾佩言在魏冬凝出嫁前的闺房等着她,见她垂头丧气地走进小院,迎了上去:“怎么了?”
“顾佩言,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搅黄我二姐的这门亲事?”
“你认真的?”
魏冬凝头抵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疯了,不用理我。”
她很少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却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
顾佩言温暖的大掌在她脑后轻抚,柔声哄着:“回家吧,说不定未来有一天事情会有转变呢。”
“走吧,和我爹娘打声招呼我们就走。”
皇宫里,三皇子苏逸德满脸冰霜地坐在寝殿内,地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
是跟在那个怀孕侍妾身边的婢女。
苏逸德手指在桌子上点着,半晌,冰冷的视线划过婢女的脸:“说说吧。”
跪在下面的婢女磕头如捣蒜:“三殿下明察,真的和奴婢没有关系啊!”